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加起来都没有100个粉丝吧？”

闪帆笑着去亲她的侧脸。舒瑶轻轻偏头，就看到他泛着青色的胡茬，似乎是刚刮过的样子。

“怎么把胡子刮了？”

“和化妆老师商量了一下，以后贴胡子还是比较方便。再说，你不是嫌扎吗？”

闪帆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摸到了舒瑶的侧腰，指尖轻轻点在她的肋骨上。舒瑶忽然感到有些呼吸急促，不由自主地攀在了他的身上。闪帆稍微使劲，把她抱在身上进了卧室，顺便关了厨房和客厅的灯。

舒瑶在女演员里并不算轻薄的那挂，却胜在骨肉匀称，配上时时流露出一点媚态的脸，闪帆偶尔竟然能感觉到自己在她面前被迷得神魂颠倒。正式认识舒瑶之前，他一直以为对方是单纯凭借美丽脸蛋赢得观众喜爱的那种演员，没想到排练第一天舒瑶的一场哭戏就哭得他心脏都在颤抖一般疼痛。

“哭得我心疼。”他当时这么说。

舒瑶挂着方才的眼泪正在喝水，听见他的声音立刻转过身来笑了笑，眼尾还微微泛红。闪帆像一瞬间被击中了什么一般，忽然抬起手抹了抹她的眼角。舒瑶愣了一下，随即继续刚才的微笑，把休息室的毛毯披在他身上：“有些ᴶˢᴳ冷了，小心生病。”

他知道她已经结婚了。同个城市里这么漂亮的话剧演员很少，一点八卦就能在业内传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等到他真的认识舒瑶之后，立刻觉得流言可笑又无稽。

他简直对舒瑶有一种毫无理由的信任，信任到她不需要出言解释什么，他就相信她不是流言口中的那种女人。首演成功的那天晚上，所有《子规》的工作人员一起出去吃宵夜，聊到各自的家庭时，舒瑶突然离席，闪帆想也没想就跟了出去，正好抓到她在楼梯拐角小声抽泣。

闪帆没问原因，只是从裤子口袋里默默抽了张纸递给她。舒瑶有些喝醉了，含水的眼睛映着闪帆穿的白色外套，显得格外亮晶晶的。

“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舒瑶点了点头，酒精壮胆下蓄谋已久般轻轻靠在闪帆怀里，任凭他将自己打横抱起走楼梯到停车场。

闪帆给她系安全带的时候，两人离得极近。舒瑶呼出的热气一下又一下打在他的耳根处，又慢慢扩散到身体的每一处，抵在了心门上。闪帆抬起头，正巧对上了那双被酒精催发得极尽媚态的双眼，心跳声大得两人都能听见。

两人就这样看了许久。闪帆想起方才说起家庭时，楼梯间的那只脆弱小猫，心里的某道防线瞬间被冲开。他更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贴在舒瑶的唇瓣上：“我能亲你吗？”

许久没等到回答，闪帆以为自己判断失误，刚准备挪回驾驶位然后正经开车送她回家，没想到舒瑶的唇主动贴了上来。

很软，还带着酒精的味道。

闪帆没忍住把她的下唇吸到嘴里来回亲昵，还亲亲啄啄她的嘴角，唇舌交缠了许久，又像舍不得一般，把吻带到了她的侧脸，唇瓣一点一点蹭过去，一直磨到耳根。

舒瑶被亲得昏昏沉沉，本来喝了酒就脑子不清醒，这下更加迷糊了。她把手伸进男人衣服里，轻轻抚摸腹肌的轮廓。

想摸很久了。

闪帆被摸得五脏六腑都要烧起来般难以忍受，赶紧捉住舒瑶的手：“先回去。”

副驾驶上的小猫仿佛被打断美梦一样迷茫，但还是乖乖点了点头：“喔，嗯......”

她的语气好像喝醉了，又好像还清醒，却也没忘记在闪帆开车的时候打开手机在群里和其他同事说一声自己不太舒服，提前回家了。

赵丹阳的消息来得很快：需要我去接你回家吗？

舒瑶侧过脸看了看驾驶位的闪帆：黑夜下的浓眉大眼更加深邃，也少了平日里的几分不易近人。路灯的暖色光线透过车窗，在他的鼻梁侧边留下一道暗影。薄唇不知是因为专心开车还是方才的吻，似乎有些紧张地抿在一起。

很帅。

她回复赵丹阳：“没事，闪帆送我回去。”

第2章 夜宵

闪帆挺能折腾人。舒瑶努力用最后一点力气拉起被蹂躏成一团糟的浅绿色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下一秒就被闪帆拥进怀里，像哄小孩般轻轻拍着背哄睡。

他身上的味道扑面而来，舒瑶实在撑不住着要命的疲惫与安心感，没过几秒就昏昏沉沉睡去。闪帆轻车熟路地将她搂在怀里，深深浅浅的两种呼吸交叠在一起，消散在方才制造的甜腥味中。

窗外的喧嚣彻底寂静后，舒瑶才勉强用睡眠缓解了一些疲累。她不知道两个人折腾了多久，只记得闪帆把自己抱进卧室时窗外还有夕阳，这会儿就连马路上的车流声都有些稀疏了。

睡觉时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就算醒来舒瑶也没舍得拉开距离，睁大眼睛借着窗外微光看着闪帆的五官。

他的眉间似乎永远带着某种执念，每次看舒瑶的眼神就像饿狼盯住了一块肥肉，可偏偏除了眼神之外的其他五官又是温和甚至有些讨好的。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闪帆还留了点胡渣，团里统一发放的衣服箍在身上，轻而易举就勾勒出优越的肌肉线条。

舒瑶当时就觉得自己被荷尔蒙砸晕了。

尤其想到许成杰把自己一个人留在酒局上，然后和别的女人开房之后贼眉鼠眼的样子，眼前的闪帆简直就像掐着时间到来的精神解药。

舒瑶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轻吻般啄了啄他的唇瓣，然后又伸出食指轻轻抚摸。她的睡眠时间天生比别人短，每次提前醒来都会摸一摸闪帆的脸，仿佛已经成了习惯。

“想亲？”

舒瑶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伸手拍了一下闪帆的肩膀，虽然使了些力气但根本没把男人打疼。反应过来之后才想起反驳：“谁想亲啊？”

“瑶瑶啊。”

闪帆其实比舒瑶还小三岁多，只是长得比较成熟，看起来似乎和舒瑶一样大。在剧团，他总跟着同团的小演员们一样，一口一个“瑶姐”地叫着。

只不过上班时一个样子，下班时又是另一个样子了。就像谁也想不到，舒瑶这个已婚人士，会和一个认识不到半年的同事上瘾一般，一次又一次地发生肌肤之亲。

舒瑶前三十年从未有过这种体验：闪帆的温度从接触的地方开始，一步步将自己点燃，直到四肢百骸难以控制般一齐呐喊着渴求与满足。

仿佛坠入星空，又跌入深海。

看舒瑶又发起了呆，闪帆索性不等她回答，直接吻了上去。

纠缠许久，两人才恋恋不舍般分开。闪帆的手臂紧紧钳着舒瑶的腰身，就算亲完了也没舍得放开。

舒瑶将鼻尖蹭在他唇上：“还想要？”

“你太累了，下次吧，”闪帆摇了摇头：“明天排练之后就要巡演了，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待在一起。”

《子规》首演之后反响很好，虽然还有一些问题需要调整，但也早早就定下了巡演计划。舒瑶听了这话忽然脸红，明明是出去工作，心中却泛起了一些度蜜月般的涟漪。她是个领地意识很强的人，并不喜欢和别人太过亲密接触，也不喜欢别人时时刻刻围在自己身边，就算以前和许成杰领了结婚证，也不太愿意天天腻在一起。可偏偏到了闪帆这里......

巴不得没事就挂在他身上。

正这么想着，舒瑶的肚子冷不丁叫了一声。闪帆心神领会：“饿了？吃夜宵吗？”

没等舒瑶回答，他就起身从衣柜里拿了一堆衣物放在舒瑶身边，从里到外都叠得整整齐齐：“前段时间你留在这儿的，已经洗干净了。内衣裤我看了尺码给你买了两套新的，就放在下面抽屉。穿好了我们出去吃饭。”

舒瑶恍惚了一下：两人无论怎么看都像极了恩爱非常的新婚夫妻。不过馋虫作祟，她的思绪很快被食欲压下，翻起身穿好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