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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婚独霸衣方(出版书)(31)



褚太太叹息一声,“我嫁妆有几间在收租的宅子,将来嘉忠分家,自然会给嘉忠带走,你就好好相夫教子,别再惹祖母生气了,褚家铺子的事情不要再提起。”

“知道了,谢谢姑母。”

全太君对月老念念有词,拜托牵上嘉言跟梅儿的红线,拜托斩断嘉言跟高氏的孽缘,今年已经接近年底,要嘉言成婚不太可能,明年,如果明年嘉言能顺利成親,就杀十头猪来谢月老。

众人各有心思,各自祈祷,直到全太君起身,褚太太、符梅儿、小汪氏这才敢跟着从蒲团上起来。

褚太太搅着全太君,“母親,我们去后山看看风景。”

全太君微笑,“也好,难得出来走走。”

几人从大殿走到广场,只见远处山景枫叶层层,近处则是几棵银杏树,黄色的叶子飘落,景色十分宜人。

人多的地方自然有不少摊贩,卖糖葫芦的、卖桂花定胜糕的,素三牲,鲜花水果,一摊接着一摊,十分热闹。

此时两个乞儿你追我跑的奔过来,绑小瓣子的一头撞上符梅儿,符梅儿心疼刚刚做好的新裙子,大怒之下一脚踢了那绑小瓣子的乞儿,那乞儿年幼,被踢了一下连续后退好几步,这才一跤跌在地上。

全太君皱了皱眉头。

就见人群中一个穿着青花色云织锦的小娘子扶起那乞儿,又看了看乞儿的膝盖手肘,

“有没有哪里伤了?”

那乞儿十分乖觉,捣着胸口,“被踢中的心窝有点疼。”

乞儿年纪小,手段生涩,众人一眼便看出是想顺便讨几个钱。

那小娘子笑着掏出一些碎银子,“去买点糖吃,以后人多的地方别跑步,危险。”

乞儿原本只奢望能有几个铜板,没想到得到碎银子,大喜过望,“多谢小娘子,菩萨保佑小娘子顺利平安。”

那小娘子拍拍乞儿的头,笑着说:“去玩吧。”

全太君暗自点头,这样才是——多做好事,老天爷都会看在眼底,就算不赐福,至少也不会降灾。

不知道是哪家的媳婦,这样年轻,但看着衣料跟首饰,日子又似乎过得不错,旁边一个嬷嬷两个丫头也都穿得整整齐齐,丫头还戴着金钗呢。

身披云织锦,脚踩小香鞋,山水刺绣鞋面上两颗大东珠,看样子门户也不低,又都在城中,怎么自己没见过?

原本只是一个小揷曲,却没想到符梅儿居然推了那穿着云织锦的女子一把。

“你什么意思?”符梅儿觉得对方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她是谁。

那小娘子好笑,“你没头没脑的,说话能不能先考虑一下再讲出口?”

“你在演什么好人,我知道,你们现在肯定都在心里说我狠心,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那乞丐自己撞上来,我爱惜裙子有什么不对?这件裙子花了我一两银子呢,那乞丐有本事赔我一两银子?”

全太君脸色不太好看了。

褚太太连忙说:“梅儿别闹了,这位小娘子,一切都是误会一场。”

那娘子点点头,正慾离去,符梅儿却是纠缠上去抓住她,“谁让你扶起那乞丐的,谁又准许你给他银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好心,是不是在心里暗骂我欺负孩子?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一般人,我未来的丈夫是金声侯府的世子,那可是正二品,我将来就是享有诰命的正二品夫人,这位是金声侯府老祖宗,这位是侯府太太,我们是一起来上香的。”

褚太太喝叱,“梅儿,别胡说八道。”

“我哪里胡说八道了!”符梅儿着急,自己刚刚没表现好,姨祖母肯定不太高兴,她一定要扳回一城才可以,“那乞丐撞了我,你却让那乞丐自己去玩,有没有问过我,我的裙子都脏了,你要替那乞丐赔我吗?”

众人就见那小娘子一脸错愕,然后笑了出来,“好,我赔你一两银子。郝嬷嬷,拿银子给这位小姐。”

旁边那个郝嬷嬷动作也迅速,马上放了一两银子在符梅儿的手心。

符梅儿得意洋洋收下,转身跟全太君邀功,“姨祖母看,乞儿赔不起我一两银子的裙子,原本我可找不到人赔,现在找到人出钱了,将来持家,肯定不会吃亏。”

全太君面色凝重,褚太太更是涨红了脸——众目睽睽,符梅儿刚刚又自报家门,她们可是金声侯府,就在月老庙讹一个好心的人。

褚太太歉然,“是我们家教不严,小娘子不要介意,康嬷嬷,赶紧还一两银子回去。”

康嬷嬷跟郝嬷嬷两人推拒了一下,后来还是小娘子点了头,那个郝嬷嬷才收下一两银子。

就见那小娘子稍微屈膝,领了下人要走,褚太太又开口。

“小娘子留步。”

那小娘子转过身来,“夫人有何指教?”

“我想知道小娘子明明占理,何以要赔这一两银子?”

“我下午与人有约,不想耽搁。”

褚太太点点头,“原来如此。”

分清楚轻重缓急,这才是处事之道,人家可不是冤大头,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才用一两换取不纠缠。

能拿出一两不心疼,也不是普通人家,人家要见的人也不会是一般人。

褚太太很不好意思,“是我家的人做事不妥当,还请小娘子不要介意,也不要因此看轻了我们金声侯府。”

“不会的。”那小娘子一笑,“夫人言重了,我还与人有约,就此别过。”

褚太太就见那小娘子大步前进,从背影都看得出来干脆俐落,内心忍不住想,一身富贵,必定是名门出身,如果是未婚多好啊。

如果对方未婚,她一定会上门给嘉言说親。

主母心软,分家银就会给得多,这样嘉忠离府时自然能拿到比较多的资产,分得清楚轻重缓急,将来持家就不会混乱,哪像小汪氏为了一碗雞汤闹了两天,还跟嘉忠大吵,简直蠢不可言。

符梅儿见众人都是一脸责怪,奇怪说:“我这不是做得挺好的吗?表婶,为什么要把一两还给她啊,是她自己心甘情愿赔我的,姨祖母不夸我了吗?我可没吃亏。”

褚太太张嘴想说什么,还是算了,她不想大庭广众的跟符梅儿扯皮,等回到家再找机会跟母親说,可以帮梅儿出嫁妆,但不能娶她,这样愚蠢贪婪的人当了嘉言的妻子,轻则嘉言不快乐,严则可能会得罪贵人,他们京中人只要得罪贵人,那也等于是走到死路,褚家会毁于一旦。

然而,褚太太还没来得及跟全太君说起儿子婚事,回到家另一个消息传来——皇帝驾崩,太子即位。

众人都知道,新皇从太子时期就反对虚衔,认为那些有虚衔的门户不替朝廷做事,却又打着旗子说自己是官户,虚张声势,惹人厌恶。

褚老爷跟褚嘉言连忙派人去打听,几家互有来往的虚衔门户一致觉得最近低调点好,新皇本就看他们不顺眼,谁知道会有什么新政下来。

新帝结束孝期后发了一连串的命令,包含军政、朝政、税制、考试,都有新规则,而其中跟褚家最息息相关的就是责令虚衔品级要端正品行。

这话说轻不轻,说重不重,暧暧昧昧的,让人难以揣测。

褚家为了保险,关起大门来,不外出了——所有生意上的事情都由各铺子的掌柜带帐本上褚家,南方的棉田、桑田则由大管家代为巡视。

京城那些虚衔门户一时间风声鹤唳,人人谨慎低调。

“要是你祖母问起,你可千万别点头。”褚太太跟褚嘉言叮嘱着,“母親也不想说梅儿坏话,可是这阵子越想越不对,你就没看见梅儿扯着那小娘子要一两银的模样,太丢人了。”

褚嘉言笑说:“母親放心,儿子对梅儿只有表兄妹情谊,既然不喜欢她,自然不会答应婚事。”

“我就是怕你祖母坚持,你拗不过。”

“不会的,我要娶的不会是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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