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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是爱他的。
我无意利用他,不过,我的行为好像已经伤害到他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补救,为此又失眠了好几晚,直到我想通了他的用意。
他,应该会希望,我平心静气地把过去处理好,(奇.书.网)不再意气用事、不再闪躲逃避,将过去彻底交代清楚,我才有资格再一次站在他面前,用最纯净的心告诉他……
他声音卡住,怎么也吐不出那简单的一行字——梓言,我爱你。
播音室外,已经有人抡拳,无声地暴力威胁了。
妈的!你是娘儿们啊!给我干脆一点!
他读出这句唇语。
闭了下眼,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哑——
记得那个为张爷爷唱台语歌,从年轻一路唱到老的张奶奶吗?那时我曾经对你说,这辈子能有个人,让她唱这句:「若没爱你要爱谁。」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对不起,这阵子我太忽略你了,为了烦恼悦悦的事,忘了顾虑你的心情,你愿意让我补偿吗?如果我再向你求一次婚,你又会怎么回答?Ye orNo?无论如何,我等你的答案。
我没有张奶奶的好歌喉,但是我可以点这首歌给你,然后告诉你:「我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值得爱的男人……」
他很挣扎、很挣扎,天人交战到外头的人快要抄家伙冲进来砸人,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有些大舌头地念出最后一句——「梓言,这一生,若没爱你要爱谁?」
血气全往脑门冲,他困窘到不能再困窘,薄薄的脸皮经不起这等刺激,烧红得几乎快冒烟。
这是第一次,他坐在播音室里,替人播放一首送给他的歌。
还记得阮讲过 想要爱你一世人
因为阮不是初初接触爱情的人
阮的心 为你茫 你和别人不同款
你甘有爱阮亲像阮爱你这重
若无爱你要爱谁 甘搁有别人 一生一世心甘愿
若是无你世间有啥未冻放 除了爱你没别人
若无爱你要爱谁 到老拢同款 用心用情来相送
风风雨雨只要有你一个人 搁卡甘苦阮也心甘情愿
他静静聆听,心湖激荡。这就是,她想对他说的话吗?
播歌的空档,电台听众专用的简讯专线,一通通简讯传了进来,一瞬间线路塞到爆。
「快点,SayYes啊!」
「厚!人家女孩子都向你求婚了,再温吞我都想打你了!」
「你是不是男人?是的话现在就给我大声说你爱她!」
「你不想走在路上被吐口水吧!识相的就快点回应她!」
「虽然梦中情人快要名草有主了,但我还是祝福你,要幸福喔!」
「你是山顶洞人啊!这么保守,女朋友被吻一下又不会死,她都说她不是故意的了,大男人不要那么记恨。」
「听到没有!若没爱你要爱谁,你再计较下去,若没揍你要揍谁?」
「来,跟着重复一遍——I——Love——You!」
这是什么情形?!
他傻眼,极度地傻眼,脑袋当机。
他没想过孤心会是她,电台的主持工作他没对她说过,她也从没在他面前提起,没想到,她却默默分享了他的心事这么久,也让他分享她的,而他还浑然未觉。
回想一路以来,他读过的每一封信,每想起一封,就更懂她的心。她用那么深刻真挚的心意在对待他啊……
她无时无刻都在告诉他,她爱他,他居然质疑这一点。
他让她爱得这么患得患失,却从没察觉到。
她不该向他道歉的,是他对她、还有他们的未来信心不足,否则,早该在她开口要他娶她时,他就该毫不犹豫地承允!就算她是一时冲动又如何?结婚本来就需要一点冲动;就算她是有目的结婚又如何?爱他是事实,结这个婚能够把悦悦留在他们身边,他再乐意不过!
她什么都没有告诉他,自己一个人承担压力,还要面对来自于他的误解,他觉得自己好差劲。
歌曲播完,他再度启口,低沉嗓音中,带着浓浓的沙哑与感动。「馨,等我。」
等他,去填补那孤单缺空的半颗心,让孤心不再是孤心。
下了节目,他走出电台,夜风吹来,感到些许凉意。
他轻吐出一口气,拉拢外套,走入暗沉夜色中。
街灯下,纤细身影婷婷而立,视线定定地停驻在他身上,直到他的目光与她交会。
他步伐顿了顿,而后,坚定地迎上她,直到在她面前站定。
她不语,专注地凝视他。
半晌,他伸臂,将她紧揽入怀,低头在她耳畔轻轻说了句;「Yes!」
「啊……嗯……」
暧昧的男性粗喘、交融的女性媚吟,断断续续传出,浓浓的情欲欢爱气味充满客厅。
牢牢搂抱住娇躯,在她体内狂热律动,感觉到她的极致。
他在深处停住,垂眸凝视她。
一瞬间爆发的快感令她脑袋晕眩,微喘着半启迷蒙水眸回望他。她知道他还未获得满足。
他退开,张臂抱起她回到卧房,再一次无预警地进入温软深处,展开第二波蚀骨欢缠。
「啊!」她轻喘,娇嗔抱怨。「讨厌……你……轻点……」每次都做得这么热烈,也不问人家受不受得住。
「办不到。」回绝得很干脆。
到底是谁说他温吞的?哼哼,他狂野得很咧!一回来就直接扑倒她,连句话也不让她说。
她断断续续喘息,酥麻快感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冲击着她,几乎快令她喘不过气来。「梓……梓言……我……真的不行了……」
「妳,吓死我了!」一记深沉地挺进,让她再也忍不住失声尖叫。
这场欢爱,很有惩罚意味喔!
「别……梓言……」饶了她吧!再这样下去,整栋大楼的人都知道她在做什么了啦!她还要见人哪!
娇嗔、气恼、再加上情欲的冲击下,她报复地咬住他肩膀。
他低哼,迎向她,在柔软深处爆发。
欢愉过后,他们紧紧拥抱,在彼此怀中调整呼吸。
等到比较能开口了,她声软如丝,微喘道:「你今天……很失控。」
有必要做得这么天摇地动吗?他要多来几次,她可吃不消。
「都是妳害的。」他闷声低哝。
「我?」很快领悟过来——「你在记恨信的事?」
「妳瞒了我好久。」害他像个傻瓜一样,时时批斗自己而不自知。
她低笑。「你不觉得很有趣?」
有趣?!「我只知道我今天心脏差点停掉。」
她还是笑,嫩掌来来回回抚触他的脸,聊表安慰。他抓住玉手,轻轻啃咬,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停下动作,神情无比认真地注视她。「恬馨,我很爱妳。」
被他突如其来的表白怔住,感觉眼眶有热热的水气在酝酿,她赶紧眨眨眼,笑问:「怎么突然这样说?」
「我想到妳信中那些患得患失的不安心情,对不起,我不知道妳是这样想的,没去注意妳的幽微心事。我们之间的一切太顺理成章,理所当然地妳就在我身边,我没有追求过、没有讨好过、没有鲜花约会、更没有甜言蜜语,最重要的是,忘了告诉妳,妳一直在我心里,藏得很深、很牢,每天多爱妳一点。恬馨,我不是那种会谈轰轰烈烈爱情的人,我的感情像涓涓细流,慢慢加深,等到很老很老之后,累积起来的爱会多到我们都走不动、背不动它。」
这是她这辈子听过,最窝心的甜言、最感动的爱语了。她动容而笑。
「闭上眼睛,恬馨。」
她听命行事,感觉他下了床,听到开抽屉的声音,再然后,指间套入一抹冰凉,而他说了句:「亲爱的,我们结婚吧!」
她睁开眼,怔怔地盯着右手多出的那枚钻戒。
「什么时候买的?」
「很早了。」他是很传统的,求婚这种事还是要男人来。「换妳SayYes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