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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求情意同(涩女郎系列之四)(7)



“一年A班的范彤彤。”

就在众人骚动间,一名虽然同样身着校服,却因发际多了圈红发箍,颈间多了条红丝巾,硬是比其他同龄少女看来更显活力的女学生蹦跳地来到校门口。

“我的车来了,舒洁拉拉,下星期见!”

范彤彤先跟从小学到中学都恰好同班的好友舒洁心快乐地挥挥手,转身便往法拉利方向跑过去。

“范彤彤!”

一个觉得她的举止太刺眼的纠察队学姊,忍不住伸手挡住她。

“你不要太嚣张喔!”

“我哪里嚣张了?学校规定不许有人来接的吗?”范彤彤停下脚步,眯眸问道。

“哼!说得好听,有‘人’来接?别忘了校规规定不可以交男朋友。”

“多谢学姊关心。”范彤彤朝对方送上一抹没有温度的假笑,“只不过不好意思,那位先生不是我的男朋友,他是我的——叔、叔,英文叫uncle,Doyouunderstand?”

毫不客气地推开那只僵住的手,范彤彤吐了个舌头,再越过对方往跑车跑去。

没错,范继书是她的叔叔,即便两人之间并无血缘关系。

只不过,范彤彤虽然乖乖地听了奶奶的话,无论是在称谓或是在表面上都已敬范继书为叔叔,却不曾正正经经地喊过他一声“叔叔”,她心里也没真把他当成长辈。

她惯喊他的那声“——叔……”是用一声发音的,不太像是叔叔的叔,倒还比较像是输羸的输。

但不论她喊他什么,范继书根本不会跟她计较这种小事情。

他在意的只是她为范家重新带来了春天,带来了活力,以及带来了希望。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的感激情绪,他始终习惯处处让她,样样宠她,甚至在她以辛辣的言词气跑了他的女朋友时,他也仅是一笑置之。

将侄女看得比女朋友还要重要?旁人或许会觉得怪,但他只是觉得理所当然。

在范彤彤上了车后,看见方才那一幕的范继书,忍不住好奇问了。

“纠察队学姊为什么拦下你?”

“因为她说……”范彤彤淘气灵瞳转了一圈,“学校规定不可以交男朋友。”

“不会吧?”他讶然地指着自己,“她以为我是你的……你的……”他连“男朋友”三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深觉荒谬。

她坏笑的点头,“而且还有可能是有援交关系的那一种喔,谁教你开著名贵跑车招摇过市?”

“下一回我开拖引机来算了!”他没好气地看着她,“那你有跟学姊好好地解释过了吗?”

“解释了。”她再一个坏笑点头,“我说你不是我的男朋友……”边说她边偎靠过去亲亲热热地挽起他手臂,故意让车外那些好奇宝宝的眼神全看傻了。“是……包养我的男人!”

“小彤!”范继书急急忙忙将手臂抽出,沉下俊脸,“你是在开玩笑的吧?你没有真的这样说吧?”

“干嘛撇得这么干净?”她侧过小脸瞪着他,“当我的男朋友很丢脸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有人乱放话,伤害你的名誉,让学校误会了。”

“可笑!”她自顾自地蜷进座位里,自顾自地玩起了手指,“如果我会在意这些的话,那还是范彤彤吗?”

范继书无奈暗叹口气,再瞥了眼身旁那毫无悔意的小女生后,将车开上路。

没错,她是范彤彤,天底下独一无二的范彤彤!算他多事,白为她操心。

就从祖孙相认的第二年开始,每一年的寒暑假,无论范维邦再如何忙碌都会想尽办法拨出空来,带着妻子、儿子及宝贝孙女儿,一块到国外旅游度假,增进感情。

冬天时,他们就去北海道赏雪并啖帝王蟹,再转到哈尔滨去看冰雕。

夏天时,他们就到马尔地夫浮潜玩拖曳伞,到关岛玩丛林漆弹大战。

如果让范维邦听见孙女儿想去迪士尼,那么他就会二话不说地,改变所有既定行程。

去哪里都行,玩什么也都可以,重点只是一起伴着去玩的人是谁罢了。

一年一年地过去,年度旅游已成了范家每年绝不可少的家族节目。

四个人里,唯一会偶尔缺席的只有范继书。

因为他先去服了两年的预官役,还有之后几年他到国外念书。

当范继书无法陪伴在范家二老身边时,接棒的人自然就是范彤彤了。

岁月如梭,范彤彤已然二十二岁,大学毕业了。

小公主开了口,说想要的毕业礼物是去看巴黎铁塔,去看枫丹白露,去看看听说是由徐志摩定出的诗意译名,能引入无数浪漫遐思的法国王宫。

呵呵,这有什么难的呢?

范维邦在听见孙女儿提出要求后,立刻打电话派人去订机票及饭店。

没想到小公主尚有但书——

“我要叔一起去,要不我就不去,以后也哪儿都不想去了。”

唷喔,这个要求就有点困难了。

年已二十八岁的范继书,于年初由国外得了几个学位,一回来就将全副精神投注在自家的“永邦制药集团”里,他接任的是副总裁一职。

这孩子回国接棒,自是为了要让他这当总裁的老太爷能多些空暇陪妻子莳花养鱼,或是多点时间去推推高尔夫球杆。

毕竟范维邦已经七十多岁了,若非是独子先与他闹翻,之后又走得太早,他早就该卸任交棒了。

所幸他看人的眼光没出错,继书这孩子果真是头精力充沛的悍豹。

他在工作上的头脑,以及不屈不挠的个性丝毫不输给年轻时的范维邦。

所以范维邦才敢放心地将这个已在美国、大陆、马来西亚及柬埔寨各地设厂,在台湾总公司内部划分为总管理处、研发部、营业部、生产部、服务部等五大部门,手底下有上万名员工的大型企业集团,几乎全权交给年纪还不满三十的范继书来管。

老友谷霈文曾这样劝他——

“你还真敢喔,不在手上多留点筹码?不担心日后让自己养大的豹子给反咬了一口?”当律师的总是想得比别人多,操心的也多。

“怕什么?”范维邦听了只是大笑。“我的肉又老又硬的,真的要送给豹子咬,还要怕它不张口呢!”

其实范维邦之所以能如此放心,一来是早已将范继书视同亲生儿子,就算被咬也只能认了,二来是深知这孩子外冷内热的重情性子,是以才敢有恃无恐。

范继书果真没让他失望,接下副总裁一职不久就进入情况,从研发部到营业部,处处都能见着这孩子深入涉足过的痕迹。

可就因为这孩子的事业心重,范维邦才会在听见孙女儿提出这个附带要求时,不得不有些伤脑筋了。

单以工作量来看,范继书是决计走不开的,但他看见父亲老脸上的殷切期盼,也只能不作声地点头让步。

他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日夜加班,在将所有的重要事情,以及部属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他的联络方式都安排妥当后,便陪着三人飞到花都巴黎。

而此时,在午后的优闲时光里,这一家四口来到枫丹白露宫外。

他们坐上游森林的马车,两个老人家自是安安分分地坐在车厢后头,两个年轻人却是给钱支开了驾驶员,坐在马儿后头的驾驶台上,因为范彤彤突发奇想,想要自己试驾马车。

几分钟后,两匹要动不动的马儿终于抬起蹄子迈步,却是偏离了主道。

“歪了啦!小彤,别玩了,把缰绳还给人家。”范继书忍不住说话了。

毕竟由着她玩是一回事,但后头还坐着两个禁不起摔的老人家呀!

“谁说歪了的?”范彤彤噘嘴不服气的辩道:“人家是故意要这样子的,这样才好兜圈哪!”

范继书不带好气的开口,“死不认错的小丫头,没人会故意驾马车兜圈的,更何况森林是在那一头,你却驾往湖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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