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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真有研究。」
「这也是不得已的。」楼然朝她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当年丰禾生病的后段时间,他简直快变成养生药膳达人了……
「真是不堪回首的往事,是把?」曲耘禾哈哈一笑,将饮料放回自己的办公桌,问道:「说是有一堆资料要整理,寄我信箱了吗?不急着列印出来的话,我就在电脑里先整理排版一下了,有不明白的地方,正好直接问你。」
「那事不急。」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红枣茶,楼然起身打来专属休息室的门,到里面的浴室清洗杯子。待走出来了,接着道:「你说,我们去苗栗买块地中红枣怎样?哦,还可以去彰化买块地中龙眼;种了龙眼还可以顺便养蜂,都是你用得上的,正好台湾游这样的气候便利。」
「如果你对衣食住行都想以这样的方式解决,就算你有巴菲特的身家,也禁不起这样的败的。」
「也不是衣食住行,就只这么点而已。谁让你有这样一具破败的身体?要是你体质正常,我管你吃的有没有塑化剂、喝的有没有三聚氰胺、饭菜里有没有农药残留。活在这个充满污染的地球就要认命,谁身体里没电毒素?反正就当培养抗体了。但你不一样,你现在不能喝咖啡、不能喝茶、不能吃冰,一堆的不能,我能怎么办?就只能针对你『能』的部分去下工夫了。这种你长期要喝的东西,咱们自己种,用最严格的标准来种植,喝得安心最重要。」
「你是在跟我商量呢,还是说完的当下,就定案了?」曲耘禾一手支着下巴,慢悠悠地问着。
「当然是在商量,并且我只接受你的附议。」
「若我不附议呢?」
「那我就一边派人去洗地买地,一边说服你,每天找你开会,开到你同意为止。」结局还是一样的。
虽然知道一定是这样无赖的回答,但曲耘禾还是觉得很无力,叹气的将撑着下巴的手转而抚住额头,道:「我真怀疑这几年来,你根本是把商场当黑道混了,你的对手一定很恨你。之前你还说我脸皮厚呢,身为厚脸皮星人里的翘楚,你还好意思说别人。」
楼然想了一下,记起她说的是他们在百货公司门口初见的那一次。
提起这个,楼然自然又不爽了,站在她桌前质问她:「你是什么意思?那天见到我,就该直接认了,结果你做了什么?调戏完我之后,竟拍拍屁股走人。你就不担心失去那次机会,就再也见不到我了吗?」
「当然担心啊。但没办法,那天突然见到你,光惊讶都来不及了,又哪来的力气想其它?而且我那么努力的勾搭你,不正是为了给你留个印象,日后好相见吗?」主动找他相认是很找死的行为。楼然这个男人要是听一个陌生人胡扯就是贵了!直接跟他说她就是丰禾,在绞尽脑汁使尽百宝等楼然终于相信她说的果然是真的后,她的皮都不知道给脱去几层了。她是人,不是蛇,才不想自讨苦吃。
楼然当然相信她的解释——包括没说出来的。但不爽的心情仍然没有平复。
「喂!你老实说,如果这辈子我们都没法再见,或者,我就是认不出你,甚至因为你太像丰禾而拒绝让你接近,远远打发你。那你是不是就——算了?」
曲耘禾见他态度认真,目泛凶光,于是端正坐好,不敢嬉皮笑脸以对,以宣誓的口气,坚定如钢铁的语调道:「当让不。饿哦一定会排除万难,不顾一切,就算历尽千辛万苦,也会走到你面前,让你认出我。」
咔咔咔——
楼然双手握拳,将指节弄得噼里啪啦响,连威胁的表情瞪着曲耘禾,本还想着继续找她麻烦的,却在她那一张温润且摆着「任君处置」的顽皮笑脸下,认败!这家伙啊,真是欠修理,一直都是如此;而他如今连这点也喜欢上了,这算不算是一种堕落呢?
「曲耘禾……」他将她的新名字唤出,黏黏缠缠的,像含在嘴里品味。
「哎哎哎,别用这种口气说话。当你在把妹啊?搞错对象了吧。」曲耘禾浑身抖了下,双手交叉,搓着手臂,像在抚平鸡皮疙瘩。
「搞错?」楼然好不容易浮现出一点点多愁善感的心情,立马被她说的笑话给弄得消失无踪。他嗤笑一声,突然双手张开,撑在她办公桌上,修长健硕的身体向她倾去,面孔迫近她,几乎顶到她的鼻尖,才开口道:「搞错的是你吧?亲爱的曲耘禾小姐。都当两年女人了,怎么还没对自己的性别有清醒的认知呢?」
「呃……」无言。她当然知道自己是女人了,但在楼然面前,常常会忘了(或者是下意识不愿记起)这一点啊。
突然占了上风,楼然之前的怨气当下消得一干二净,整个人神清气爽起来,坏坏地笑问道:
「喂,要不要我帮你?」
曲耘禾撇撇嘴,下巴微扬,回道:「说得好像你真帮得上似的,怎么?你当过女人?」
「我是男人,我知道男人希望女人应该是怎么样的。」他睥睨的看她,一脸权威的样子。
「得了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公司里有『和尚』的别名吗?问道于盲这成语,阁下听过吗?我还不如去问楼烈呢……不过,说道楼烈,怎么一直没再见到过了?」太习惯与这个人相处,就算脸贴着眼对着眼说话,也不会有一丁点不自在。楼然身上的威压霸气,对她无效。
「他去韩国谈一个线上游戏的版权。大概还会顺路去旧金山看我爸妈吧,总之忙得很,你见不到也很正常。」耸肩。
「从韩国顺路去美国的旧金山?怎么顺啊?你顺一个给我看看。」
「有心不怕路遥。再说,他是搭飞机过去,又没叫他游过去。」
「你这个哥哥对他真坏,难怪他讨厌我。」那真是一场无妄之灾。
「你难道希望他喜欢你?」楼然语气突然阴阳怪气起来。
连贴得太近,他的鼻息拂在她脸上,有点痒痒的。曲耘禾伸出食指抵在他宽阔的额头上,想将他推开一点。但,别说以前的他就没能在体力上胜过他,现在换成了她,就更别谈了。除非楼然愿意,不然她别想推动他一根手指头。
推不动,只好开口:「退开点,你把我的氧气都吸走了。」
楼然抓住她的爪子,也就没再放开,省得它再作怪。
「说啊,你对楼烈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曲耘禾觉得很好笑,不明白楼然为什么会这样在意,这真没道理。
「曲耘禾『小姐』,你真的得好好认清楚自己是个女人的事实了。而且,也请稍微注意一下,楼烈是个很爱招惹美女、没什么节操的男人。」
「说得好像我会在他手下吃亏似的。」曲耘禾不以为然的哼笑了下。「放开我的手吧,该认真工作了。」她想抽回被他掌握着的手,却未果。
楼然顺着她的目光低下头,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这时才有心思感受这只女性的手掌,握在男性坚实的手中是怎样的感觉。
软软的,像没有骨头似的,有点微凉,是身体较虚的关系;脆弱得,像稍稍用一点力气就会被捏碎。
这时女人的手,而且是只令他小心力道、生怕会伤害到的手。叩叩。门突然被敲了两下,就任意推开,并且人都还没踏进来,就大声说了一串话,像演讲似的,洪亮极了——
「哥,我回来了!我告诉你,我一回来就听到一个好好笑得消息哦,真是太离谱了,这样离谱的八卦一定要制止流传!居然说你迷恋上了一个小助理,还未她神魂颠倒。拜托!这辈子能令你神魂颠倒的人只有一个,而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吓!你你你你们在做什么?」在呱啦呱啦径自说了一堆泥之后,终于找到兄长所在的方位,更见到了令他惊悚的画面——楼然竟然那样亲密的与一个女人待在一起,而且!而且还抓住那个女人的手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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