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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星(殷族之五)(15)



红镜中肯道:

“都是一样的。善用自身的优势发挥己长,就是真本事。至少她成功惹到了星罗,不是吗?”语气中沾染了些许笑意。他是个红发男子,一身的粗犷看似莽夫,却有一双沉敛睿智的眼。

才刚从季曼曼房里走出来的路遥摇头道:

“我还不了解她,但已经知道她有多难缠了。”

“因为我们容易对这样的一张脸轻敌。”风扬点头分析着:“一般来说,扭捏作态成性的女人向来没什么大脑,即使是有,也把心机用在吸引男性注意,达到勾引目光的目的而已。这是我们对这类女人所存有的刻板印象。她是‘殷华’的公关主管,擅长笑脸迎人的人际关系,她用娇柔的笑容迷得男人愿意为她做尽任何事,不过倒不曾见她有其它出色的表现于事业上……”

“因为她是韩璇的女人,用美色就可稳坐高位,其它什么事却不必做!”红仙不耐烦的截断风扬的评论。“这女人没哈好说的。我们的目的是取得狼王令,至于她,就只是无关紧要的人质而已。”

“是吗?那你又为何进来?”路遥笑问。这儿可是监看室,不是会议室。此刻并无进行什么重大会议,只是几个好奇人质的闲人凑在一起谈天而已。

“我有事向狼主报告。”红仙冷眉一横,凌厉的目光扫了过去。

红镜道:

“他们那边目前有何反应?”他将监视“殷华”主事者的工作交给红仙,想来便是这事了。

“他们出动‘旭日保全’的人力全力寻找季曼曼的下落。”语气中夹带些许轻蔑。普通人类绝对找不到这里,因为星罗设下的结界足以阻挡住所有人,没有例外。

“韩璇等人的反应如何?”

“照常上下班。不过每日晚上必定在季曼曼的住处集合。应该是在等我们与他们联系上。”

风扬不明白道:

“就我所知,韩璇最为重视管于悠这个小女孩,为什么星罗反而舍她而抓来季曼曼?也许必要时,他们宁愿放弃季曼曼而守住狼王令。但管于悠则不同,她是不可或缺的‘伺令主’,非营救不可的。”

“是啊,会是什么理由呢?星罗向来敬女大而远之,尤其无视于她这类型的娇娇女,居然还带了回来,并且招惹她……”红镜摇摇头。“不可思议。”

路遥耸耸肩。

“从没人能了解他的想法。如果当年你将全身是伤的他救回来后,没抹去他的记忆,或许会好一些。”

“什么话!看看他那种伤势……几乎算是死掉了!不管是谁对他下那种重手,想必都只是不堪回首的记忆。他昏迷了数十年,一醒来就不顾一切想下床,然后又痛得昏死过去,反反覆覆的,只让他伤势扯裂得更严重,若不封住他的记忆,他会永远挂心仇恨,不肯养伤。狼主这么做是对的。想想咱们的祖先吧,哪一个被判驱逐的人不是矢志要回狼族拼命的?直到他没了过往的记忆,才真正能安心养病,前前后后耗了我们上百年的心力与法力,可不是要他再丢掉性命!”红仙大声驳斥。

红镜轻拍妹妹的手,沉思道:

“当初那么做,只认为对他最好,也只想救回他的命,要知道——”不自禁的苦笑了下。“如果我们再不互相扶持,全世界又有谁在乎我们这些无根的孤臣孽子是死是活?只是,几百年下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揣测星罗心中在想什么。虽说我们不是出于恶意而抹去他的记忆,但有谁能真的坦然以对自己的过去是一片空白不可考?他不曾试着去恢复记忆吗?不曾怨过我的多事吗?我想——”

“哥!就像我们期望上一代的长老们放弃怨恨的道理相同,我们活在现在,拥有彼此就够了。星罗有我们,他不需要回忆那些可怕的过去!他心中一定是这么想的!”红仙驳斥得更坚决。

“或许是。但从来不提,甚至连抱怨也没有,就有违常理了。”红镜叹道:“只怪我们法力不济,负责破坏,却无修复的能力。”

“只要我们解开禁锢!”红仙势在必得地道:“所以星罗一定比我们更迫不及待的想拿到狼王令!那该是我们的!”

路遥与风扬对望了眼,传递相同的讯息。

他们都知道红仙为何从一个娇憨天真的小女生转变为一名巾帼英雄,比男人更悍更强,并做到任何事都不让男人代劳,自己一肩挑起。

事实证明: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只要他有所图。

红仙心仪于星罗,这是半公开的秘密。不过他们皆不认为红仙的努力有用。

毕竟星罗根本不要女人。就算他厌恶季曼曼这类型的女人,并不表示他就会对女强人多一些好感。任何女人不招他厌恶的唯一方法就是——离他远一点。

可以想见,努力于讨好星罗的红仙,注定是要单恋失败了!没有一种恋爱可以在这种距离下谈成。何况爱情这东西不是靠某一方受委屈、苦苦压抑就能圆满。

想撩拨星罗的心,至少……要有季曼曼的胆识。

她吻了他,不是吗?敢接触他,一切才能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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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在星罗眼中,季曼曼与茱莉安是同一种女人。

性情矫作,手腕高明,善用美色达到目的,但又不够聪明到分辨什么男人可以惹、什么男人切切不能动。无往不利的功绩让她们以为全天下男人都是可以支使臣服的。

而这种女人狡诈、懒惰(不思充实自己,只会用既有的外貌达到目的)、墙头草,且自以为是。当她们全力去对一名男子放电时,便是以小女人的楚楚可怜姿态装模作样,浑然忘了曾经展露过泼妇的本性,一迳儿的充小女人状。

“听说季小姐失踪了呢。韩璇曾打电话问我你的来历,我好生气的警告他,别企图怀疑到我男朋友身上来。那一天我们是一道走的,根本没有与季小姐一起……”

娇柔的表情闪过既无辜又狡黠的光芒,言下之意无非是宣告他们是一国的,她绝不会出卖他,因为两人是密不可分的“情侣”。

“那个季曼曼成天发骚,搞不好在路上勾搭到什么金主,跟人跑了,凭什么来向我要人,不是吗?你说他们过不过分?”

彰显无辜的同时且不忘践踏同性,这是女权永远只能是笑话与神话的缘由。

“你也说句话嘛,罗!好不容易约人家出来,就只呆呆的看人家,人家好羞哪!”螓首半垂,展露出纤颈美肩的好景致。

说是羞,其实神态间的得意更像是猎捕到一名裙下拜臣的自满。

没错!这个女人的表现完全合乎常理,这种女人就该是这样的表现,一分不差的如他所料。

那,为什么那女人会有状况外的表现?

“罗!别不理人嘛。”茱莉安强捺住气闷,更加小心的讨好道:“不管他们再怎么追问我,我也不会说什么的,你是知道我的心的。”

这种女人一旦察觉到猎物并不容易掌握,必然会小心的顺从讨好,以求取他人的好印象。

“罗——”

“住嘴。”语气里加了足够的严厉。

“我……我做错了什么?”泪盈于睫,惊吓于他的凶狠之气,心中七上八下的害怕着。

对!就该是这样。善用女人武器的女子,当她们觉得受到威胁,“哭泣”就是杀手晬酕。男人向来受不了哭哭啼啼的轰炸,但女人却以为男人必定会心怜于女人的眼泪,忙不迭的哄抚。

不同的认定,但结果倒是相同,男人向来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让女人闭嘴,所以女人总是所愿得偿。

那么,那个女人为何不哭?她被呛得流泪,竟不是哭天抢地的悲嚎出她的不幸,反而出其不意的把嘴中的芥茉塞入他口中。

猝不及防,他意外的被成功袭击。

没有人能近得了他身,但季曼曼硬是成了例外,原因在于他没料到她会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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