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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神请多指教(96)
作者:两颗豆子滚啊滚 阅读记录
“不做了。”
“那——”
“我现在是病号。”
“?”
安瑶发现林遇在她面前胆子变大了很多。
“木鱼,你以前的害羞都是装的吗?”
“那不是害羞,是理智和忍耐。”
安瑶被逗笑了,“那这些优秀的品质现在去哪里了?”
“刚刚在大坝上都被你吃掉了。”林遇用无辜又可怜的表情说道。
“……”
一回生二回熟,林遇迅速挪了位子,从衣橱里搬出枕头,安瑶躺下时也把两人之间的河变窄了一点。
吃了退烧药的林遇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安瑶悄咪咪用神力给他退了烧,用右手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子。
“笨蛋木鱼。”
安瑶轻笑一声,随即目光落到手腕处的木珠手串上,心里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安瑶一整晚都没有睡,她看着身边的林遇,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跟一个凡人走到了一起,一会为两人之间的甜蜜拼命偷笑,一会又为两人的未来安排感到焦虑,终于在清晨的时候忍不住想要分享的心,撇下没睡醒的林遇去到了莫清的小屋。
“莫清?你的好朋友来咯。”安瑶小声寻莫清,绕了前院一圈,又探头往客厅望去。
确认屋子里空无一人后,安瑶咂咂嘴,准备离开,转身时注意到平时都是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了一条缝。
她本着开门即是迎客的标准,光明正大地推开门往里面走。
莫清的屋子就一间房,所以房间面积很大,整体是民国时期的室内装修风格,基本全是木制的家具。
安瑶一边欣赏墙上挂着的诸多民国街景旧照,一边往房间深处走,突然听见尽头窗户旁的床上传来虚弱的咳嗽声。
“莫清?”安瑶轻声唤道,透过蚊帐看见熟悉的身影勉强地半撑起身体朝她看来。
安瑶快步走过去,拨起蚊帐,发现莫清白着一张脸,额头上满是冷汗,还时不时地喘咳几声。
“安瑶,你怎么来了?”莫清一说话就咳嗽。
“你这是怎么啦?”安瑶拧起眉心,赶紧让他躺下,莫清摆摆手,半靠在床头。
“没事,工作一时不小心拖延了时间,耗了很多神力才及时完成。”莫清揉揉安瑶的头,嘻嘻玩笑道,“现在身体仿佛被掏空了。”
“你为什么不回茂城天庭府里养着?在这里要很久才能恢复的。”安瑶听了莫清的解释,安下心来,松开眉头在床边蹲下。
“学你啊,我这副样子回去,多没面子。”莫清学着安瑶平时说话的语气和神情。
“好的不学净学坏的,我神力耗损时可没有你这么落魄。”安瑶神气地扬眉,“我跟你说,耗损了神力,除了休息,还得多吃点好的,你的知心朋友我现在去给你找点吃的来哈。”
莫清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阵急咳打断,安瑶起身往房门走去。
门外忽然响起一道温柔又略带嗔怪的女声。
“怎么又咳起来了?我说那窗户不应该打开这么多,你就是不听。”
这声音安瑶可太熟了,她杵在原地没有动,等着说话的人进来。
来人一袭墨绿色修身长旗袍,披着一条米色披肩,配套的珍珠项链和珍珠耳环在深色衣服的衬托下似乎闪着光,乌黑的直发被一根白玉发簪盘起。
“姐姐?”
安宁双手捧着一杯清茶,一直低头看着杯子怕茶溢出来,听到安瑶叫她才抬起头,看见安瑶后手中一抖,几滴水渍在地板上绽开。
见安宁神情有些躲避,安瑶心中有了大胆的猜测,不敢置信地转头望向床上的莫清,瞪了他一眼,眼珠子还往身后安宁的方向拐了一下。
我把你当朋友,你却想当我姐夫?
这令人尴尬的话安瑶没有说出口,却也全写在脸上了。
第61章 我手脏,不想把它也弄脏了
房间里的三人就像三根木桩子一样,杵着一动不动,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安瑶和莫清在进行无声的眼神交流,安宁看不见安瑶的神情,只瞥见莫清面带无奈地回应,又回想到刚刚自己那句话似乎有些暧昧,更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撇开眼睛不去看那两人互瞪。
安瑶背对着安宁,不断朝莫清挤眉弄眼,用力的程度可见她的震惊:我姐为什么会在你这里?你们俩怎么回事?
莫清微微耸肩,眼神里满是不知情: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过来。
安瑶眉头皱成川字,一脸怀疑:我信你个鬼?
莫清接收到安瑶的质疑,欲开口解释他真的什么都没做,可又担心自己急着撇清关系,会让安宁的处境更尴尬,便闭紧了嘴。
安宁极少试过像现在这般局促不安,她僵硬地转过身,想要离开,但觉得此时离开更显得自己像在……偷情?
明明有光明正大的理由,然而无论是对安瑶还是对莫清,她都还没准备好要说出来。
前不久她向迎生询问了凡人被选中转生为神的条件,得到并无既定规律的答复后,她又跑到良缘的办公室ᴶˢᴳ,求教是否有办法验证前世情缘。
良缘很靠谱地给了她一小节带有法力的红绳,让她将其绑在能见证曾经缘分的重要物件上,再拿着那物件与想要验证的人产生接触,只要那红绳有反应,就说明对方确实是曾经和她绑在同一根红绳上的有情人。
所以才有了安瑶看见的那一幕——安宁提着鳄鱼皮包匆匆离开安华庙。
那个皮包,是孟祈安为了向宋奕欢求婚而亲手做的。
安宁恢复前世记忆之时,孟祈安已不在人世,她辗转多地不停寻找和两人相关的事物,希望留下一丝念想,最后幸运地在一家当铺找到了心爱的求婚礼物。
当铺主人说那鳄鱼包是他父亲还管事的时候,为一个认识的年轻男人留着的。
那男人拿着包来当之时,发誓一定会赎回去。男人几年后确实再次出现了,他付了一大笔赎金,却没有把鳄鱼包带走,而是恳请当铺主人的父亲替他好好保存起来。
“我手脏,不想把它也弄脏了。”
男人只说了这一句,当铺主人的父亲就答应帮他一直保管那鳄鱼包。
之后男人经常来店里看那个皮包,什么都不做,就盯着那包看,有时一坐就是一整天。
当时还年少的当铺主人多次想要问问这个奇怪的男人,为什么不把皮包带走,但因为惧怕男人散发的阴郁气息,一直不敢问出口。
几年后,当铺主人才在报纸上得知那男人是横行全市的黑帮帮会的创始人,杀人不眨眼,已经畏罪自尽,他本想要处理掉那晦气的鳄鱼包,却被父亲制止。
“这包从不曾脏过,留着吧。”
当铺主人的父亲是这样说的。
那个包便一直被存放在店里,直到被安宁买走。
安宁提着绑了红绳的鳄鱼包去找莫清喝茶,莫清见到那包后,和她说起当初陪安瑶在她办公室偷福袋时,看到鳄鱼包的惊艳。安宁自然地笑着把皮包递给莫清,让他感受一下青春。
莫清还没碰到皮包,那截绑在提手上的短短红绳便泛出了红光,待他拿到手里,红光变得愈发刺眼。
安宁顿时笑意变淡,沉默地看着调侃这包还认主的莫清,暗中握紧了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手。
无名墓碑,那片长盛的向日葵林,还有说话时眼神里偶尔闪过的凌厉……
眼前的莫清逐渐与她的祈安重叠起来。
在莫清微笑着将鳄鱼包递回给安宁的瞬间,她仿佛回到了孟祈安向她求婚的那一刻。
安宁再也忍不住心中澎湃的情愫,接过包后夺门而去,不管身后莫清怎么叫她,她都不敢回头,怕被莫清看见她满脸的泪水。
待安宁花了两日平复下心情,决定好要如何与莫清相处后,她才再次来到莫清的小屋,却发现他脸色苍白地倒在客厅,安宁赶紧将他扶进房里,所幸得知他只是神力耗损,并无大碍,虽然莫清多次让她离开,她仍坚持要留下来照顾他,给他做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