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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掬你心(姻缘簿之一)(26)



迟。”

因为开封印的条件都具备,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这一点了。”

“什么意思?”杨迟微蹙着眉,意识到云浩然过于认真的表情,他脱口道:“请别

用玄异那一套指证云晰的伤,她受到枪伤,因我而受伤,而原因是商场上的斗争,不是

其它。”

“先别急着告诉我你有多么崇尚科学,排斥迷信。”云浩然微笑道:“我们先来谈

一些‘巧合’如何?例如你与小晰相同血型,而汪宇、欧阳达,甚至教唆黑道分子滋事

而误伤小晰的人,恐怕也是同血型。”

杨迟一愣,想起医院宣告没有RH阴性B型血血袋时,他立即挽袖要捐,然后汪宇与

欧阳达也他们可以……多么的巧合呀!

“您知道谁令小晰受伤?”

“你的宿敌,若他不姓杨,名字就必定中有个‘广’字。”云浩然轻淡他说着。

“你——”杨迟真的愣住了。世上真有这种异能者?

“能伤到小晰的,只有四个人。至于其他人则动不了她分毫。”

话完,他拿起一颗苹果丢向云晰——

“你做什——”杨迟低吼。

但还未叫完便倏止了话尾,瞠大眼看着颇有重量的苹果竟在云晰面孔上五公分处敲

出了细微的声响,然后往旁边以圆弧状滚在床面上,似乎像云晰身上覆盖了透明防护罩

一般。

他伸手轻触,却一无所有。

“如果是你丢,就砸得到。我可怜的女儿便会被砸出一个大瘀青。”

“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的灵体内有你们四人的血液,封住了她的仙气,成全了她平凡的心愿,也给了

你们生生世世求取她爱情的权利,当然,也包括伤害她。”云浩然低头看女儿,怜惜着

她累世的痛苦。

杨迟不可思议地道:“什么意思?四个人的血液?指输血吗?”

“一千多年前,你们的血是封印;一千多年后,若再有血的交会,便是解印了。她

身体里有你的血;她的血会复住你身体,你们之间势必有人要贯穿前世今生的回忆。”

云浩然轻喃:“我希望是你。”

“那——其他三人呢?如果一千多年以前是四个人与小晰有所纠葛,那其他人——”

一时不知该怎么完整陈述,他让着急与占有的情绪攻占心臆,无法自己。

“你先找到她,启发她进入爱情的殿堂,这一世,她属于你。你们初相见时,你是

否有心终于踏实的感觉?觉得这一辈子的存在,只为寻找,而小晰正是你的答案?”云

浩然贴切地形容出杨迟当时的心情。

“是的!”由惊异里极力平复自己,杨迟专注地等待下文。对云浩然生出了一种敬

畏。

云浩然又道:“你们四人决定了在轮回里世世的追寻,也许这辈子小晰被你寻到,

下辈子就不见得是你了。再谈到解印,这是可遇不可求的情况,谁会料到你们的血曾以

这种方式互相沾染呢?由于你的血液跟了小晰千年,也有解印的能力,这样一来,你可

以选择由谁来承担这分宿缘。如果由你来承接,你便会贯通与小晰初见面的前世,然后

了解你周遭的人与你有何因缘。”

察觉到云浩然的沉凝口气,他问:“小晰也是一样的吗?”

“她必须承受更多,包括她曾有的任何一世。”如果女儿贯通了轮回,还会是他那

天真活泼又纯良的女儿吗?

“您希望是由我来解印的吧?”杨迟推敲着云浩然未竟之语里蕴含什么理由,不论

是什么,必定是一番对女儿的爱心吧。

“我不能做任何希望。”云浩然垂下眼。

杨迟淡淡一笑。

“我该做些什么呢?需不需要焚香净身?”出于私心,他并不要小晰承担太多没有

他参与的生世轮回。他不谈虚无缥缈的生生世世,只要在今生今世好好相守,生命便圆

满了,不是吗?既然如此,他只要小晰记住有他为伴的这一世。

云浩然舒眉而笑。

“不用、现在这样就行了。只要召回属于你的那滴宿世之血,解印的法力便会注在

你身上,然后接下来你会在冥想中看到你的前世种种,像电影般快速放映。”

“小晰之所以昏睡,也是封印的原因吗?”

“嗯。她封印自己之时对自己下了一些护咒,也就是在封印松动之时以昏睡方式来

自保,但也只能抵抗到她十九岁生日那天。

‘九’是她的大劫,护咒便会失去效力。”

“那就是说若我承担了过来,她就可以转醒?”杨迟为此感到振奋。

“是的。”

“那立刻做法吧!”不知道该怎么正确称呼,杨迟只能以“做法”形容之。

云浩然不以为意,小心地解开云晰额上加持过的纱布。

这时杨迟忍不住问:“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么多呢?是因为你是命理师,还是什么……

宿缘?”

“我算不出自己的命,但我可以告诉你,在小晰出生前,我只是个三脚猫的江湖术

士,但自从我妻子怀有她之后,我逐渐有了一些灵感应,每隔数天便会有一些高人来拜

访,指点我在命理上的疑惑;直到小晰出生,我突然可以在冥想中看到一些影像。我想,

我的宿缘便是守护住小晰累世的心愿。或许原本我什么也不是,只是她愿力下所凝聚而

成的护咒之一,并化为灵体。”

解开纱布之后,杨迟讶然地看到云晰额间又浮现了云形的红色小点,并有隐隐约约

的颤动。这景象他只看过一次,就是第一次见到小晰那天,后来就再也没浮现了。

“你曾看过对吧?”云浩然指着红点。

“对。”

“那是你的血液因你的靠近而波动的现象。”他双手合十念了一串祈语,就见云晰

额头的小点愈来愈红,愈来愈浮现,直到那红点泌出一滴血液。

“这……?”

杨迟下意识伸手要去拭,但手却被云浩然抓住,迅速以一根金针在他食指刺出一颗

血珠。

“可以了,放上去,召唤回你的血,吸纳过所有已被解印的记忆……”接下来是一

串更急更沉的咒语。

杨迟依言照做,在食指印上那红点之后,他以为血曾滴落在小晰的额头,但血并没

有流出,反而是他的手指开始发热,明确地感觉到有一股热流正被吸入他体内,然后,

脑海中开始浮现一些画面,紊乱不已,并快速构建着顺序——他猛地闭上眼,全身滚烫、

颤抖,在云浩然一声“完成了”的声音下,跌坐入身后的沙发里,再也顾不得其它,任

所有飞转的画面一个又一个的将他吞没……

 ★★★

千年的最初,他是尊贵一身的皇太子。

贪恋着春花,性喜冶游,热情卒真,不拘小节。

丰裕过度的国库令他无所节制的挥霍,即使父王百般提倡节约,最见不得沉溺于浮

华之人。四弟杨俊便因生活腐靡、滥造宫室而被贬至秦地。而父王总是告诉他:“自古

帝王没有喜好着奢侈而能长久的,当太子首要便是崇尚节俭。”

他记得的,父王总是一件衣服补了又补,不轻易做新的,连吃坏肚子想配止痢药服

用,宫中上下找不出一两胡粉。带动着当时社会风气,一股士人便服多用布帛,饰带只

用钢铁骨角,不用金玉……

惜财爱物的开创者即使身家万贯,也不以奢侈为念。但第二代、第三代的既得利益

者哪里体会得了?当时生为杨勇的他,虽有爱民如子的胸怀,却无节约的习性,又率直

得从不掩饰,深令父王、母后所不满。

在这一点,杨广无疑聪敏太多。正名同父同母的兄弟皆相同的奢侈,却只有老二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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