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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让相思惹上身(17)



不理他,不理他……

「还是,你都不告知那些男人你是结过婚的,随他们因为无知而成为介入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嫌疑犯?」不轻不重的声音中堆筑著严厉的指控。

别理他,这个男人更年期到了。

但是有些人不是你想不理就能够不理的。房令玺见她始终把他当空气看,心火一起伸手攫起她下颌,这下看她还能不能只用头顶心对他!

「你说话。」

「我没必要回应你任何话!」她不驯地回了声。

「哦?这是对上司该有的态度吗?」

「您这又是当人上司该有的举止了?」她反问。

「你想说……这是性骚扰?」好危险的口吻。

「这是您说的。而,倘若您不立即放开我,那肯定是了。」她轻声细语里一片冷飕飕的温度。抬起一手想要扳开他的箝制,但却是徒劳无功。

当!电梯门滑开

「放开我,我得上去工作了!」板不开,於是开始敲打。

房令玺面无表情,更无视她的挣扎,将她挟持进电梯里。如果这时有人想搭电梯,恐怕也不敢踏入这冒著火焰的区域里找死。所以电梯往上,乘客只有横眉冷目相对的两人。至於流言,则开始以光速流传。

刷卡後,按著三十六楼,电梯便快速向上爬升。三十六楼是属於东皇企业的贵宾招待所,寻常人难以窥见其中堂奥,平常则是高级主管们休息娱乐的地方。

她伸手想要按三十五楼,但没成功,反教他擒服住双手。

「放开我!」她叫出来,再也掩不住冒火的情绪。

「不放。」

「你凭什麽不放?」

「因为我不想放。」

「你不想?你不想?你以为……」她气得几乎说不出话。

三十六楼抵达,她没选择地被拖出去。无视於华丽的装潢、绝佳的采光与视野,她依然瞪著抓住她的男人目不转睛。

「我以为什麽?怎麽不说下去?」他笑,不管她怎麽挣扎就是不放手。抓著她,似乎是很自然而然的事,他有些著迷了。

「我要下去!」她叫。

「在你回答完我所有问题之後,你就可以下去。」将她领到会客室,终於放开她。

朱月幽一得回自由後,知道逃不了,背过身不想看他。

这人,即使被公认彬彬有礼,对女性绝不逾矩,是个商场中少见的君子……但他仍没因为叫做房令玺而灭失掉原有的、与生俱来的霸气蛮气。当年在日本--

呀……

不!她不要记忆、不要回忆!什麽也不要想起来,至少不能在有他在的时候,她承受不起的!

「你似乎对我怀有莫名的敌意,可以说明一下原因吗?」双手盘胸,背靠著门板,好整以暇地确定她无处可逃。

「我对您没有敌意。」若有,也只是一些些的怨、一点点的嗔。

「看来你是想一直耗下去了。」威胁之意全然没掩饰。

朱月幽走到窗边,距他有些远了。这样刚好些,一直以来他们不总是海角天涯地相隔吗?她已经习惯这样了。

「是,我对您有敌意……」她随意说著虚应他的话。一字接著一字,思绪兀自 乱转,不太斟酌「我嫉妒您位居高处的风光,羡慕您有一个可爱乖巧的女儿……黄金单身汉、商场名流,什麽都有都不缺……」窗外有一片花圃,冬阳下,几朵仙客来已招展出春天的妍丽秀色。

「真是这样?」他的声音很近,只在她身後一步远。「为什麽我觉得你言不由衷呢?」她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食物香,像是面包与香草混出来的味道,让他闻了有些神思迷漾。并且……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您想听什麽,不妨直说。」她没回头,悄悄往旁边侧开。

他的手臂挡在她能退开的任何一处。

「那人……不会回来了,是吗?」他不再说著迂回的话。

「谁?」她低头,看著自己绞紧的双手,其中,右手的中指有一道反白的圈纹……那曾是戒指约束的地方,但是已让她拿下来很久了。

「你的丈夫。」他的口吻近似咬牙。

「他……」她声音一哽,紧闭上双眼阻止泪水垂下。是的,他不会回来了,一生一世都不会再回来了,她这不是穿白衣悼念了吗?那个男人呀……一辈子不会回来了。曾经让她那般快乐幸福,而又放她如此孤单寂寞的人呀……他的感情就像一把残忍的利刃,将她伤成现下的狼狈可怜。

「那男人这麽令你刻骨铭心?就算他离开你,抛弃与你共有的婚姻,你依然拒绝其它感情的可能性,只想在五十年後向政府申请一座贞节牌坊是吗?」

她淡漠地回道:

「刚才我不是接受陈秘书的邀约了吗?您还指责我出墙不是?」

房令玺沉怒道:

「别背对著我!」将她身子车转过来,为了不让她挣开,索性锁入自己怀中,忘了男女授受不亲这回事。「你喜欢我的女儿,没道理你会讨厌我!别当我瞎了,之所以你会接受陈秘书的邀约不过只是为了气我--」

她打断他:

「气你?!我岂敢以为区区如我能够气得到您?」用力挣扎,仍挣不开他雄性天生具备的蛮力优势。他没弄痛她,但就是抱得很牢。

房令玺近得鼻尖足以抵住她的,两人气息交融:

「我不会认为所有的女性员工都该喜欢我,但是倘若有人特别讨厌我,我会想知道自己招人怨的原因。而你,朱月幽,正是我请益的对象。」

「讨厌,只是一种感觉。」她笑笑:「或许……正是因为,你长得像我那个离开我的丈夫。」见他不悦地皱眉,她知道他真的很生气了,但仍是道:「他,其实并不是我眷恋的重点,这麽多年了,我已不再爱他。如果还有什麽放不下的,就是他带走了我最珍爱、宛若性命的唯一宝贝。所以我念他、怨他、怎麽也忘不掉他,以至於每见您一次,就会厌恶、就会避之唯恐不及……这样,您了解了吗?」

「我像他?原来这就是你讨厌我的理由?我无辜地背负起一个烂男人的罪愆当个代罪羔羊被你摆脸色,只因为某个肖似我的男人犯下的错,所以我活该承受?!」他简直不敢相信,火气如中秋烟火冲满天:「你知道什麽叫冤有头、债有主吗?你竟会是这种是非不明、恩怨不分的昏庸女人……」

「我正是,也乐意自己是!没人教你生受,您何不放开我,走开一些,好让我下去办公了?」

「朱月幽!」他咬牙,浑身满是星火恨不得将她摇成碎片、烧成飞灰。

「你抓痛我了……」她叫。

房令玺及时压住她双腿,阻止她从他胯下行凶。

「你总是这样吗?不去找真正的债务人索冤,却要叫下一个动心於你的男人付出代价?只因他活该惹上你?!只因他活该长得像辜负你的人?!」

「是!我就是!我就是要找你晦气,谁教你要像他却又不是他,谁教你要来惹我?为什麽不好心一点走开呢?还给我平静的生活,不要拿著这张脸时时刻刻地提醒我想起伤心的过去!你走开,我不要你!」她不要房令玺!不要他!他叫房令玺,所以苏骥瑭永远消失在这世上,再也找不到了!

她竟敢说不要他!

「很好,你不要我,但却要我的女儿是吗?你以为什麽事都能任你爱要不要的吗?你只有两个选择:全然接受,或全然放弃。既然你要求我远离你,那好,从今以後也请你离我女儿远一点--」

她膛目叫道:

「你不可以这样!」

「我可以。」他笑了,非常肯定自己踩到了她的罩门。

「你竟将女儿的福祉置於自己的欲望之下?为了自己的私欲就要隔开真心疼欢欢的人?」她气道。他怎麽能!怎麽敢!

他眯起眼,冷漠道:

「没有人不疼欢欢,她不差你一个阿姨疼。别把你自己的身价抬高了,以为少了你,她就没人疼。你最好记住,除了生母,其他女性想接近欢欢、疼欢欢,都必须得到我的允许。自然,我更有权选择谁能接近我的女儿。你想把欢欢当成女儿疼爱,也得看我愿不愿意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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