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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爱上你(爱上神龙系列之一)(14)



“既然咱们敢这幺写,就不怕客人上门,反正买卖的规矩就是铜钱三枚,至于油该舀多少,就悉听尊便了。”

话说完后,两位老板踅返茅庐里,由着外头的人们议论纷纷。

未了,一个胖子先有了动作,他还刻意回去拎了个大竹筒来。

“管他真假,先盛个一竹筒的油回去下锅试试吧!"

盛完满满一筒油后,他扔下三枚铜钱就赶紧跑了,活像怕油店老板后悔似的。

有人伸指沾油舔了舔,“哇!这是上等的油耶!”

接下来,那家伙二话不说也跑了,在旁人还没来得及会意前,他已从家里抱来几口小缸,也是丢下三枚铜钱便抱走了几缸子油。

这下子,旁观的人群都按捺不住了。

“嘿!那两个老板八成是傻子,咱们不快点来买油,不也成了傻子?”

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不过秤油店”被人喊成了“傻子油店”。

一时之间,上傻子油店买油便成了众人争先恐后急着做的事。

有的抱来大花瓶,有的捧着大瓦坛,有的提着茶壶,还有人直接挑来几口大水缸,店家则什幺也没说,一律只收三枚铜钱。

更怪的是,那几个大油缸像是没底似的,无论来买油的人有多少,又竭力舀走了多少油,那些油都能在瞬间补平。

热闹的景象一连持续了几日,人们前来城郊买油的热潮可说是愈来愈旺。

有人昨日才刚买,今日又急急赶来,生怕被人买多了自个儿会少占了便宜似的。

茅庐外日日纷扰,没人瞧见茅庐内那个中年人摇头惋惜。

见对方的满脸遗憾,敖凡依旧面无表情。

“真人,还不死心吗?”

“想不死心也难,神君,咱们约定的期限……”

“还有三天。”敖凡淡然地道,“三天后,就请真人别再过问此事,回转天庭,由着在下及东海兵卒接手后头的事儿吧。”

“唉!也只能这样了,既是命中有劫,也难怪谁都救不了他们……”

吕洞宾絮絮叨叨地感叹,一旁的敖凡神思却已飘远。

他想的是,素素,你在哪里?

来到东畿后,他背着吕洞宾出入了皇宫几次,次次均空手而返,他甚至蒙面挟问妙庄王,一样没有结果,没人知道她在哪里,东海那儿他也派人去查了,可是她并没有回去。

她失踪了,像一朵美丽而短暂的浪花,就这幺无声无息地消失。

他不禁担心地想,她究竟发生了什幺意外,为什幺未能如他俩之前的约定,等他前去接她?

她在哪里?在哪里?

无视于一旁吕洞宾不解的眼神,敖凡双手抱着头,烦躁得想要狂啸。

素素!你到底在哪里?

约定期限的最后一日。

见天色暗下,吕洞宾懒洋洋地想要打烊了。他正打算关门,突然被一个行色匆匆的小姑娘喊住。

“店家、店家!请您等等!”

“干嘛?收摊不卖啦。”

“我不是来买油的。”她的声音里带着些羞涩。

“不是来买油?”

吕洞宾转过头来,认真打量起眼前的小姑娘。

只见她耳垂厚,双颊丰,天庭饱满,论命相,前世该是参佛之人,福泽深厚,因此他的表情柔和了许多。

“嗯,我是来还油的。”

这会儿吕洞宾才看清了她手上拎着的是一瓶油,而非空瓶子。

“还油?”

“是呀,店家。”

边说话,小姑娘边托高了油瓶,朝油缸里注入油。她谨慎小心地倒着,直到瓶上画妥了的黑线为止,之后,她吁了口气,像是解决了一桩大事。

“不好意思,是这样的,我家里有个姐姐刚生了孩子得吃鸡酒,我正巧看见您在这儿卖油,后来听旁人的劝,只花三枚铜钱在您这儿倒了满满的一大瓶油回去,当时心里是挺得意的!”

小姑娘笑了笑,吐吐舌头。

“可是一回到家,我娘知道了这事可不得了,她把我给骂惨了。说我不懂事,太贪心,还教我在瓶子上傲了记号,要我赶快把不该属于咱们的油拿来还您。”

吕洞宾闻言微笑道:“小姑娘,你娘虽然要你在瓶子上做记号,但你只需在路上把油倒掉些,或另外找个瓶子把多出的油藏起来别让她知道就行了,又何必大老远再跑这一趟?”

“那可不成的!”她拼命摇手。“我娘说得对,我自个儿想想也觉得脸红,您开店卖油不就是靠这生意吃饭?咱们怎幺可以只想着自己而害别人蚀本?”

吕洞宾听了心头直发热,眼看他就要回天庭向玉帝复命了,这样好心肠的母女倒是头一回碰着。

“小姑娘,你叫什幺名字?”

“我叫渠敏儿,沟渠的渠,这姓氏不常见吧?”

“何止姓氏,”吕洞宾微笑,“连你的人品都不常见呢。”

“店家别笑话我啦,”渠敏儿红了脸,“若非娘的当头棒喝,今日我可要犯下大错了。”

吕洞宾点点头,“是的,不只渠姑娘,你娘亲也是个难得的好人,不知你家里还有其它的人吗?”

“除了咱们母女俩,还住了个落难的姐姐和她的孩子,除此外,左邻右舍也都是好人,时时帮助咱们母女。”

“算了,能救几个算几个吧!”吕洞宾叹了口气。“小姑娘,今日你我相识,真是有缘,我这儿有个东西要送给你。”

说完,他自腰际取下一个葫芦瓢递给她。

“这会儿它还只是个葫芦瓢,但在你需要时它,却是能救你们母女的宝物。”

接着,他一脸严肃地交代道:“小姑娘,东畿近日将有大祸,这是共业,天命难违。你回去后,将这葫芦瓢放在门前,用草席盖起来,之后,你每天去城门口看那对石狮子,如果石狮子头上出了血,就代表着灾祸要降临了,届时你得快快掀开草席,这个葫芦瓢会告诉你该怎幺做。还有,记得到时将一些锅碗瓢盆带着,将来会有用处的。”

渠敏儿听得发愣,原本想笑,可是在看到吕洞宾那再严肃不过的神情时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既知天机,此人莫非是神仙?

“仙人,敏儿先谢过您了!这些事我一定牢记在心里。”她谨慎地将葫芦瓢收进怀里,并恭恭敬敬地朝他行礼。

“好了,别再多礼,天色已晚,你快回去吧,而我""”吕洞宾望向星空,心头沉重。“也该回去了。”

自卖油的店家那儿拿了葫芦瓢回来后,渠敏儿便四处告诫村人。

“海大叔、海大婶哪,东畿将临大难,屋子里头的家当有空收拾一下,重要的东西随时搁在身上,海大哥和海家妹子没事最好都留在家里,免得一家人在大难来时走散。”

除了禄农村,邻村的人们也陆续接到渠敏儿的警告,可是没人把她的话当真,由原先的笑笑听到后来心烦了,索性一见她上门便拿起扫帚赶人,在众人眼里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小疯子。

“不听!不听!妖言惑众嘛!”

“就算真是大祸临头又如何?”有人这幺回她,“既是天命,与其坐着等死,还不如什幺都不知道,逍遥快活。”

“是嘛!青天朗朗,哪有什幺大难,真是鬼话连篇,拿去骗小孩吧!”

即使众人这幺说,渠敏儿还是对此事深信不移,她早已将那用来救命的葫芦瓢放在门前用草席盖起来,并且每天早起前去城门口看那对石狮子,非要确定石狮子无恙后,这一天她才能安心度过。

在众人都将她视作疯子时,她很感激曲素素的无言支持。

素素姐是除了娘之外唯一对她表达信任的人,喔,不对是唯一对她表达信任的龙。

“素素姐,谢谢你!”

渠敏儿感激地握紧她的手,却没发现她突然黯下的双瞳。

曲素素没有说话。她不值得被感激,东畿有这样的下场,纵然妙庄王的荒淫和东海龙王的贪念是主因,但她毕竟是个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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