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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晶已无法控制自己全身的燥热了!她热得半死,可是没胆子穿短袖衣服;若让别人看到她脖子上下的瘀痕,一世英名就全毁了。浣浣若看到她脖子的吻痕,或许还不明所以,可是百分之百逃不过丁皓他们的眼光。
“电梯下来了。”水晶第一个冲进去。
浣浣让中年夫妇先进去,然后跟着走到水晶身边按下七楼灯号,转身面对水晶说道:
“怎么了?今天大家都吃错药了是不是?瞧你满头大汗,就知道你根本不冷。从昨天丁皓莫名其妙砸掉办公室后,大家都变另外。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可是我却被蒙在鼓里,最气人的是丁皓叫我只管煮饭就行了。我发誓,如果等一下他还不肯对我说他在玩什么把戏的话,我会拿锅子砸他的头。”她讨厌透了被置身事外的感觉。
这话听起来好像很好笑,因为她发现一旁的中年夫妇在偷笑,目光好奇怪;朱浣浣的脸不由得红了起来。
白水晶叹理口气。要避免话题一直绕在自己身上最好的方法就是谈别的事。
“王平志与‘风云堂’合作要弄垮丁皓,大家正在部署等那些人来送死;打杀的事你使不上力,告诉你做什么?你只要平平安安的就谢天谢地了。”
的确如此!朱浣浣心中颇不是滋味。
“如果我对他没什么作用,反而会扯他的后腿,那我嫁他做什么?我不要嫁他了。”
白水晶翻了一下白眼:天!这女人在钻牛角尖了。
“这是丁皓的问题,我不说了。反正你迟早是他的人,自愿走进礼堂或被扛着进去都是一样,你看着办吧。”
“我不喜欢感到自己一无是处。”
“这种黑道纠纷自有他们黑道的解决方法,咱们派不上用场。如果你厌倦天天替他清理那间猪窝,不妨考虑我的计划——合开律师事务所,为一些无辜的替死鬼伸冤。”水晶这个念头仍在。
浣浣没答应是因为电梯已到了七楼。门一开,就见到丁皓不耐烦的脸;他一把拉出她。
“你跑到哪里去买?都过了十分钟了。”
“跑到北极去了可不可以?”浣浣赌气的挣开他的手。
“你怎么了?”丁皓被她吓了一跳。
“显然你保护过度引起反弹了。”白水晶走出电梯。
浣浣手指直指着他胸膛:
“有人要害你,你却一点也不让我知道;你当我是什么?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你竟然还斤斤计较我出去几分钟了,真是无聊,你有病!”
丁皓错愕地盯着她,有些无助地看了一下水晶,无意间瞄到水晶身后那一对正在偷笑,显然等着看好戏的夫妻;然后,他下巴掉了下来。
“爸,妈!”他预计在中午才会看到他们,没想到现在才十点半,他们人已到了——现在就出现实在太早了。如果他们连夜搭飞机过来,总要休息一下吧。
浣浣原本还有一肚子的气话,在听到丁皓的叫声后全卡在喉咙,无法出声。匆匆转身看向身后的人——除了水晶外,就是那对中年夫妇了,再没有其他的人……天——他们竟是丁皓的父母!刚才她与水晶都说了些什么呀?她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可是毫无疑问全是骂丁皓的话。
热辣的火焰在她脸上狂烧。
全天下的丑媳妇要见公婆时都会展示最好的一面以博得好感;而她——恐怕没指望了——最差的一面全给他们看尽了;都怪丁皓!
刚才她怎么没发现中年男子长得很像丁皓呢?除了鬓旁的白发与脸上为岁月刻画的皱纹,他们简直一模一样,体形更是标准的遗传。
“不介绍一下吗?儿子。”丁武忍住笑,扫了儿子一眼。
“她是浣浣。”丁皓搂住她细腰,脸上是对父母挑战的眼神——他没忘记昨天与父母在电话中互吼什么。
“伯……父,伯……母好。”朱浣浣说得有些结巴,不安得想掰开丁皓的手。
“好!好!丁勇没说是这么标致的可人儿,只含糊地说是美女——根本作不得准。可怜的孩子,丁皓常欺负你是不是?”丁皓的母亲方月华执起她的手,柔声细语,满心欢喜地盯着朱浣浣看。
的确,第一眼见到朱浣浣常会将她视类为情妇,或没大脑的女人,她的声音腔调更是容易引人下错误的判断;可是从这女孩那一双美丽清澈的大眼,那骗不了人的温柔与纯真,再由她平常的言谈中,就已得知她是个难得的好女孩;难怪丁皓昨天会发那么大的火气。他们夫妇原本还一直在担心丁皓的冷漠无情和他对女人不屑的态度会吓坏所有女人,使人不敢接近;看来他们是白担心了。丁皓不是无情,而是他命中的女人直到现在才出现;而那个女人并不会以世俗功利的眼光来评断丁皓的过去与为人。
说真的,即使身为父母的他们早已明白自己儿子的好,可是却仍不敢相信一个身家清白、条件又这么好的正经女子会爱上丁皓;如果这女孩子正如丁勇所描述的内外兼具,丁皓恐怕是配不上人家了。
他们匆匆赶回,是意识到丁皓真的爱上一个女人了,然而不敢肯定那女人是否会有相同的回应;如果女孩无意,而丁皓用情太深,后果则绝对悲惨。对此,他们也是白担心了,夫妻俩大大松了一口气。
这女孩用着最单纯的眼光看待丁皓,不怕他吓人的外表与天生的气势;丁皓怎能不爱她呢?这么奇特的女孩!
“进门再聊吧。”丁皓眉眼中充满笑意;他知道,父母对浣浣满意得不得了。
丁氏夫妇伴着浣浣先进去。丁皓看这水晶,半侧着身。
水晶疑惑地看他。
“如果不愿放走石强,就留住他。”丁皓开口。
“什么意思?”水晶脸色白了起来。
“有一个人,我们称之为‘死神’。”
水晶知道这个传奇人物。在美国,他是律师,同时也是黑道的清道夫;但没有人知道众多名律师中,哪一个是死神,故行踪成谜,几年来已是各国律师界讨论崇敬的人物。
“我听过他的许多事迹。”
“他想收个徒弟;沈拓宇看中石强。”丁皓没再多说,先走进去。
白水晶愣愣地看着门,心中理不清头绪。丁皓的话语很清楚——石强如果与“死神”走,必定归期难定,或许不会再回台湾来;反正——台湾已无他留恋的理由。
一无所有的石强有着自暴自弃的念头。他是喜欢她的,她知道;可是她的学历、职业、专长、家世,对石强造成很大的冲击,相行之下,更显得他的寒伧。他今天一大早匆匆离去,脸上全是自我嫌恶与后悔;他将自己批判得一无是处,而他也不知道自己未来能做什么,双眼写着茫然与颓丧。留下他?继续打击他残破的自尊吗?何其残忍呀。
目前的工作对他而言是施舍,而且他也志不在此。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恢复自信?
只有等他找到自己的目标才能谈其他。当“死神”的徒弟,势必要苦读,而且要重新受训,但肯定比现在的茫然无从好;但她却得割舍这一段感情,放他高飞。
她心中纷乱痛楚,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只好苦笑。她是石强的什么人?她算什么?凭什么对石强的去留揪心泣血?他只有些喜欢她而已,并不是爱,他们之间还没有到那种程度,因此再多的想望,终究只是一厢情愿而已,他可以走得毫无牵挂;而她想不想留下他,对他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不是吗?
“水晶,进来呀。”浣浣在屋内叫她。
她连忙收起满心惆怅,走了进去。
中午来了不少客人;除了丁皓的父母外,还有沈拓宇夫妇与一个高瘦的混血儿俊男。他们说他叫东方磊,是有日本血统的混血儿,也是个律师,是个日本味很浓的帅哥,有家世背景的味道。石强也回来了。可是他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在找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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