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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月……这里不是这模样的。”一名男子结结巴巴的开口,企图为自己的失职辩护。但这种不是理由的理由似乎并不适合成年人使用,因为那听起来像在耍赖。
“是,房子理应一直保持原貌,因为它该知道你没时间天天来此做记录、嘘寒问暖。”平淡的语气里像是多了一抹善解人意,音调仍是不轻不重。
“星……星罗,你别生气,容我……”另一名男子努力发声想缓缓僵凝的场面,但目光一对上那双比北极冰山还酷寒的深眸,便再也吐不出半个字,彷佛整个嘴巴都结成冰霜也似。
“生气?我怎么会生气呢?毕竟你们是如此尽力于找寻护令使者的下落,坐享其成的我,哪来的资格生气呢?”好客气的推崇着两人的功绩,唇边甚至勾勒出一抹罕见笑意。
“星罗!你别太不知好歹!要不是我们来到台湾,大伙恐怕还在中国大陆瞎找,连个影子也构不着!”认为自己被威吓够了的男子羞恼出一股愚勇,企图强调出自己的功劳以抵销眼下这重大的过失。这是唯一能自救的方法。他们没命去奢望这个叫星罗的男人会有半丝对同侪的宽容之心,他恩怨功过分明得极端冷酷,从来没有情面可讲。当然,不见得人人都要服膺他的行事准则,但前提是要比他强。而这,比登天还难。
“柯特,够了。”另一名较为圆融的男子扯住了冲动的伙伴。
“不够!为什么我们都要听他的?他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失——”凭着那股气势,柯特一古脑儿的像是准备抱怨出积累已久的不满,加上那名唤作星罗的男子并不吭声,愈加觉得自己气壮理又直。但他的话尾没能说个全,便教同伴一肘子顶岔了所有的不驯。
“艾顿——”柯特叫着。
“星罗,请原谅柯特的年轻气盛,给我们三天时间,必可立即查出‘殷园’住户们的落脚处。”
“怎好意思再麻烦两位呢?真落了个不知好歹的罪名,岂不伤了大伙的和气。”星罗微偏着脸,依旧是不愠不火的声音、平板的语调,但那张峻漠的容颜在夕阳的映照下,隐约呈现一种诡谲的阴森气息,化为浓重的压力,无形欺攫住两名男子的心口。
窒息感让两名男子僵直苍白,像是全身血液在一瞬间被抽干。
“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艾顿……你……别求他……他不能对我们怎么样!没有红镜他们的决议……没有人能……能……能……”彷佛像唱片跳针似的,柯特就这么一直的“能”个不停,结巴而无助的看着原本在五公尺远的男子一步一步向他走来;气息未至,长长的夕影已包围住他的天地。
两人的身高只差十公分,但此刻,却像巨人与侏儒的对比。
“能如何?怎么不说了呢?”星罗双手背于身后,一身的闲散,像个彬彬有礼又略感无聊的搭讪者,立于柯特面前。
“你不能私自残害同伴,”柯特牙齿打颤的嘶吼。
“有第三双眼可以证明这不是‘私刑’。”星罗随意挥一下手,让他看到旁边还站着个艾顿哩。
柯特霍地挥出一把毒粉,在白色粉末漫天洒开时,化为一道迅影向林子里奔窜而去!
他必须快如风、迅如电,争取更多时间,更快的逃离!只要逃得开,就可以躲过——
咻!
他没有躲过。
一道疾速而至的黑影快到只闻声、不见其形,在穿透柯特的身躯后消失,像是从未存在。
只见柯特彷如被猎枪击中的野兽般,重重跌落地面,连挣扎都没有,甚至没有足够的清醒去认知到自己已被猎捕的事实。
没机会感受到椎心剧疼的折磨,是一种幸福吧?
从没有人知晓星罗是怎么办到的!让人看不清楚他到底使用什么武器。
明明全神戒备的看他出手,但也仅只是看到他手臂一动,还没机会看分明,对手已经倒下,而他的双手又负于身后,像是从未动手过,更别妄想在他身上看到类似武器的东西了。
可以确定的是星罗确实使用了武器,因为每一个倒下的人身上必然会烙下一圈见骨的长痕。最重足以致命,毁其元灵,轻则震碎肉体,并永生化不去那血色痕迹。
艾顿极力忍住全身的狂抖,甚至没有力气抬腿奔到一公里外去看伙伴的伤势如何。他只能勇敢的看着星罗,等着他失职的惩罚。他比柯持识时务,不会做徒劳的反抗,并天真的以为自己躲得过。
比起真正受罚,等待疼痛到来的那一段时间才是真正足以逼疯人的煎熬。
而星罗绝对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他双手未动,只是看向艾顿。
可能只有一分钟,或是三十秒而已,但对艾顿而言比一百年还久。
“请动手吧!”艾顿汗湿重衫,硬声咬牙道。
星罗像是惊讶——
“该动手的人是你吧?怎么反倒要我这个刚到台湾的人去查护令使者的下落?存心为难我?”
“不……我指的……是……失职……”
“你还有三天时间可以挽回这个遗憾,怎么这会儿就要领罚了?”星罗勾着唇问,一副不解表情。
“但……柯特不也……”艾顿被搞迷糊了。星罗不打算罚他?法外开恩?不可能!
星罗潭了下衣袖上的粉末。
“企图毒杀同伴,四级罪状。”
竟是这个原因!难道星罗原本无意责罚失职,仅是故意以气势让人以为他要……?但……又何必……?
“去吧,三天后来见我。”
交代完,星罗黑色身影便在夕阳下淡化为无形,不复踪迹。
从来没有人可以了解星罗,即使他们成为同伴数百年,恐怕再相处一千年,还是没人可以了解他。
艾顿直到肺部灼热得快爆炸,才发现自己屏气得连呼吸也忘了,连忙大口大口的吐纳数十下,才觉得自己惊惧的心被安抚了两、三分。想到同伴还倒在一公里外生死未,他赶忙迈着虚软的双腿跑过去。
四级罪状……
那就是说柯特仅是肉体的伤害了?虽然得疗养上半年,并且终生留下一道可布的疤,但已算不幸中的大幸了。毕竟能在星罗手下存活的人至今不超过十个。
但艾顶仍不免要臆测,星罗是否知道柯特半个月以来花天酒地的行为,才故意逼迫他出手放毒,好定他四级罪状以惩戒?
没人可以给他答案。而星罗依然是赏罚分明、不讲情面的神秘莫测人物。
忍不住抖瑟了下,一如全族人的心思,能不让星罗注意到,已是天大的幸运。谁还敢多事的企图剖析他?
想找死也不必找这条路。
何况,没有人能看透星罗,没有人!
这是大家早就明白的事,不是吗?
风情万种的长发垂在身后飘逸似仙,随着走动的韵律汤出美丽的波纹。如果问季曼曼二十三年来对自己身上还剩哪个部份没看腻的,当然是非秀发莫属了。
她没有水恋的好身材,两颗荷包蛋似的上围只比韩璇骄傲上一滴滴。但这没啥好开心的,韩璇那种中性俊美,平胸才是上天的恩赐。五官当然是柔美雅致的,但看腻了嘛,平凡透顶,没什么好幻想的。
而长发可就不同了。从发根到发尾,保养得没半根敢造反分岔,不负她砸了大把银子去护发。真正足以荣登“青丝”之名。
绾髻典雅,扎辫子清纯,若只以一条丝巾松松绑着,更是无敌霹雳的飘逸呀!
她季曼曼最自傲自恋的就是这一头长及大腿的发,因此当她被唤起那段不愉快的记忆后,知道了鲁男子路人甲正是“星”本尊后,连带的勾起长发差点被扯坏的记忆。
想来就气闷。
更气闷的是她两天来挂着笑脸陪着洛待父女出席任何一个场合,既无收获又受足了闲气。
今天想来也不会好过。为了让自己心情好一些,她特地去美容院保养完长发才到饭店与洛特父女会合。香喷喷且丝光水滑的秀发可以支撑她一整天的好心情;再穿上今年夏天新款的粉蓝中国服做整体搭配,觉得自己活脱脱是古典美人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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