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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中俏精灵(子不语系列之四)(16)



“他呀,他可就更加精采了!”

洛离捧着肚子笑瘫在桌上,小脸趴着,小手握拳,边敲桌边揉肚。

“好笑!好笑!那可真是一等一的好笑。”

“到底是怎样?”半天等不到这小女生笑完,莫强求再也忍不住了。”他怎样呢,我不告诉你……”

洛离好半天才终于止了笑,抬高脸小手抹掉被笑出来的泪水,噘嘟起小嘴。

“因为那该是由曼曼来告诉你的事情。你很幸运,有个既有本事又一心维护着你的好精灵。你去瞧瞧她吧,那群人被吓跑了后她不但没有得胜的快乐,反而看来心情糟透了,连我喊她好几声她都没听到。”

“她在哪里?”听见这话,莫强求立刻将注意力全放到曼曼身上。洛离转眸耸耸肩,“屋子内外都没见到人,我想,怕她是躲回瓶子里去了吧。”

他的精灵变了。

变得不再像从前一样,事事样样以他为优先考量,且随传随到了。

否则她就不会在他对着瓶子扯喉大叫,说他饿了、说他渴了、说他受了伤要人帮忙换药等等诸多借口的时候,居然给他来个相应不理。

好大的胆子!

看她日后爬出瓶来时他会怎样地重重惩她!重重的……重重的……重重的但原先的重惩念头在一日复一日过去,而她却始终不出来时,转变成了焦虑。

这还是头一道,莫强求强烈地厌恶起那只能让她躲着不出来的瓶子。如果她躲的是房子、是山洞,甚至是树上、是牢房,他都能想尽办法把她给揪出来,也好弄清楚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但是现在,她躲进去的是一只瓶子?

一只眯眼瞧进去!只见一片漆黑的瓶子!

他不得不羡慕起别的男人,至少他们的女人不会莫名其妙地往瓶子里一躲就是几天不出来,不像他的女人这样。 -

等一下!

莫强求讶然地一怔,他刚刚说了什么?他说——他、的、女、人?!

就在这一刻里,他豁然开朗了,就像拨云见日,一切都澄澈清明。

为什么在那日伊碇耀找上门来时,他会险些阻止她出手?

为什么在听说伊碇耀锻羽而归时,他没有原先预期的兴奋?

为什么在几天没能见着她的人,听见她的声音时,他会焦躁不安几乎疯掉?

那是因为,他早已没将她视作是复仇工具或是个侍婢女奴了。

他早已将她视作是他的女人,他心爱的女人了!

所以她的安危甚至于喜怒,都在在地牵动着他。

但就算领悟了也没用,曼曼不肯出来,他根本无法向她剖心表白。

除了他之外!洛离那小丫头居然也挺着急的。

倒不是急着想看他们花好月圆,成双成对,而是急着伯无法学到“种梨”。“我担心师父要找来了,人家还急着想露一手本事给他瞧瞧,请他吃梨呢!”

师父!师父!

莫强求翻翻白眼没好气,这丫头整天嘴里不是惦梨就是挂师父,当真是无可救药,一辈子没见过有人这么黏师父的,这该叫做“黏师症”吗?

在又过了几日后,这两位临时结盟的盟友,决定放手一搏,以非常手段来还出他们想见着到精灵。

第一招“蛮力扭干坤”,把瓶子倒过来用力甩、死命摇,结果无效。

第二招“水漫金山寺”,把水咕噜噜的灌进瓶子里,没想到水居然倒流了出来,湿透了两人。

第三招“耳根不清净。,放两只蜂儿进去,结果蜂儿回螯了他们几个大包。第四招“烟熏俏精灵”,烧了一盆柴,导烟人瓶,结果咬得两人肺部生疼。

“我要放弃了!”

顶着一张被熏黑的小脸蛋的洛离双手叉腰,不带好气的开口。

“你那精灵小女人看似性子如水好声好气,实则外柔内刚,拗得像头驴,我还不如自个儿认命去种梨,搞不好还能快点吃到梨。”眼见洛离离去,莫强求仍是无法死心,不但不死心且还有些慌了。

无声无息了那么多天,会不会是因为曼曼在里头想不开?甚至做了傻事?

真是该死!

若不是怕误伤了她,他还真想将这瓶子给劈开,好让他能见着她。

不成!

他不能意气用事,得冷静想想,无论是人或是精灵都会有弱点!那么到底什么才是曼曼最在意的东西?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莫强求取了把锐利匕首,毫不考虑地一刀便往他腕上划了下去,然后将血滴进瓶口里。

当初他就是用他的血唤醒她的,这个方法值得一试。

如果曼曼真是安了心思不理不睬,任由他将血流干流尽,那就让他来试试,试他究竟能有多少血让他如此挥霍,试她的心肠有多硬。

莫强求咬牙瞪着那鲜红妖艳的血液,一滴接着一滴往瓶口滴进去,没有灌水人瓶时所产生的倒流异象,那瓶子将他的血吸了进去。

就在他嫌血流得太慢,而想将伤口再划大点时,却见瓶中突然喷冒出了一道白烟,将他密密实实地裹住。

白烟让他什么都见不着,接着是一阵天旋地转、神智恍惚,他感觉身子仿拂被腾空抛起,被扭旋吸进,好像先进入了一条长长滑道再抛了出去……

等到他终于能够定睛看清楚时!他身旁的景物已然全变了。放眼望去除了满载着异国风情的手工精绣蕾丝帷幔,以及造型古怪的灯盏、柔软抱枕及布偶外,就是那柜柜相连,看不着边际的书柜。

那些书让他知道了自己目前身在何处。

果不其然,他听见脚步声转过头去,终于见着了数日未见的精灵,一脸不开心地拿着刀伤药及布巾,走向他。

“你知道你刚刚在做什么吗?”想死也不是这样子的,真是浪费她用在他身上的“沙耶树丸”,而且如果他再有事,她可没药了。

粗鲁洒药、用力绑紧,曼曼想借着让他生疼的包扎动作给他一点教训,却不见他开骂或嚷痛,只看见了他笑,笑得痴痴傻傻,连个回话都没有。“干嘛笑得像个呆子?”他不出声她只好再问了。“因为我看见了你。”莫强求终于开口,说得却是让人心跳变快的浑话。

乖乖地在瓶里“闭瓶思过”了几天的曼曼脸红了,她别开视线轻啐,“以前又不是没见过。”

他依旧傻笑的觑紧她,像是怕她又突然不见了似的,“以前不懂得珍惜。”“主子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紫瞳狐疑的抬起,该不会是这几天她不在他身边,他让什么邪灵给上了身吧?

“我不是变……”他温柔的睇着她,“我只是醒。”曼曼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指节重重叩了下他的头顶,”这样才叫做醒!”他由着她“犯上”,乘机捉住她的小手,一个使劲,硬将她带进怀里。失而复得的情绪让他怎么也不肯松开她,将脸探进她发间,嗅闻着那已思念了好几天的香气。

“你别这样啦!”

她面红耳赤地在他怀里挣扎,却在瞥见他为了想见她而自残的手腕时,心一软,压根使不出劲了。

冤家!

她闭上眼睛在心底叹息。是的,他是她的冤家,是她活了近千年,头一回不得不认栽了的冤家,害她干出了坏事,又舍不得怪他的冤家。“为什么不能这样?”

莫强求唇边噙着坏笑,初相见时的温柔褪去后,恢复了坏主子的本性。

“别跟我说,小笨奴,你是怕让人给瞧见了。”还是她这瓶子是有总的?

见他故态复萌,曼曼半是没好气半是松了口气,宁可见他恶形恶状,也胜过方才那叫人心跳失控的难得温柔,那会叫她不知如何反应的温柔。

“你这几天躲在里头干嘛?居然连主子的召唤都不理!”皮在痒喔!

“我在忏悔。”

她别过视线,看向散了一地,还来不及收拾人柜的书。

他随手捉起一本翻了翻,全是他看不懂的蝌蚪文,书又被扔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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