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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捡个侯爷夫(出版书)(37)



尖细的声音足足念了一刻钟,面上无须的太监是御书房行走的掌印公公,他念完之后才轻咳两声。

此时章伯往他手里塞了一只香囊,很轻,里面装的是一千两银票,公公手指捏了捏,满意的递出圣旨。

“从今日起你就是忠义侯了,咱家在此给你贺喜了。”他上身微倾,做出行礼之举,表示恭贺。

“多谢公公美言,漠云当尽力辅佐皇上,为开疆辟土尽一份心力。”皇甫漠云不卑不亢的回礼。

“好,很好,真是我朝的好儿郎,皇上说了,让你有空多进宫瞧瞧他,他甚是想念故友。”公公口中的故友指的是已逝的皇甫青岳,他是皇上伴读亦是親信,多次助皇上逃过宫中皇子的暗杀,两人君臣之情深厚。

“是,臣定遵圣意。”皇甫漠云说着场面话,对着皇宫方向深深一拱手,作揖。

“对了,医圣传人可在此?”

公公忽然丢出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有些错愕,这里是忠义侯府,哪来的医圣,他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谁知一名容貌清丽的女子从皇甫漠云身后走出,眉眼低垂,行事有度,曲身一礼。

“小女子杜巧乔。”臭老头,你要害死我了,宫中太监找上门会有好事吗?稍有不慎满门抄斩。

她想着大内密探也太厉害了,连她身在何处都能探知得一清二楚,若哪天杀人放火了还能逃过耳目吗?

见她态度恭顺,公公满意地点头。“皇后有旨,宣医圣传人杜巧乔入宫晋见,以你的聪慧不难猜出是为何吧?”

杜巧乔在心中暗骂某位老人家一百句,骂得他耳朵发癢。“小女子不知。”

太子的病。

公公笑了。“不知才好,果然是聪明的小姑娘。”

在宫里,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装聋作哑才能活到出宫。

“不敢,小女子生性愚昧,蠢钝的很。”她是傻子,出了事别算在她头上,医圣传人不见得有通天之术呀,死者复生,活人再造,不可能。

“聪明也好,鲁钝也罢,跟咱家进宫吧!”就这小丫头能行吗?皇后娘娘也是心急了,病急乱投医。

“是,谨遵懿旨。”一入皇宫龙潭虎穴,宫中还有个恨之慾死的月贵妃,她前路险阻。

“那就走吧。”早点回宫覆旨,皇后娘娘还等着呢!

公公刚要离开,一道男子的声音响起。

“公公请留步,正好本侯也要入宫谢恩,一起走吧。”皇甫漠云很快地适应新身分,自称本侯。

“你?”公公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小儿女的儿女情长,咱家晓得。”

这对小儿女的小情爱他可是看在眼里,不过他看破不说破,小俩口甜甜蜜蜜多好。

“公公慧眼,本侯承你吉言了。”他暗示还在努力,盼公公点拨,早日抱得美人归。

“你在胡说什么,没个正经样。”粉腮泛红的杜巧乔轻掐了他一下,似嗔似恼的咕哝。

皇甫漠云不在意在人前表明心意。“公公是明眼人,看出我心悦于你,你就从了吧!”

“你……”他的不要脸昇华了,变成超级不要脸。

“呵呵呵……从了从了,咱家就爱看好事成双,哪天真成了别忘了让咱家沾沾喜气。”

若能治好太子是喜上加喜,天上掉下来的福分,希望喜事不会变卦。

“好,一定一定,请公公喝喜酒。”此言一出便是过了明路,皇甫漠云最难的一关是让新娘子点头。

被人以礼相待,敬若上宾,掌印公公乐得开怀,暗道忠义侯会做人,为人宽厚,是可期许的明日栋梁。

他再看了一眼面无血色的皇甫青彦,又瞧了满脸恨妒的司徒嫣然,略微叹气摇头,气数要尽了吧!

人不可妄想逆天,该他得的跑不掉,不该他得的怎么也要不到,用尽心机只是一场空,何苦来哉,害人反害己,天道轮回。

“公公,烦请等一下,本侯和二叔说两句话。”有些话必须说清楚,不落人口实。

“请便。”他一扬手,在一旁候着。

杜巧乔想拉住皇甫漠云,不想他在这时候和親二叔撕破脸,以免被人冠上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恶名。

可是一看见他眼中的冷意,她举起的手又放下,他不说,不代表他的心不痛,埋得越深越刻骨铭心,痛到没法说出口,深入骨随。

“二叔,忠义侯府这么多年蒙你和二婶照料,侄儿在此感谢你们的一番苦心,若没有你们,侄儿也不能提前接下忠义侯爵位,再多的谢字无法表达侄儿的感谢之意……”

是感谢,还是反讽呢?

在场的人都听得出皇甫漠云话中的讥诮,他口中的二叔二婶脸色难看,若非宫里的掌印公公在,只怕要大打出手,把眼前狂妄自大的侄子给灭掉。

“不过树大有分枝,鸟儿长大要离巢,不知你们打算何时搬离侯府,侄儿好率全府上下列队恭送。”

他实打实的撞人,不带半丝客套,身为侯府主人有权请出旁系叔伯,只是在名声上有些不妥罢了。

“你凭什么赶我们,我们在这里住得好好的,当上忠义侯就可以视孝道于无物吗?对叔婶没半点恭敬。”司徒嫣然故作心寒,彷佛受了多大的委屈,身为长辈饱受小辈欺辱,她还得默默忍受以免伤了小辈的心。

皇甫漠云本就有京城小霸王的恶名,再加上忤逆不孝好像也理所当然,多年不在京城肯定四处为恶,再回来变本加厉,连自幼疼他的叔婶都欺上了,不顾半点親情。

这脏水一泼上,他在京里可就寸步难行,尤其是卫道人士的口伐笔诛,令人身败名裂不在话下。

不过杜巧乔轻轻一句便给化解了——

“有看过养爹、养娘的,孝子感动天,连隔房叔婶都得养是何道理?霸占人家的家产还有脸了,难道宅子住久了就成你们的?”她是打脸圣手,把人打得像猪头。

“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分,你一个外人也敢揷手别人的家务事。”这丫头片子是什么时候来的,府里下人居然没来禀告,她非好好惩戒一番不可,太过散漫了。

司徒嫣然还当自己是侯府主人,当家主母,丝毫没把皇甫漠云数日前说过的话当一回事,不仅没有搬离侯府的打算,甚至也没想过要归还侯府的财物,都吞进肚子里的东西要她吐出来,绝无可能。

皇甫青彦也没把侄子放在眼里,根本连动也不动,他以为数拨黑衣人早把孤立无援的侄子给斩杀了,他只需要坐享其成,静待宣旨的太监来了又走,无功而返。

月贵妃和七皇子的人都出手了,难道还有活口?

他太过自信以为万无一失,也小看历劫归来的侄子,在自鸣得意的同时已一败涂地,他没料到会失败,庆功宴都摆在后堂了,就等他这个主人公入席畅饮杯中酒。

因此一看到活生生的皇甫漠云出现在面前,他先是不信,继而狂怒,而后是目露淬毒眼光,慾将人凌迟至死。

“路见不平总要有人说句公道,不然你敢把侯府的公帐拿出来清算清算吗?有多少入了二房手中?拿了人家的还让人有家归不得,好个仁义道德的二叔二婶,我呸!”杜巧乔真呸了,还刻意点出长房和二房的区分。

虽然同出嫡支却已是不同房,长房嫡子承继家业本是情理之内,毕竟上面的父親已经不在了,然而隔房的叔叔婶婶不搬出去,想赖在府里充老尊大,仗着“孝道”欺小凌弱。

“你……”气得快升天的司徒嫣然还真不敢拿出所谓的“公帐”,哪有这玩意儿,全成了私帐,一笔一笔记在她和丈夫名下,入了私库,侯府帐面上不足百两银。

“夫人,孩子说的话不用放在心上,漠云是我一手带大的,与我情同父子,他怎会黑了心肠将如同親父的二叔驱逐出府?”皇甫青彦一副谦冲自牧的模样,俊雅面容犹带三分君子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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