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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以爱上你(爱上神龙系列之三)(2)



其他男人望见她那娇羞可人的笑容,全身骨头都酥了,可是任剑飞见了却是毫无感觉。

他对她淡淡一笑,干杯回礼。

年年有今朝?那大可不必,他已决定,从明年起,在生辰前后他都要离家避寿去。

其实,风铃儿生得极好,眼眉唇鼻无一不美,那些五官配在一块儿,更是吸引所有男人的目光。

人称她“风中铃魅,艳鬼走避”,意思就是只要她一出现,连自以为生得绝艳的女鬼,都要羞愧得走避了。

此外,风纡肃与任逍遥生前交情不错,任剑飞的母亲又是风纡肃的远房表妹,两家是世交,任剑飞和风铃儿更是打小就认识的。

虽然风纡肃和任家堡走得勤,恐是别有用心,但铃儿是真心待他好,这些他都清楚。

如果任家堡能与华阳门联姻,于两家都有好处。

关于这一点,他是生意人,自然也是非常清楚。

只是感情这档子事儿,不是光“清楚’就足够的。

他对风铃儿,就像对其他女人一样,没有感觉。

是他眼光太高?心性太冷?还是幼年时见父母感情不睦所致?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女子能让他体内的血液有沸腾的感觉。

众宾客原本见任剑飞总是面无表情,均不敢主动向他敬酒,见风铃儿这么做后,许多人也拿起酒杯笑嘻嘻地凑往主桌这儿来。

几杯酒下肚,任剑飞一是微醺,二是烦了,于是喊来姜万里替弛招呼客人,然后冷着俊脸离席。

姜万里是任家堡的总管,自儿时担任任剑飞的书僮开始,便一直忠心地待在主子身边,为他分忧解劳。

虽然只年长任剑飞五岁,但他那灵活善于交际的性子,却比任剑飞这“蜀中第二昌”更懂得应酬及圆场子。

“剑飞哥哥看来不舒服的样子,是不是醉了?”风铃儿的美眸中瞒是担忧。“需不需要我去找个人来服侍他?”

“风姑娘,”姜万里一笑,露出一口洁亮的白牙。“少爷目前唯一需要的,是安静的独处。”

风铃儿不再作声,只是瞅着任剑飞背影的美目一直不愿移开。

至于坐在女儿身旁的风纡肃,虽是与他人谈笑着,但那双锐利的精眸却未染上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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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剑飞并未回房休息。

带着八分醉意,他来到栖霞湖畔。

想都不想,他跃进了湖里。

世人皆知他有个金头脑,却不知他也有着极佳的水性。

今儿个是他的生辰,他只想去一个地方,静静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栖霞湖有千亩之宽,大得出奇,湖心中有个遍生野竹的小岛,是任家堡中无人前去过的秘境。 ·片刻后,任剑飞游到了小岛上。

密竹间有个形似供奉土地爷的小庙,但里头的神龛上并无神像,只有个黝黑的铁匣。

湿透的他动作仍极为敏捷,迅速打开铁匣后,咻地一响,将匣中的宝剑直直地从剑鞘中抽出。

唰唰唰的声音响起,是竹叶的声响吗?

不是,此刻无风,竹叶也没动,那声音来自于任剑飞手上的宝剑。

那把剑十分锐利,这会儿任剑飞使来,那又快又狠又准的劲儿,剑身反射出的森冷寒光,令人睁不开眼。

此刻四下无人,只有星月高挂天空,仿佛正畏怯地地瞧着人间这如此狠厉且迅捷如电的剑法。

他将剑招使得淋漓尽致的凌厉气势,江湖中人若瞧见了,必定冷汗涔涔,认为封之为剑神也不为过。

任剑飞会使剑,除了他自己,全天不只有姜万里一个人知晓。

当他练剑时,即使再如何浑然忘我,仍然对四周情况充满警戒,因为其他人若见着了就得死,所以,他连水面上微微的一丝波动也不放过。

“谁?”

剑光一转,他将剑尖狠狠地指向有着浅浅涟漪的湖面。

不一瞬,他放下了紧绷的神情,像是受不了自己似的笑出声来。

他极少笑,所以没有人知道他的笑容俊逸又潇洒,眼前若有十个姑娘家,怕是个个都会立刻让他的笑容给迷晕了。

他会笑,是因为看见湖面水波荡荡,有一双灵活的大眼露出水面,正远远地瞅着他。

是那条被他自蒋大厨的刀口救下一条小命的鱼儿。

练剑的情绪中断,他也失了兴头,于是他唰地一声将长剑套人剑鞘,放回铁匣中,之后在湖边坐了下来。

见他坐下,那鱼儿目中闪耀着惊喜的瞳彩,噗噗噗地朝他游近。

“你呀!真是不怕死,差点儿就成了盘中飧,这会儿还敢亲近人?”

鱼儿歪了歪头,像是说着,你,会吃我吗?

“我只是今日不想吃鱼,可不是日日不吃鱼。”是醉了吧,否则他怎会有心情想要逗逗一条鱼儿呢?

鱼儿抬起了头,眼里似乎带着挑衅的意味。

想吃我?你有本事捉得着吗?

“怀疑我的能耐?”任剑飞大笑。“我在水中像条蛟龙,等我真想吃鱼的那一刻到了,你铁定会后悔今日的不知死活!”

鱼儿眼中波光闪耀,仿佛也笑了。

继之,它将眼睛东转西转绕了一圈,梭巡着这座小岛,似乎问着,你为什么要躲在这种地方练剑呢?

长吁一口气,任剑飞将身子往后仰,双手交叠在脑勺后头,就这么随意地躺着。

“父亲临终前,我答应过他,不练武,不习剑,因为他说,做个剑神,离人们太遥远了,当人剑融为一体时,你就必须时时以它为念,是你在使剑,又何尝不是剑在驱使你呢?它会让你全然入迷,忘记生为人其实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必须在意的。”

那你怎么还练?鱼儿歪着头睁大眼睛问着。

“对一个体内流着剑神血液的男人而言,不能碰剑,那真是会要了他的命的。我虽乖乖听话,在父亲的灵前烧掉了剑谱,但一边烧,那些剑招也跟着烙在我的脑海里,想抹都抹不掉了。”

任剑飞闭上眼,幽幽地叹气。

“可是我答应过父亲,不让逍遥剑法重现江湖,所以在外人眼里,我永远只会是个满身铜臭的商人,这样子也算是勉强遵从父亲的遗训了吧!”

他偏过头,送了个冷冷的目光给鱼儿。

“幸好你只是条鱼,否则,虽然你才刚逃过一劫,但绝对逃不过成为我剑下亡灵的命运。”

鱼儿转了转可爱的大眼睛,摆明了不信。

“别怀疑。”他转回眸子,缓缓地闭上,“我不是善心人士,更没有放生的习惯,你,只是个例外。”

更让他讶异的例外是,他从不知道自己竟会无聊到跟一条鱼儿谈心,甚至还聊到他从不对外人提起的父亲。

是因为那只是一条鱼,不会把话说出去,所以他无所忌惮?

还是因为它有双善体人意、澄澈无垢的慧点大眼,让他在它面前感到无所遁形?

那是条怪鱼,而他,又何尝不是个怪人?

对着满屋子想奉承他的人们,他无话可说,却跑到这里和一条鱼儿自言自语半天。

“只可惜你不会说话,”任剑飞闷闷地道。“要不然,我真想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鱼儿瞠瞠目,差点儿忍不住眨眼。哎呀呀,鱼没有眼脸,是不会眨眼的,她老给忘了。

“也幸好你不会说话,否则,会说话的女人都是很吵的,想来一条会说话的雌鱼也好不到哪里去。”

鱼儿鼓高了腮帮子,仿佛一脸不服气。

“猜猜看,一个男人加上一个女人,是个什么字?”

他问着,然后低声自答。

“你肯定猜不出,那是个‘吵’字。真的,男人和女人会在一块儿,先是看对了眼,后来才知是看走了眼,最后就剩下漫天呛人的烟硝味了。”

眼神一黯,任剑飞忆起了爹娘和童年的时光。

“所以我不想成亲,不愿被一个女人锁住,人生苦短,又何必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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