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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般无奈爱上你(爱上神龙系列之二)(11)



宁可一个人辛苦,不愿意两个人痛苦?

金天王难以置信,见鬼似地瞪着眼前那原是潇洒不羁,轻佻邪肆的男人。

这小子因为爱情,在一夜之间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长大了,成熟了,懂得负责了。

原来,爱情是一种让人成长的妙药呵!

蟠桃园里,初樱蹲在地上,用小花锄松妥了泥后,她抹抹汗站起身,拍掉小掌上的土渍,正想打算去挑水,突然被身后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身去。

“初樱师姐,阿弥陀佛!”

要不是手上还有泥巴,初樱肯定会揉揉眼睛。怎么可能?她有没有看错人?眼前那正挑着两担水向她颔首的应该是敖任投错吧?

可是他唤她师姐,甚至念了声阿弥陀佛,还有他脸上那沉稳而凝肃的表情……

难道敖任还有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双生兄弟?

还有,为什么昨儿晚上她作梦时竟会梦见这个讨人厌的风流鬼?

“阿弥陀佛。”初樱回过神,向他回礼。不管他变得如何,或正打着什么歪主意,总之她是不能少了礼的。

“师姐看来似乎正需要一些水。”

虽是和初樱说着话,但敖任的眼神却是盯紧着地面。他还不能直视她,因为他不想让他那好不容易才潜沉下来的心再度受到震荡。

他好想告诉她实情,好想教“成全”两个字滚得远远的,好想可以告诉她,他爱她,可是他不能这么做……

完全不明白他紊乱的思绪,初樱只是环臂眯紧戒备的瞳眸,边打量着他,边用小花锄敲了敲臂膀。

“我是需要水没错,可是我必须考虑要不要用你的水。”

“为什么?请师姐相信我的诚意,在下别无所求,只是不想让你挑这么重的水来回奔波。娘娘派我到蟠桃园来,不就是为了分担师姐的工作吗?”

“为什么?”初樱哼了哼气,“因为黄鼠狼给鸡拜年是不安好心的。”

“我没有恶意,真的没有!”

敖任亟欲辩解,那双不得不抬起的眸子里有认真、有惶惑、有不安,还有一些初樱无法理解的情绪。

“既然没有,那你今天干嘛突然变得这么守规矩?又为什么要喊我师姐?”

“闻道有先后,师姐与我既都是有心向道之人,那么这样的称呼其实是最恰当不过的。”

初樱想了想,点点头。而且这也是一种最能显现出距离与分际的称呼。

“你说得对,敖师弟。”

喊完后,她觉得这么叫人似乎挺好玩的,不由得粲然一笑。

见她笑了,他赶紧又将眼神转回地上。

“你好像变了耶,敖师弟。”

“瑶池仙境是个可以让人重生的地方。”

“可是你的变化似乎是在一夜之间,敖师弟。”

“禅宗讲究顿悟,重点是在各人佛性与佛缘的深浅罢了,有人参了千年,却仍是一颗顽石呢。”

一句话正中初樱心坎,只见她笑得更灿烂了。

“说得好,敖师弟!看见你这个样子,我好开心,如果娘娘知道了,一定也很欣慰,还有小乖乖,它见你变成这个样儿,肯定不会再无端为难你了。”

是呀!大家都很开心,除了他自己。敖任在心底苦笑。不过没关系,只要她开心就好。只要她肯接受他的帮忙,不再排斥他的出现,他就心满意足了。

原来,爱情是会让人变得卑微的。

接着,敖任在初樱指示下,完成了洒水及松土的工作。初樱干活儿时向来认真,加上她对他已经卸了防心,所以一块工作时偶尔会不小心和他有所接触,她心中坦荡,毫无感觉,然而他却必须咬牙忍耐,以免自己情不自禁地搂住他。这会儿,她因为检查不到头顶上方的那些果子,又懒得去找梯子,所以向他提出要求。

“敖师弟呀,你能不能把我举高些,好让我看清楚这几颗果子?它们的颜色好像不太对劲耶!”

说话时,她的眼神是朝上看的,所以没有见到他骤然黑了的

脸色以及冷汗涔涔的模样。

抱她?当然不行!他怕他的心脏会负荷不了。

“没问题。”可是他却这么回答。

良道有先后,他不可以胡思乱想,她纯粹只是将他当成师弟,所以才会开口请他帮忙的,不是吗?

闭上眼,也锁住了呼吸,他将轻盈得仿佛没有重量的她往上举高。

她好轻,好软,好纤细,好诱人!她的体温透过他的掌心传遍他全身,他骤然间全身如遭火焚,他好想可以纵情地爱她,好想好想,想得全身上下都发疼了。

“哎呀,真要命呢!那些先前被赶跑的虫儿真的又来找麻烦了。”

是呀!还真是要命,下头冒着火,上头还在乘风纳凉,没感觉呢!

他不能再屏住呼吸了,欲望使他痛苦,他都快要死了,而她还在教他该如何除虫?

“教师弟,你知道蟠桃树若长了虫该怎么办吗?”

敖任在下面没作声,只能摇头。他不知道除什么虫,他只知道有条浪龙就快要没命了。

“你猜猜呀!”她含笑的嗓音从他顶上传了下来。

都快死了还猜什么猜?

再也按捺不住,敖任大口喘息,让自己舒服些,但喘息之后他立刻后悔了,她好香,令人怦然心动,如果这辈子他都不能拥有她,那还不如索性憋气憋死算了!

“敖师弟,你怎么都不说话呢?”

她停下手边检查的动作,好奇的眼神往下瞥视。

“对不起,初樱师姐,我只是在思考你的问题。树长了虫该用火攻,还是用脚踩扁它,还是养只会吃虫的食虫兽,还是放毒药比较快一点?”

“都不对!”她摇摇头,“此处乃习佛之地,又不是战场,你想的办法没一个是能用的,虫,也是有生命的。”

“那该怎么办?”是呀!他该怎么办?

“你先放我下来,我再好好回答你。”

纤足着地后,初樱歪着脖子审视敖任,然后脸上满是歉意。

只见敖师弟一张俊脸红通通的,身上粗布挂衣都湿透了,像是落了水才刚爬起来似的,模样很是狼狈。

“敖师弟;是不是我太重了?”

“没的事儿。”他低下头,不太敢正视她,“佛说,真正的重量,是挂在心头上的。”

“说得真好!你真的悟道了耶!”

她一笑,真心真意的称赞。

“对了,刚刚话还没说完呢。上回园子里也不知是从哪里搬来了一大家子的虫,结果呀,是我拿着木鱼响铃爬上树头,念了三天三夜的经才解决了的。”

“念经?”他抬头,一脸不解。

“是呀!那一家子大大小小的虫因为听到我念经,没法子专心啃果子、咬树皮,最后只好认命地捂着耳朵卷铺盖换地方去了。”

一边说,初樱一边回想起当时好笑的情景,忍不住笑开了。

别笑、别笑了!

敖任屏住呼吸,强迫自己再度垂下视线。

面对先前那冷冰冰的初樱,他尚可自制,可现在她对他又是亲切又是微笑,他整个人都快要沉沦在她的笑容中,无法自拔了。

“谢谢师姐教诲,我先行告辞。”在她面前他什么都不能做,只好赶快远离。

“敖师弟!”

他才走了三步就被她喊住。

他没回头,只是问,“师姐还有事?”

“没什么啦,只是顺带与你交换些心得。不只树生了虫要驱,心哪!若有了虫噬,也绝不能坐以待毙的。”

心虫?他心虚了,她看出了什么吗?

“驱逐心虫也得靠念经吗?”

“那可就不一定了,各人有各人的修为,方法个个不同,此外,最要紧的还是得瞧那条心虫的大小而定吧。”

是呀,他心底是有条坏虫,一条名叫爱情的坏虫,一条会吞噬他的快乐的坏虫,一条让他再也浪荡不了的坏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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