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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他薄唇阴恻恻的勾起,似乎将要有什么行动……
季曼曼立即道:
“喔!是了,我该回答那些你一点也不想知道的答案。别祭出阁下的鞭子了,小的这不就要回答你了吗?”小心翼翼的觑着他右肩肌肉不再贲起,猜测危机已暂时解除,暗骂这个闷骚男人三千六百遍之后才又道:
“你对‘星’这个字,有没有什么印象?”
顾左右而言它吗?好大的胆子!
“喂喂喂!别动手,人家可不是没事与你哈啦!真的是在讲正经的啦!”现在她知道了,当他肩膀肌肉有些微的动静时,就是他要出鞭整治人了。
“‘星’字是我的名字之一。”
“为什么叫星罗?那肯定不是你的本名。”
“红镜发现我时,以为我是掉落地球的一颗损星,没想到居然是一个人。”他眸光像闪过一抹希冀。
她想了一下。
“意思是——你掉下来时,他亲眼目睹?看着你像流星一般咻地掉来地球,原本他追过来想捡损石回去做标本,不料却看到一个人?所以取名叫‘星落’,但因为不够雄壮好听,所以改叫星罗?”这样讲比较好理解啦!
他不理她,等着她的下文。
“我认为你名字里会有‘星’,则是另一个原因。”
他等着她掰出合理的原因。
她突地伸手要抓他右手掌,但扑了个空,整个人差点没跌到茶几上。
做什么?他以冷眼询问。
“你身上一定有星形印记对不对?我猜那在手上!”抚着撞疼的腰,她哀哀直叫。
他双手全伸到她面前。
“呀?怎会没有?!”她记得元旭日的印记就是在手上,那他的咧?藏哪里去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你是星!日、月、星的星!”她挫败的公布解答,觉得自己根本玩不来故弄玄虚又未卜先知的把戏。
原本想看他崇拜她一下说,结果……唉……
瞧他冷瞄了她一眼,迳自走人,就知道自己在他眼中肯定是矫柔做作的蠢女人了。
去!了不起呀!等遇到你命中的克星就知道死活了!到时她一定要与他的爱人结交成姐妹淘,整得他青面撩牙,再也不知棺材脸怎么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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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莲蓬头激洒出的冷水兜头冲下,驱走盛夏的燥意,灌注满身清凉。
绵密的水流润泽过乌黑而微卷的头发,也淋遍了立体如雕的五官,接着流过劲瘦而结实的肩膊胸膛,以及右肩上银白色的星形印记,然后再滑过全身……
星罗猛地将满脸的水与头发住后梳拨而去,看向浴室内的半身镜,以及那枚说不准是胎记还是后天镌刻上去的星印——
那女人猜得没错,他名字的由来,有一半是因这印记而取。他从未放弃追寻他遗忘掉的过往,即使他从未向任何人提起。
记忆,是他私人的事。虽是红镜施法封住,但当时似乎是唯一能让他活命的方式;他不怪红镜,也知道他们的法力逐年耗弱丧失,根本无法修复他的记忆,于是他从不对伙伴提起。
但在追寻自己记忆之前,他决定先回报叛狼族人的救命之恩。当他的法力在两百年前逐渐恢复时,加入了他们求取“狼王令”的行列。
对他而言,“狼王令”并不具吸引力,即使他来自狼族,也似乎失去了回狼族的咒术,但那又何妨?他生性凉薄孑然,对任何地方皆无放下浓重的感情,所以他并不能理解“故乡”这名词对回不去的人是怎样椎心的痛。
虽无同理心,但他愿意助他们达成这个近千年的唯一渴望。
叛狼族被逐出狼界将近千年,所以对狼界的诸多讯息与改变并不是太了解。但从那些来人界旅行或修行的狼族旅客口中,多少听闻过一些事。
而那些,当然也包括“日、月、星”三巨头!邦联政府的三名最高指挥人物、权力核心,神话般的人物。
原本的狼界,八大族各自为政,各有律法,而其律法则依各族的禀性制定。好战的部族认为侵略别人没有罪,杀外族的人无须偿命;而爱好和平的部族住往不胜其扰,族人被杀死却得不到公平的判决……诸如此类的事端,长期累积成民怨,于是大小纷争、战事频起。八部族的狼王无法商议出合理的对等公平条款,不合作的人大有人在……
战争、不断的战争……直到七百年前,金狼族的殷祈以过人的武功法力一一征服了各部族后,在全狼界人民的支持下,八位狼王不得不共同签下邦联条款,从此狼界步入了天下承平的盛世。
而这个盛世的成就,来自殷祈不知打何处找来的三位治理者。
负责弭平滋事份子的——日。
负责治理国事的国宰——月。
负责制定律法奖惩的——星。
傅闻中,殷祈找来三名能人后,立即退回金狼族狼王的区域领袖地位,所谓的狼界共主,只是一个虚位而已。没有人能理解殷祈为何要将辛苦打下的江山拱手让人,不仅交出实权,还向全民承诺若日、月、星三人若有政策失当,造成人民重大损失,皆由他一肩承担。
这恐怕会是个永远解不开的谜了。因为金狼一族已于五百年前消失——随着金狼皇族的死亡而消失,至今仍是一桩大悬案,没有人能明白其中缘由。
季曼曼说他是“星”。
她如何得知?不管是“星”抑或是他的身分。她只是一个人类不是吗?她知道的应该与叛狼族一般多才是。
莫非来自狼界某人的告知?那奇特的气息……
原本该对韩璇等人发出勒索信函,但至今仍无所动静。正如季曼曼所说的——他感应不到狼王令的气息,至少是不完整的气息。虽然不知道它该有的形状,但属于狼界的宝物自有其气息可探寻。
狼王令的气味略显缥缈,但另一股强大的力量则是无法小觑。就连红镜也感应到了那股不宜轻易妄加对抗的力量。
是狼界的人,并且是他们从没遇过的高人,法力之醇厚高强前所未见,却又奇异的不具半丝威吓感,它柔和得不可思议!
这几日他与路遥都试图得知那人的身分,但总近不了身,护令使者的住处皆被设下了结界。
不知道那人和自己,谁强谁弱?
失忆使得他遗忘了诸多咒术,幸好武术由不断锻练里愈见提升。
他想知道自己的极限。而那,则须由更高强的对手激发出来。他相信他与那人必会交手,即使他是“星”,是他们认为的同伴……
不,他不会对久远的关系负责。他没那么多情。
还有许多事得由那女人口中问出来,就算与那女人相处令人不耐,他也得忍受。
一个嗜辣的女人……该怎么惩戒她的无状呢?
水流兀自哗啦啦的喷洒,冲过了他盖满身的泡沫,直往地板滑去。合下的眼皮,掩去了双眸的算计。
一个男人可以有多变态?
季曼曼看着一整餐车的奶油慕斯、蛋糕、松饼,以及一壶甜死人的拿铁咖啡,忍不住吹胡子瞪眼起来。不盖你,这一车的点心足以肥死十个赵飞燕!
连吃了三、四天的川辣料理,换换口味无可厚非,但是……老天啊,她可以预见接下来的每一餐都会是这些东西了。她侥幸的没有因为辣口味而拉到不行,这会儿若没吃到反胃,恐怕会胖成一只气球飞升上月球跟嫦娥作伴去了。可恨的星罗!她一点也不怀疑这是他的把戏!
人若变态,看脸也知!
她是优雅的古典淑女嘛,当然偶尔也会找一间灯光美、气氛佳的咖啡馆喝喝下午茶、吃吃蛋糕什么的,对糕饼类的东西也算小有喜爱,可若是看到推来这么一座山,还没开始吃就要先吐了。
那家伙就只会用这一招来整人吗?她又没惹他,他干嘛这么盛情招待她呀?不过话又说回来,身为一个变态,本来就不能以常理来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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