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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岩,坐下。”只好开口命令了。
结果仇岩居然回应以一个“不”字。不知是否有丝怒气,声音转来极坚硬。
好吧!不强人所难,傅岩逍决定稍后再与仇岩好好谈一谈。兴致平平的问刘若谦道:“你相信姻缘天订吗?”
“不相信。”
“我也不信。什么天作之台、父母之命,都是长辈一厢情愿的撮合,不管是否真的合适,反正老人家自己高兴了,便硬说是缘定三生。”
“是极。”刘若谦忍不住道:“逐阳与贝小姐算是有情人的好例证,但那并不适用于其他人。至少他们自幼一同成长,有一定的情谊。而以找来说则是牵强了。订亲二十年,然而我从未有机会与萧姑娘相处,两人之间并无感情,硬是因订亲而成亲,实是强人所难。”
“以你的立场来说,那的确是不公平。”傅岩逍口气平淡。“对两人都不公平,却又各自耽误了大半辈子。想想也真是好笑,两人至今仍互不认得哩。”
刘若谦诚恳道:“我承认我对萧姑娘有责任,而今她已觅得归宿,心中一块大石也放下了。我知道你是重视朋友的人,可否别再因为我是萧姑娘的未婚夫而排斥我于朋友之外?。任何人却有袭利追求幸福。”
“你不会是认为在下是你想追求的伴侣吧?”
“我正是这么认为。”他喜欢‘她’的聪敏、坦直、犀利,并且不留情的苛薄,以及一般女人不会有的豪迈枫爽之气。在在今他心折!他是个酷爱浪迹天涯寻乐子的人,眼前的‘她’正是最适合他的伴侣。
傅岩逍轻轻笑了出来,无视于石凳子并无椅背,仍兀自向后靠去,结果仇岩伸手充当他舒适的椅背,让傅岩逍的后脑勺顶住他的腰腹。
“你迟了。刘若谦,你迟得太久,所以注定要错过。”语意深刻,却无意给对方一个痛快的解答。
刘若谦敏锐的看著一脸森冷的仇岩,以及靠在仇岩身上的“佳人”。这个宣告似乎不难猜。傅岩逍属意那个巨人。
心口微微往无底渊沉去。一抹化不开的疑惑硬是萦上脑内,缓筑起欲汹涌的波浪,正待掀扬……
“我不明白……。”一时说不出疑虑的来源,所以开了口又顿住。
“你会明白的。临安城这一赵,你不会自来。”又喝完一杯茶,傅岩逍站直起身,又说了今刘若谦迷惑的话:“会有个结果,但并不是为了对付你。你我恩怨早已一笔勾销了,请记住。”
留下不解的刘若谦于渐沉的夕阳里,傅岩逍大步走回衙门,仇岩忠心的紧紧跟随,两条长影奇异的叠合为一,不相衬的身分与体型,相同的在夕阳下拉成一致的长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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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贝镇平尚未来得及弄乾自己好见人,便已迫不及待的对恨之入骨的传岩逍大肆挞伐。
“您瞧,老夫没说错吧?那傅岩逍狼子野心,连畜牲都不如。今儿个全临安城的人都看到了,他硬生生把女儿丢入河中,要不是刘公子的护卫武功了得,只怕那小娃儿是凶多吉少了。所以刘公子,我们两造合作以抵制传家,简直是造福人群,解救我侄女于水火中呀。”
他急欲告知的对象自然非刘若谦莫属。刘若谦游进出出前堂后院三、四回,亲自医治两名病人,还得抱著一名被掳来的小女娃不敢放手,生怕兄弟醒来后怪他待客不周。马得他生来好耐力、好风度,没有把耳边那只嗡嗡叫的蚊子给打飞了出去。呃……或许将他打黏在墙上当壁饰是不错的主意?
但想到华陀堂好歹也是个做生意的地方,怎好挂上一张猪皮吓得来客口吐白沫?于是决定放过贝镇平的干扰。
“刘公子,小犬的情况如何了呢?”总算谤够了傅岩逍,贝镇乎才想起自己的儿子也是病号之一:因为不被允许踏入诊病的内院,他只好眼巴巴在华陀堂的前厅枯候,等候结果。
刘若谦好不容易让怀中的女娃儿笑了出来,非常有成就感之余,龙心大悦的赏贝镇乎一个答案:“令郎受了点内伤,不碍事,你去租辆马车叫人运回去。我们华陀堂内有几辆大夫出诊的马车,一辆租四十两,我们合作一场,算你三十两。再有,人参、当归、乌拉草、灵芝各抓几斤回去,早晚煎煮一次,加了黄连、贝母、苟药、柜子更好,就这样了。”
药材以斤论价?这些可不是便宜货哩!贝镇平今年开始经营起药材的中间商,至少知道药材以两计量已是名贵不已了。这小子坑人呀?]“小犬的伤没那么严重吧?溺水而已,怯怯寒不就成了?”
本来是的。贝志尚本来只是溺水,胸内堵了水差点没了气息。千不该万不该是贝镇乎坚持儿子必须由名医贵手诊疗。医者父母心是没错啦,但想想看,老弟受了内伤已耗去了它的功力体力,再加上未来弟媳又耗上他几分内力,谁还有心情去救一个不相干的闲杂人等?
贝志尚唯一需要的只是吐水与怯寒而已。水是吐出来了,因为贝志尚被放在地上,一般人走来走去总会踏到。刘若谦朝他胸腹瑞了两下,通了他的气,也断了几根骨头,这下子可真的叫“没病也重伤”了。
名医出手,就知有没有。至少他开了一长串名贵的苦药来弥补他不是吗?若随随便便开了张平凡廉价的处方,搞不好会被唾弃哩。刘若谦是名医,当然要闻贵药。相信别人不会有意见的。
“贝老爷子,令郎五内俱败,骨架酥软,落了一趟水,可不只是吃水而已,还断了四根骨头,吐了几日血水,头有疮、足生脓、筋脉错乱,若再不调养,怕是活不过三十岁了。”
刘若谦严肃正经的说著。
“怎……怎么会呢?小犬平日身子骨很强健的。”贝镇平可不是好耍弄的,此刻严重质疑起刘若谦的功力。
刘若谦将已有咽意的小女娃交给丫鬟抱下去后,一把握住贝镇平的腕脉,展现自己实力。
“你每日晨起便胸口淤塞积痰,非要咳上好半晌才能顺气,现下又因刚才落水而心悸胸闷是不?您老的气息短促,吸吐间夹带嘶声。”不待员镇平回应,他又从怀中掏出一只黑木瓶,打开瓶口递到贝镇平鼻下。“吸一口。”
贝镇平不由自主的照做,被一股沁凉的舒爽气息充塞胸臆,直透开了所有淤塞不适的感受,忍不住贪婪约又吸了几日,并且伸手想握住刘若谦收好木瓶塞回袖内。
“这是我熬炼多年的精华所在,用了八斤天山雪莲、九斤雪山参、十斤百合根,林林总总加减添了几两独家秘药所炼成的救命仙丹。人家常说药方子为“千金方],不就表示了治病救命的药材往往是散尽千金而不可得的吗?既然贝老爷自比世俗凡夫,那么令郎的痛就当作风寒,您老的痛就当普通的胸淤,回头抓个几包怯寒、化痰的药方便成,在下告退了……
哦,对了,刚才您老吸了几日我这举世超凡圣丹妙药无敌丸的味道,可以让您老两天起身时不会积痰,看在咱们两造合作的份上,不算钱了。失陪。”还怕笨蛋不上钩?
“等等!刘公子……”贝镇平深吸了几口气,发现胸口依然呈现前所未有的通畅后,赶忙抓住刘若谦衣袖,早已信了他的话八分。
“呃,对了。老爷子最近三个月最好不沾女色,也别服用那些捞什子大力丸、回春丸的。患部开始发痒积臭就该担心了,难不成还想等花柳成荫之后再来哭吗?”刘若谦很优雅的甩开那双开始发抖的手,轻快的住门外走去。
就见得脸色阴晴不定、冷汗直冒的贝镇乎在不久后连滚带爬的迫在刘若谦身后,带著哭嚎声呼唤不休。这下子要他散尽家财也无所谓了。
“大夫!刘大夫!刘神医!您老等等我啊……”。哈哈哈……一连串再不能抑制的朗笑在落日丘顶彻底得到宣泄,傅岩逍笑得差点滑落马。幸好仇岩早已在马侧接住他,让他安稳坐在草地上笑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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