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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你莫属(18)



她真的——有被追求、在恋爱的感觉吗?

这样他怎么开得了口?

大概他心神不宁得太明显,汪恬馨察觉了,几次问起,他总推说没事。

她还是会每晚听他的广播节目,里头有他不轻易对她诉说的心事,在节目里反而能侃侃而谈。

她和他玩了个小游戏,以忠实听众的身分,不定期往电台里寄信,在他所主持的单元里抒发心事。她想看看,他哪时才会发现,而发现后又会有什么反应?

那些信,一字一句都是她的心路历程,是她对他,从感激、依赖到浓浓爱恋的心情记录,她用这种方式,在对他说爱。

每次听他在节目中批斗自己而不自知,她就觉得好气又好笑,还有带点捉弄他的快乐,她玩得不亦乐乎。

这个呆头鹅,哪时才会察觉呢?

前几天去幼稚园接女儿,遇到陈明翔的妈妈,两人聊了几句,被问到悦悦都四岁了,有没有打算再生一个和女儿作伴?光看悦悦那么贴心可爱,要她再多生几个也愿意。

想到这里,不由得悄悄看了他一眼。

「干么?」正构思新稿的关梓言,对上她打量的目光。「我哪里不对吗?」

「没。」她笑笑打发过去。

再生一个吗?如果是他的话,她发现她并不抹斥这样的想法,一个长得很像他,聪明独立的小梓言……

她想结婚了,想和他共组家庭,与他牵手一辈子。

然后,在这一年的母亲节,同一个礼拜也是悦悦的四岁生日,他买了蛋糕,同时庆祝悦悦长一岁和母亲节。

当他问起她们有什么心愿时——

「陈明翔的妈妈给他生了一个弟弟,我也想要一个弟弟陪我玩。」纯真稚语,说出独生女的寂寞,也当场听愣了关梓言。

当晚,哄睡悦悦后,走出房门她已收拾好餐桌,递了杯刚泡好的花果茶给他,两人对坐着静静啜饮。

「还在想悦悦的话?」她问。

他抬眼凝视她半晌。「妳会考虑吗?」

「考虑什么?再生一个?」

「嗯。」他一瞬也不瞬地观察她的表情,她会愿意吗?

「和谁?你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沉吟了会儿。

「怎样?」不自觉屏住呼吸。

她笑出声来,柔情款款又风情无限地移坐到他腿上,吻了吻他发热的耳根,语带娇媚。「你基因优良,可以试试。」

「恬馨……」他呻吟,背脊窜上一阵酥麻,几乎招架不住她有心的挑逗。

调情的吻一路由他耳根吻至唇畔。「你不想吗?」

他懊恼地低哼,理智全面弃守,狠狠吻住她的唇,紧紧贴缠的身躯没有空隙,狂热厮磨的唇舌,吻出沉蛰火苗。

即将沦陷前,他及时抓住最后一丝理智,喑哑低沉的嗓音邀约。「会被悦悦听到,去我那里。」

她又羞又媚地睇他一眼。「好。」

她不晓得他可以那么狂野,从一进到家门,他们就由门口一路吻进来,散乱的衣服沿路丢了一地。等不及在客厅便占有她,后来进到房里,又要了她一次,做得热热烈烈、激情如火,做得她骨头快散了。

激情过后,两人相拥着分享欢爱余韵,然后倦极睡去。

清晨六点半,她在他怀里醒来,他仍在沉睡。她睁着眼看天花板,回想她昨晚到底爆发了几次高潮。

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沉敛无害的男人,爆发起来杀伤力这么大,简直让人招架不住,真不愧是她性幻想的对象。

她的腿就搁在他的双腿之间,本想不惊动他,先回去洗个澡替他和悦悦准备早餐,没想到她一有动作便惊醒了浅眠的他。

停在她背上的大掌温存挲抚,睁眼对上她。「早安。」

「早。」凑上前啄吻他一下。「你再睡一会儿,早餐我来准备。」

稍晚,他梳洗完毕,过来帮她准备早餐,留意到她动作不太自然。

他由身后搂住她,轻揉她腰际。「腰酸?」

她回眸,似嗔似怨地白他一眼。「不都是你害的,你还敢讲!」

说抱怨,软软音调更像撒娇,他融了心,忍不住又是一阵索吻。

「啊!」突然想到什么,她惊叫一声,挣脱他。

「怎么了?」

「我、我忘了你爸的家法!」昨晚是她的危险期,很容易受孕的,她只想到要个小梓言,却忘了关家老父祭出家法的场面有多惊人。

以为她叫什么呢!关梓言低笑出声。

「你还笑得出来。要是真的怀孕,这回你会被打死!」

他笑搂她,掌心轻揉她平坦的小腹。「要真有个小弟弟和悦悦作伴,我挨家法也甘心。」

虽是这么说,但是那夜之后,他慎重思考,真的该向她求婚了,她的态度都那么明确了,不是吗?那他还迟疑什么?

他相信,恬馨会点头答应的。

他抽空去挑了对婚戒,打算在最适当的气氛下向她提起此事。

这天晚上,他亲自下厨煮了几道菜,都是她和悦悦偏爱的。本想等时机适当时向她开口,但是当天,她比往常还要晚回来,回来之后胃口也不太好,一碗饭都吃不完,如果不是他替她挟菜,桌上的菜她几乎没什么动。

这不太像是她的食量,以前他下厨的话,她都会很赏脸,和悦悦联手把饭菜吃光光,然后才来撑着肚子哀哀叫。

饭后,她会替他洗碗,然后调戏他说:「这么贤慧,真想把你娶回家。」

今天,她没这么说。

深思的眸子,瞥向显得格外沉静的她,这样,他怎么开得了口?

一天又一天,他发现她似乎心事重重,有时会瞧着他发呆,有时会像在困扰什么似地轻轻叹息,很愁虑的那种叹法。

就连在他怀里,被他吻着、抱着,都能感觉到她的力不从心。

有人说,女人在爱情中的直觉很敏锐,男人又何尝不是?她凝视他时,究竟投入几分专注,他感受得出来。当她有事隐瞒他,态度不再坦然,他也感受得出来。

他不知道,她究竟在困扰什么,让她连人在他身边,都不能专注地看着他,心神不知飘到哪里,那样魂不守舍,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不得不承认,他很担心。

有几次她晚归,他顺口问了一句,她推说是公司聚餐,他原是不疑有他,直到那一天清晨——

留意到她熬夜赶的企划书遗漏在餐桌上,他赶紧追下楼去。她最近心神非常恍惚。

电梯门一开,远远便瞧见她和一名男子起了争执,他定住脚步没上前,隔了一段距离听不清他们争吵的内容,但她似乎很生气,动手挥了他一巴掌,转身就走。

「恬恬!」他听见男子拔腿追上去,这么亲密熟稔的呼唤,足见两人是旧识,还是交情不算浅的那种。

正凝思着,不经意瞥见男子面容,那熟悉的眼眉……像悦悦。

他怔愣,一瞬间的领悟令他脑海空白。

这些日子,恬馨就是在烦恼这个吗?那些晚归的日子,也是和这个人在一起?当她看着他,眼里却没有他时,又是在想什么?她在为难,该如何对他启齿吗?

真老梗的剧情,他还是不小心卷进三角恋的漩涡了?

没错,戏都是这样演的,那种「他死了」的说词,是所有未婚妈妈的通用答案,不代表真相,他也从没当真过。只是他没想到,当初不甚在意的真相,会在日后严重困扰他。

他苦笑。血缘啊,真是令人又爱又恨的东西,想否认摆脱都没办法呢!

他可以说他和悦悦的感情不输给全天下任何一对父女,但事实就是事实,悦悦身上流着那个人的血,那是怎么也斩不断的牵连。

所以接下来呢?恬馨会怎么做?

他没让她知道他的存在,静静转身上楼。

这是她的过去,她该自己做出决定,不论她是怎么想的,他尊重她最后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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