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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拿着一根钓竿?”赵玲不怕死的问。
一记爆栗子轰来!
“还玩!想起来了没有?”
“妈!”花冠群跳上跳下,用力想取得母亲的注意力。
“别吵,没看到我正在忙吗?”她眼角馀光看到了门口站着一位类似贺儒风的男人,随口道:“乖,找你爹去,再吵我扁你。”
她的注意力全放在小助理身上:“赵玲,你说……”
喝,不对!
花解语当下跳了个半天高,“唬”地转身面对门口那位“疑似”前夫的男人。
当下定住了身形。
他……是他!是他!
“爸爸,妈咪今天说她很忙,没空理我们,我想我们还是走好了…”花冠群很快的拉住父亲的手,作势要住门外走去,“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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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林火山 收集
第五章
本能脱口而出的大吼,让寂静的办公室彻底的无声,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花解语冲到大门口,顺手将女儿推挤到遥远的一方,不敢相信眼前含笑的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前夫!
是他吗?是真实的吗?如果她伸手摸他一下,他会不会消失?
“儒……儒风?”
“好久不见,解语。”他轻道。连着两次来她办公室,总是见她在发火,生气蓬勃得令人几乎要睁不开眼去正视那旺盛的生命力。
她听到他的声音了,却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耳,忍不住伸手贴上他的颊、他的眉……
然后被他伸手经抓了下来。
“是我。”
天哪?真的是他?他来找她了!
头发有点乱、衣服不平整、办公室因为要清算结束所以乱糟糟,而且……呜,她刚才的恶形恶状都被看去了!
不行!她得挽救一下!
思及此,她准备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回自己的办公室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务必要在十分钟内成为一名绝世美人,以赛前夫的眼……
“妈,别逗了,再补妆也不会更美。人家爸爸今天是来跟你谈我的事的,不是来看你表演。”花冠群死命拉住母亲的衣袖,差点被拖着走。
“你……你的事?什么事?”花解语怔怔的看向前夫,努力忍住自己花痴的口水,切切不可流下来。他变得更成熟稳重了……口水勇敢的吞下去,连同发酵的仰慕一道结伴走。
“就是我要跳级的事啦,上回老师没有找到你谈,今天爸爸去接我时,老师立刻冲过来谈喔,还一直要请爸爸喝咖啡。”花冠群伸手想要挥回母亲的神智,她受够了被忽略。
不过花冠群犹如苍蝇一般被随手挥开,一路倒退跌入沙发中阵亡。“凶手”浑然不觉的挽住前夫手臂。
“好呀,我们进去谈。赵玲,泡两杯卡布吉诺来,还有,没事别打扰我。”不由分说拉了贺儒风进她的办公室,甩上的门板差点?中花冠群傲人的俏鼻。气得小女生跳上跳下,却不得其门而入。
“儒风,你这次回来是长住吗?在美国过得好不好?你上次来找过找?为什么不见我一面?”一串问题倾口而出,她将前夫推坐在长沙发上,自己也挨坐在一边,瞪大的杏眼几乎舍不得闭上,怕少看他一分一秒,但喋喋不休的嘴却没法有一刻空闲。
她总是这样的,像小女生一般习惯的对他滔滔不绝的说着没头没尾的琐碎事,贺儒风轻浅的笑容,已渐渐能把七、八年前青涩的少女与眼前这个艳丽成熟的女人做一个印象上的叠合,变了外表,却改不了内在,她仍是一朵急躁的火焰,永远散发着不自觉的热力灼烧入人心。
“儒风,你没有回答我!”她急急索取回答。
“慢慢来。”他忍不住轻轻抚开贴在她面颊上的发丝回答道:“我接了?大的教职,至少两年内会往台北。我在美国称不上所谓的好与不好。对,我上次找过你,见你很忙,就不打扰了。还有,谢谢你为我生下了孩子,很抱歉我没有陪在你身边。”耍不是曾被训练过,以及有着绝佳的记忆力,还真难回答她。
“不必抱歉啦,生冠群就像打针一样,痛一痛,用力一下就出来了。”她豪气的挥手后,才想起自己似乎错得比较多,毕竟他浑然不觉当了七年父亲,以他这么爱小孩的性子而言,这种痛苦一定很深,所以面孔当下垂了下来,几乎没让额头点地:“对不起,对不起,当年我没胆告诉你有孩子的事。心想等你回国再说。也不会有差。可是随着一年过了一年,我就更没勇气去找你……”声音愈来愈小,早已不复女暴君之威名,如果她有尾巴,此刻一定会缩在腿间,再也摇摆不起来了。
“没关系的,至少我现在知道了。养小孩并不轻松,你独力承担了七、八年,我却没有尽到力,妨碍了你追求第二春更是不应该。”
她倏地抬头,汗涔涔的睁大眼看他。儒风希望她有别的男人吗?他没有暗中欣喜她依然单身的身分,一如她暗喜他未婚一样吗?他怎么可以内疚于她为了女儿不再婚?
热呼呼的心头被泼了一桶加拿大冰川水,冷得教她开始打颤不已。
“我干嘛要有第二春?我又不希望。”她小心翼翼的表明立场。她稀罕的是贺太太的宝座,更希望前夫有一丁点为了她而虚悬妻位。
贺儒风望着她始终如一的直率性情,轻道:“我明白,你只想当女强人。”婚姻对她而言,并没有事业重要。不知为何,这个认知在多年后的今天,依然让他难受。
女强人?哈!看看这要倒不倒的情况,简直是“女强人”三个字的一大讽刺,说来简直是丢脸,五年来经营得颇有看头的公司居然在前夫上门时落魄成这样,可不正是她人生的一大败笔。在社会上轮转了一大圈,她最垂涎的仍是他妻子的位置。
只是……她还有一丁点希望吗?看起来她的前夫似乎一点也没有想与她修好的打算。
呜……她当年为什么要逞匹夫之勇,做舍身取义的蠢事?
好后悔、好想哭。
“我明白事业对你的重要性胜过一切,因此我希望你能接受儒云提供的帮助。千万别因为面子而拒绝他。我们曾是一家人,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千万别因为一些干扰就放弃你辛苦多年努力出来的结果。”这是他今日上门想谈的重要事件之一。
“我又不是你老婆,才不要接受陌生人的帮助。当年我没有靠男人的钱创业,今天当然也不会接受陌生人帮我挽回公司。”她赌气的说着。
“解语,别赌气。难道我们不是夫妻后,便不能当朋友了吗?别忘了我们共有一个女儿,冠群身上有一半贺家的血统,我们应该相互来往的。”就怕她拗性子呈直线方向前进,再不许转弯。
谁要与他当“朋友”呀!她只想再当他百般呵护的爱妻,可是,听冠群说他已有一个女朋友了,她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瞧瞧她,七、八年来混在演艺界,每天与人虚与尾蛇的,除了学会勾心斗角以及满口毒水外,知识学养一点也没长进;可他不同,他拿了硕士、博士,又教书的,念书比吃饭更简单,整个人看来有气质得不得了。如果他们以前看起来不协调得像水墨画旁边搁着的卡通画,现在可能已严重到学者与文盲的差异了。
当年她为什么不咬牙跟去美国学???,好歹念个语言学校,让英文呱呱叫也成,省得此刻暗恨马齿徒长,不学无术。
如果她还有当年的盲勇,就会扯着他的衣领再度求他娶她,可是她没有,羞愧自卑打得她的信心七零八落。知道了她的对手是硕士级美女后,自信随着她风雨飘摇的公司一般,再也撑不上来了。
“答应我,听一下儒云的意见。我很抱歉商业不是我的专长,所以我帮不上一点忙。”
花解语低头看着他覆在自己手背的大掌,脑中转的并不是公司的兴衰或对古天牧的怨气,而是他这个她爱恋了一辈子的男人,再也不会是她所有的男人!如果她不能再度当上贺大大,那她就要当他的情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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