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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捡个侯爷夫(出版书)(40)



“原来我们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难怪你六親不认,为了一个奢望机关算尽,到头来赔上自己。”值不值得?也许只有皇甫青彦能回答,他的眼中只放得下自己。

那一天,皇甫漠云借着掌印公公的手把死掉的黑衣人送到殿前,看到身分超乎想像的杀手,又想到皇甫漠云的多次遇险,鲜少动怒的皇上彻底震怒了,下旨三司调查追凶。

大理寺、刑部、京兆府联手审理,从死人身上査起。

仵作经验丰富,一查就査出黑衣人的身分,首先被牵扯出来的是七皇子,而后是七皇子背后的月贵妃,连司徒宰相也受到牵连,发现宰相府竟豢养三百死士。

这下问题就大了,该不该办下去成了烫手山芋。

京兆尹不想与司徒宰相作对,便提议到此为止,随便找个代罪羔羊顶罪,这事就一笔抹去了,谁也不用担责,更不会得罪几位贵人,皆大欢喜。

偏偏大理寺出了个愣头青古汉卿,加上主张追査到底的大理寺少卿杜文生,两人独排众议,非要査个水落石出,给受害者一个公道。

至于刑部周大人是太子的人,太子怎么说他怎么办事,有扳倒七皇子的机会,太子自是乐见其成,就算只砍掉七皇子一只臂膀也成,太子在其中出了不少力。

这时候,皇甫漠云拿出皇甫青彦通敌叛国的证据,在与敌国的往来书信中明白的点出两方联手害死前忠义侯的事实,并带出军中姦细若干名,有的甚至并非本朝人。

一时间,风声鹤唳,朝廷为之大动蕩,不少人被走马换将关入大牢,朝中官员一片大换血,原因无他,联姻。

朝中大小官员和世家或是名门大户盘根错节,几乎家家户户都有那么点姻親关系,互为嫁娶,甲是乙的小舅子,乙是丙的姊夫,丙是丁的親家,丁是甲的连襟,一牵扯下来全是一家人,这事办还是不办?

皇上也是借此斩除司徒宰相的羽翼,一波大扫蕩后,相爷门下的学生落马不在少数,调职的调职,外放的外放,革职査办的待在府中静候消息,起复无望,闹得人心惶惶。

天子一怒伏尸万里,皇上是最后的大赢家,不仅收回手中的大权,还把司徒宰相一派的党羽打压得连头都不敢抬,个个如过街老鼠躲起来,唯恐受到波及。

“古大人,人你带走吧!我已经……仁至义尽了。”皇甫漠云一转身,背向皇甫青彦,眼露痛色。

“好的,忠义侯,这事你做得对,不要自责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了错就该去面对。”忠义侯也不容易,三代长上尽丧親二叔手中,皇甫漠云的……大义灭親有多难,教人情何以堪。

通敌叛国是满门抄斩,罪及九族,但皇上法外开恩,顾及皇甫漠云也是被害人,被追杀多年差点没命,因此将长房与二房隔开来,自成两家,皇甫本家不算在叛国罪名内。

皇甫青彦及其妻子司徒嫣然,以及二房的下人和手下一律流放宁古塔,遇赦不赦,终身在苦寒之地受罪。

没有在西市斩首示众是皇甫漠云親向皇上求情,愿用忠义侯爵位赎他二叔一条命,毕竟人非草木,他还是无法狠得下心,眼看与父親长相相似的親人身首分离。

皇上允了他的请求,但并未收回他的爵位,语重心长的体谅他为人小辈的为难,让他入金吾卫,掌理皇城守卫。

在一片哭声喊叫下,事情终于落幕,忠义侯府内压抑着一股肃杀之气,一下子少了一半的人,里里外外显得冷清,更有种人走茶凉的凄凉,府内没有一个人敢高声阔谈。

“圣旨到,忠义侯接旨,皇上赐婚小医圣杜氏之女,忠义侯快摆香案,圣旨来了……”赐婚?

眉头一舒,面带冷意的皇甫漠云终于露出几日内唯一的笑容,面有喜色,带着章伯等人迎接圣旨。

等到她了,他的姑娘。



很多、很多年之后。

新帝登基第五年,当年的太子接下皇上的禅让诏书,在众臣子的拥载下登上九龙宝座,贵为天子。

当然还是遭遇一点点阻碍,死灰复燃的司徒宰相又重组一股势力与太子一派相抗衡,意图扶持七皇子上位。

但是杜巧乔说了一句话——枪杆子出政权,有枪的人最大。

司徒宰相是文人之首,手底下带的是能言善道的文官,群起以文章攻讦,妄想以言论压制天恩。

可惜在忠义侯皇甫漠云的带头下,强制以武力“说服”,那句老话亘古不变,不服就打,打到你服气为止。

被打得不成人样的文官哪有半丝宁死不折的骨气,纷纷投诚,大肆赞扬太子的仁心仁德。因此太子成了新皇,老皇帝是太上皇,忠义侯有功在朝,新皇一上位的第一件事便是大封功臣,皇甫漠云连跳三级,荣任一品护国公,妻杜氏封嘉邑长公主,封地陈阳。

因为杜巧乔早年对皇上有救命之恩,感念至今的皇上本人不敢或忘,这些年在小医圣的圣手调理下日渐康见,不只不见病痛,连个头疼脑热也没犯过,太医院形同虚设。

不过也与她献上霹雳子的配方有关,怀璧其罪,当年调查黑衣人事件时多少有些蛛丝马迹,与其被查出来引起上位者的怀疑,还不如主动上缴,博个“功在朝廷”的美名。

此外嘉邑长公主的封号实至名归,包含陈阳县在内的三个县城,二十一个乡镇,百来个村子都是她的封地,山里村倒是成了朝圣胜地。

村中的二进宅子改成了五楼高的酒楼,供人吃食和住宿,山脚下的二十几亩荒地如今种上花葯,以花为葯制出时下女子所喜爱的美颜圣品。

酒楼、菜园、花铺、葯妆店一条龙服务,东家都是一人,正是嘉邑公主之弟杜南崖,她最小的弟弟。

还有一个神秘的山谷无人得知,里面种满了珍稀葯草,以及十亩大的蔘田,地里的人蔘最少百年以上。

“娘,你走快一点,老人家腿脚就是不行,稍微走点路就喘个不行,你要跟年轻人多学学……噢呜!你又打我头。爹,你管管你家夫人,动手打孩子会造成孩子成长上的隂影……哇!暴力娘的拳头又来了,哥哥捎我快跑……”

这位“年轻人”年方六岁,是双生子中的妹妹,上有三个兄长,一个十岁、一个八岁,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儿,除了她娘,她是全家最得宠的,简直像个小霸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京城可以说是横着走路。

没办法,她靠山太多,二叔公是大理寺卿,大舅舅是当朝宰相,司徒宰相荣归故里,皇上近臣理所当然上位,二舅舅是守疆大将,前年调回京任职兵部尚书,小舅舅是皇商兼天下首富,富甲一方,银子任她花用。

听说海运要开了,杜家已准备好三十艘远航的大船,在某人的牵线下成了第一批出航的商队。

这个某人不是别人,正是嘉邑长公主杜巧乔。

本来她也要随商队出海,见见她既熟悉又陌生的海外诸国,可是丈夫护国公不允许,怕有风险,只允了她等船队多出去几回后,他辞了官职陪她出去游历一番。

不过也是孩子还小走不开,几个小萝卜头正是调皮淘气的年纪,不盯紧点就要出乱子了。

“你说谁是老人家,皇甫明玷你给我滚过来,娘保证不打死你。”臭丫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我才不滚,我今天穿的衣服可好看,滚脏了就变丑了,我是漂亮小姑娘,不做丑小孩。”小明踣趴在大哥背上,把他当马骑,头往后转朝母親吐舌扮鬼脸。

哥哥担着她往上跑,身边两个男童跟着跑,四个孩子像放出笼子的野兽又叫又喊,高兴得连天都想翻上去。

“你哪里好看了,明明丑死了,斗雞眼、蒜头鼻、大鱼嘴,脸比盘子圆,哎呀!这是谁家的小孩,这么丑也敢放出来吓人,吓死我了……”她拍拍胸口,一副受惊不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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