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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的十个理由(爱长廊系列)(27)



“什么时候?”

“后天。不过我会尽快回来。”他保证。

““回来”?这里并不是你的祖国,你只会“再来”,而不是……”她有丝慌乱,几乎是逃避的退开他触抚的范围。后天?两天后?才想着不知如何适应他的不存在,怎知很快便能尝到这种滋味。

“我放不下你。”他道,轻柔将她扳过身子面对他,“我只要想,必须分隔一片海洋,只能以电话通讯息,心口就惴惴不安。也许是爱得还不够吧,不然我怎么会感觉不到什么时间、空间不是问题的高调?我们交往以来,我已想过千百遍回日本该怎么维系这一段感情。

想像与做却是两回事,所以我决定提前回日本,处理完一些事,并且明白的告诉家人,未来——我仍是要留在台湾。”

“如果他们不同意呢?”

“爷爷吗?我会用其他方法弥补。我无法放弃你,我不能因为孝顺这顶帽子而放弃你,因为我太想太想与你共度一生了。尤其……在你有点接受我,未来已透露出一丝丝曙光之时。很自私对不对?”

“为了一个人而与家人决裂是不智的,我不同意。”她轻抚他脸。

“爱一个人并没有错,而且反对的只有我爷爷,他反对的理由不是来自深仇大恨,而是纯粹的不甘心。我受够了他们的玩闹了,所以我要提早回去。”他突然凝重了面孔。“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已被他们骚扰一星期了?要不是莉子看不过去,打电话告诉我,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因为你根本不会说。”

罗红笑了笑,不意外他总有一天会知道,所以才不说,毕竟他们造成的困扰有限。连最爱护她的家人都不把这种小事当事看,可见这种孩子气的行为是没有在意的价值的。

“那没什么的。你为了这个要提早回日本?既然我不在意,那你可以取消了,不是吗?”他在,才是最重要的事。

他摇头。

“不,我想一次做个了结。主要是莉子也向我求救。她怀孕了,但爷爷仍是不肯让她嫁那个外籍男友,谁来说都没有用。她希望我能帮她。”

“你们家似乎很有趣。”她道,但她怀疑以范群一向与世无争又温和的性子。如何去做最好的协调?即使他是老爷子最锺爱的孙子又如何?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呢。

“相信我好吗?我可以解决一切的。”除了以笨拙的方式爱慕她、追求她之外,他其他事情都可以处理得很周延。这也是他常常陪裕出面洽谈开发案的原因。

“温柔的人通常比较容易屈服于别人的要求之下,要是一群人动之以情,说之以理,让你再也回不来呢?”

“不会的。该担心的人是我,听小秋说你母亲公司内有一名青年才俊对你惊为天人,几乎天天上门。”他语气酸酸的。

她笑,拉着他往庭院走去。怎么着?才说要分开,就各自疑神疑鬼起来了?这种负面的情绪有转换的必要。

“来吧,咱们先说说,如果你爷爷以我们分手作为成全莉子的条件,你怎么办?”坐在外边的藤椅上,她决定给自己找到心安的方法。一分开就各自疑神疑鬼,浪费时间又累人,她希望自己可以把这种机率降到最低。

范群点头。

“这大概是我爷爷会想到的第一招,所以我才要提前回去,先明白莉子男友的想法及情况,然后才知道我可以反制他的空间有多大,以他的话来堵住他自己,是好用的方法。”

“那……如果他以他年事已高、身体虚弱,需要你承欢膝下两三年不离,企图以此淡化我们,又如何?”小说中有说的,通常以“绝症”最受青睐。

“对,这也是方式。我已由爷爷的医生那边调来他的身体检查表,他活到八十岁不成问题,不过最好别让他知道我已明白他身体健壮,否则会破坏他的精心计画。”通常在打仗时他都会做好完整的准备。虽然大前提下他是爱好和平、绝对反战的。

罗红开始对他有一点点信心了。看来他真的很有计画,而且必要时并不善良……招惹他到越界,下埸是可以预见的凄凉。很难想像在安全的尺度下,他那么容易任人撮圆捏扁。

“你还想过什么其他的理由?”她问。

范群扳着手指头数着:

“酒后乱性、趁我在日本时叫人对你发放不实消息、切断我俩连系、对我发放你的不实消息、以某种不得不的理由要我假结婚来满足某一位将死之人的心愿……”不多,他猜到的共只有二十几种而已。

罗红瞠目!

“那你都想到应对的方法了吗?”

“大概都有方法应对吧。家中反对的只有爷爷,兴不起什么大风浪的,川端家目前虽然仍是爷爷掌权,但他命令不了我父亲这一支血脉,因为我父亲三十年来靠自己双手得到温饱,不必看爷爷脸色,这也是我一直不加入家族企业的原因。一方面是性格不适合,再一方面是想保有完整的自主权,我不介意公司有用到我的地方时出力,可是绝不会投身其中,我喜欢单纯的生活,单纯的读书、教书,还有爱你……”他额头抵着她的,轻柔陈述衷心的爱语。

“我也爱你,但我绝不承诺如果你没回来,我会一直等下去的话语。”她表明立场。

“索求承诺对你并不公平,我知道,但是……给我几个月的信心可以做得到吧?”他点头同意,但温暖的眸子中闪着担心。

“好吧,三个月,现在是一月中,我可以等你到四月,那时春天的花都盛开了,你可以陪我赏花。”

如果她可以不让思念泛滥成灾的话。

***

在四月到来之前,按捺不住相思的范群匆促来回了两次;一次是旧历年,一次是二月十四日的情人节,时间相当接近。

今天是四月五日,是清明节,他们全家动员扫墓的日子。

罗家的列祖列宗都安置在一处纳骨塔,上完一处香便可走人。第二站,理所当然来到一处公墓,他们的目的地,早已有两个人站在那里。

“嗨,你们也来了。”赵令庸挥手打招呼。他身边站的是今日成为他未婚妻的秋晏染。

也没啥太了不起的罗曼蒂克情境,秋晏染呆呆的被挟持来扫墓除草,忙得满头汗时,一枚戒指就套上她满是泥土的手指上了。当着故人的墓碑,擅自做了决定,简直没气昏了秋晏染。

这是赵令柔的墓,一个在花样年华逝世的少女,遗爱了一颗心脏让原本该早夭的罗红得延续生命,健康活至今日。是他们罗家的大恩人。

沉默的追思祭拜完后,赵令庸对蹲在墓碑前的罗红问道:“有范群最新的消息吗?他有一个多月没来台湾了吧?”

“嗯。”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她从不刻意打电话联络他,反正也会被阻隔;更不必寄信,反正寄不到他手中。不过范群倒是每天一封E-mail给她。中老一代的老年人显然还不太白网路好用到什么地步,也没有被阻绝的困扰。她也就因着这电子邮件明白他正在处理的事。他要让爷爷在公开场合正式承认范若伦为媳妇,也让母亲开口叫爷爷一声父亲。他们斗气也够久了,藉着这次的事件,索性清算一切。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会不会这“闲”字的另一层义意是他“生气”了呢?那些人拖住他欲奔向台湾的步伐,而他的耐心告罄,既然走不了,就大刀阔斧的做了?

“这么冷静的外表是对他有把握,还是已经放弃?”赵令庸又问。

“赵哥,你希望范群与我在一起是吗?”

“嗯,你必须幸福。能出现一个与你那么搭的人不容易。”想到月前自己手下一员大将疯狂迷上罗红淡漠的气质神韵,苦追不休,然而最后却气馁于伊人的冷漠,后来几乎怀疑起罗红是不是少生了“感情”这东西,冷冰冰得教人不敢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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