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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招(花嫁系列之四)(25)



“什么叫。皆大欢喜”的结论呢?”居下风多次,再呆的人也会钻研出一套求生本领。

少说就少错了,以逸待劳是明智的抉择。

“当然是家三口团聚才叫欢喜呀!难不成安排他们每年七夕相会便是了?”

刘若谦点头。

“一家三口团聚并不困难,但还有太多的杂事囤置在周遭,不知傅兄有何高见?”

“恕小弟愚昧。”傅岩逍硬是不肯透露些许。想知道这位刘公子来临安十数日,对情势有哪些高见。

这家伙要是真愚昧了,天下间还有机敏的人了吗?页客气了。

“首先,我想知道贝镇平兄弟有没有策画恶狼山的杀戮,将迎亲队伍全部诛绝。临安城内只说著迎亲人马遭受恶狠出的狼群攻击,然而当年我救下逐阳时,却有七、八处深可见骨的刀伤险险为之丧命。当年是谁传回来这个消息的?”

“迎亲队伍过了吉时而未至,一日夜后,由贝定平派家丁沿路拔去,才在恶狼山下发现遍地残缺的尸块。”这一点傅岩逍也有诸多疑惑。但在迎亲人马死绝的情况下,无从追查起真相。现在有了幸存的霍逐阳来指证,所有疑问将会有正确的解答。

“最有可能加害逐阳的,无非是林金生以及贝镇平兄弟。逐阳已与林家人马见过面,并没有任何异状。现下贝家人也急欲与逐阳攀上关系,我们决定出我出马商议,让逐阳暗中追查贝镇平宅邸中有无当年参与诛杀的盗匪面孔。”刘若谦说明了自己这一方初步的目标后,不解的问道:“以贝、林两家的野心来说,这些年不可能从末加害于你,我不明白你为何姑息。”虽然尚不敢自称十分了解傅岩逍这个人,但基本上此人绝对不是以德报怨的烂好心人。

“因为我后来发现霍逐阳还活著。我等他来了结恩怨情仇,然后迎回他的珍宝。”既然正主儿尚健在,哪里需要自己多事?顶多一切底定后,跟在一边踹两脚乎复自己怨气算数,没他充英雄的机会。

他识时务得紧。

刘若谦深深看著傅岩逍,为他缜密的心机感到佩服。一个人有深沉的心机不稀奇,重要的是能忍。

这种人不结交为朋友,未免可惜。

忍不住的,他脱口道:“也许我们有机会成为朋友。”

“永远不可能。”傅岩逍回应以有礼的冷淡。并且将这题外话搁开,又讲起正事。

刘若谦差点伸手捧住自己千疮百孔的心,那儿正在淌血哩!生乎第一次被拒绝、不被当一回事,一张老脸皮呈现暗红……。

好想……好想抡拳揍人。

一道凌厉的视线牢盯住他,他看去,对上仇岩向来木然的异眼翻涌著警告与敌是警告他别轻举妄动,抑或是……其它?

怒气一下子化为云烟,刘若谦心中某个莫名的疑团又扩大了数倍。那种没来由约敌意,来自织钝、仇岩,搞不好日后若有机会与傅宅的家丁、丫头相处,也会有相同的待遇。为什么?

傅岩逍一定可以给他解答,但期望那小子开金日,恐怕得等到下辈子。

他有个感觉,周遭人的举止,肇因全来自傅岩逍。

这是场不分乎的对峙,但由不得他退怯。而他从来就不是怕死之徒。想来他是得不到合理的待遇了。

无妨!就这么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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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身为临安刺史的独生爱子,赵思尧自然是所有人急欲讨好巴结的对象。与官方的关系良好,就算刺史大人刚正不阿,不与商人作私下勾结的丑事,但在各种往来上,总比一般人来得方便。何况有官方的关系,做起生意来,还怕地痞恶少上门欺凌,强索地头钱吗?

傅岩逍便是个成功的例子。人人都知道他与赵思尧交好,也博得刺史大人的赏识。以前买家商号总不免有人上门骚扰滋事,或欠债不遗。但在刺史大人的肃清之下,谁还敢与傅山石逍过不去?

能说这是官商勾结吗?当然不,维护善良百姓本就是父母宫的责任。只要傅岩逍不去搞弄些违法勾当,刺史大人永远是他坚不可摧的盾牌了。

谁会料到与病佣佣的赵公子交好,还能带来这些数不尽的好处呢?

因此这两三年来,赵宅的门房永远有收不完的拜帖。每当各种节令到来,邀请更是不断。谁都知道刺史大人是请不动的:赵大人一向避免与富贾大户太过交好,如非需要父母官出现的场合,如祭祀、祈福等例行公事外,他是不出席宴会的。太多人情压身,若想公正廉明便千难万难了。所以在傅岩逍“取道”赵思尧成功后,便注定了从此赵思尧耳根不得清静的远景。

幸好赵思尧的身体状况与脾性都不容许他爱热闹、奉承。除了与传岩道成至交,如今也再加一名刘若谦而已。生来带病的体质,使得他二十五年的生命里除了卧床外,其余一事无成。趁著刘若谦为他疗养身体并教授内功心法强身之时,他更上门求教医术。于是今日他应刘若谦之邀,来到“华陀堂”后方的大宅。大抵也知道刘大夫欲问何事。那日赏荷会的火花四起他可是看在眼内的,不过一百没机会找出石逍问清楚。

此刻,顺应刘若谦的好奇心,他娓娓诉说著与傅山石逍相识的经过:“三年前家父前来临安上任刺史一职。一路上舟车劳顿、水土不服,几乎难以从昏迷中转醒。大夫甚至预料我会禁不起马车的颠藤,一命归阴。那时我们初来乍到,没有通知官府来接人,驿站出租的马车也只有粗糙的石板轮车。恰巧那时岩逍出城办事路过,在不晓得我们身分的情况下,二话不说的让出他舒适的软裘马车,自己骑马到邻城。我休养了三个月,身子才算健壮了些,决定出门答谢他的义助,不料半路却遇见误把我当女子的登徒子,硬是围住我与家丁欲予调戏,居然又让岩逍所搭救。不过我又病了一场。这两、三年岩逍之所以经营起药材生意,主要也是为了替我找各种灵丹妙药延续我破败的身体。外人对它的评论并不分乎。他其实是侠义心肠的好人,只不过偶尔好玩乐了些。”

“他对朋友忠诚以对?”刘若谦讶异会听到对傅岩逍正面的评价。是全临安城的人错怪了他,或是赵思尧太天真好骗?小恩小惠便教他掏心赤诚?

霍逐阳冷淡道:“一个利用妻子而致富的人,懂什么忠诚?”

“也许你们难以相信我的片面之词,但如果你们知道贝家上上下下无一不对岩逍感恩以及忠心不二,就会明白在下所言非虚。就算他在作戏好了,有谁可以做到这般彻底?比起买家旁观以及贝千金的姻亲林表,那个借助妻子家财飞黄腾达的传岩逍简直是圣人了。”

霍逐阳与刘若谦飞快交换了个眼色。由刘若谦开口问:“这怎么说呢?外传傅岩逍为了全权掌控妻子的家财,不仅与贝镇平交恶,更是疏远了已亡故贝夫人的娘家,简直存心要员小姐孤立无援不是?”

赵思尧辍了口参茶,回想了下周住才道:“我来临安才三年,对于买家的前尘旧事并不太了解。依稀听过贝小姐曾有个未婚夫,在迎亲的途中遭到狼群攻击,身首异处;那时贝家千金几乎没自缢跟著下黄泉。外传她因为在家人亡故与未婚夫意外的打击下变得疯颠痴呆,被贝镇乎与林金主两个长辈抢著照顾。说是照顾,倒不如说是关住她以控制买家所有家产,挟她以今下面各个商号管事。要不是岩逍出现,今日的贝家千金怕是生不如死了。被当成疯妇不说,还得被迫嫁给痴愚的堂兄弟或表兄弟以利别人图谋。就算岩逍不是好人好了,但相较之下,他仍是买家千金唯一的好对象。”

由街头巷尾听来的流言远远不及赵思尧所提供的来得今人震撼。向来冷淡少言的霍逐阳煞白了脸,以轻缓得近似无声的声音道:“他们……当她是疯妇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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