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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惜弱懒得去分析他的话是对是错,反正只要是他说的,她就全都当成屁!
“没错啦没错啦,我就是输不起啦,我就是讨厌你啦,你还不快点滚?流氓!”
愈听愈火大,天威望吼了回去。
“如果我真的要对你耍流氓,你这间小店还禁不起我的破坏。”
“哼!只有没大脑的人才会处处使用暴力,用拳头逼人家听话。”
“哼!真正有大脑的人就不必整天窝在家里揉面团、卖馒头了。”
“揉面团、卖馒头是我的兴趣,干你屁事呀?”
“那吃你的馒头也是我的兴趣,你为什么就是不许?”
一句脱口而出的“吃你的馒头”让两人同时脸色一变,不约而同想起了那一夜,他快意地大啃她“馒头”时的绮色画面了。
毫不犹豫地,涨红粉颊的熊惜弱一巴掌往天威望脸上掴去。
“吃什么馒头?去吃锅贴啦!”
巴掌呼完后窗板砰地摔落,大门跟着落栓,店家决定打烊了。
第六章
赏他锅贴吃是吗?
成!既然她要跟他来硬的,那他也不再跟她客气,让她瞧瞧他这成天被她骂是流氓的流氓,在真心想要发横时,有多么的野蛮。
他决定跟这头小熊,正面开战了!
他不要再像个小贼似地只能远远偷看她,而是要正大光明地与她“对看”。
他要逼她正视他的存在,要她张开眼睛看见他,闭上眼睛时想念他。
缠她、缠她、缠到她投降,所以他决定要在她铺子对面盖间房子,和她当起对门邻居。
他只负责择定目标,出劳力的事可不归他,因为他可是流氓二师兄,以整虐师弟们为乐的流氓二师兄。
天威望回道观找来帮手,独留天乐看家,将天喜、天涯、天放及天养,当然还有那干活儿最勤快的天道存,全都找过来帮他盖房子。
至于他自己呢?只须负责跷起二郎腿,窝在椅里睡觉,静心等着他的小屋落成就行了。
“我不懂耶,二师兄。”
连续工作没合眼,眼皮直直往下坠,在入了夜后还得强打起精神搅拌灰泥的八师弟天养,终于按捺不住好奇的发问。
“你怎么会突然决定要搬来这儿?就因为对面住着熊姑娘吗?但你以前不是很讨厌她,甚至讨厌到和她上擂台比武的吗?”
“辈分比人小的就多做事少说话!”
一颗小石凌空飞来,正中天养的额心,疼得他哇哇跳叫,而那射石的凶手仍是好整以暇地合眼躺平在椅子里。
“二师兄想做什么需要跟你报告吗?多学学你三师兄,埋头工作!”
被点到名的天道存停下手边工作,直了直有些酸意的腰杆。
“二师兄,如果我们能熬夜将这些活儿都做完,明儿个天亮后,能够上熊姑娘的铺里去买馒头,顺便和她说说话吗?”他想问问熊姑娘这段日子过得好不好。
又是一颗小石飞来,这次却是往天道存方向飞去。他其实躲得过,却碍于凶手是自个儿师兄,只得认命领受,幸好他人壮皮厚,倒也不怎么疼就是了。
“胡闹!”
原已有些困意的天威望,不悦地瞠大他那双邪俊的丹凤眼。
“她的馒头是你们能吃的吗?没规矩,长幼不分!给我听好,房子一盖好后就立刻给我走人,一时半刻也不许多留,更不许去找她聊天瞎扯!”
省得他见着了她对这些兔崽仔微笑送馒头,偏就是不肯理他时,恨得他大肠拿小肠狂揍出气。
怎么?天道存满心疑惑,吃馒头还得分长幼的吗?他真的是很想去瞧瞧熊姑娘的近况,但瞧二师兄火冒三丈的模样,还是等下回来再说吧。
流氓!流氓!叫人干活却连个馒头都不许吃?天喜等人在心底怨声载道,却碍于二师兄淫威浩荡,谁也没敢说出口。
嘀咕归嘀咕,他们还是赶在破晓前将房子盖好,安静走人,回道观睡觉了。
熊惜弱一早醒来,原是心情不错的她,在一开了铺,见着对面那间仓卒落成的屋里,有个正倚窗对她邪笑的流氓男人时,再也笑不出来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两天她是有听见来自对面的敲打声,原还想着不知是打哪儿来的文人雅士,为了欣赏湖景在此修筑别业,没想到会是那个前两天刚吃了她一巴掌的流氓。
虽然发过誓不再和这男人说话,但因事关重大,她不得不逼自己走到他屋前,气呼呼地质问。
“那还用问吗?”天威望笑得白牙暗闪,“当然是为了你啰!”
她听得咬牙切齿,“世上的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就是非要找我麻烦?”
他笑得有些淫坏,“因为没有人的馒头……嗯嗯,比你的更好吃了!”
见她又是一记巴掌送过来,这回天威望可有准备了,偏过头来轻松的闪开。
“女人,你就非要净往歪的地方想吗?我指的是你做的馒头,又不是在说你身上那对‘馒头’来着。”
这该死的男人不解释还好,一开口只是愈描愈黑。
熊惜弱原想再送上另一个巴掌,却惊觉两人周遭已出现不少驻足观望的好奇人群,只得咬牙死忍住,转身回铺,暂且饶了他。
千万别理那流氓!
闹久了见她没反应,他肯定会自讨没趣地拍拍屁股离去,千万别中他计,别随他起舞,别让他更加放肆得意。熊惜弱这么告诉自己。
只是她虽然能够管得住自己的嘴不跟他说话,却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尤其是他一再做出那样引人侧目的举动时。
在她卖完了早上的馒头歇息片刻时,一抬起眼来,居然看见他在屋前挂了个招牌,上头写着“好人笔庄”,底下还有四个蝇头小字“另教童画”。
好人?!还教童画?!
熊惜弱若非是使尽全身的力气死忍住,怕早已抱着肚子笑滚到地上去了。
别笑!别理他!看都别看他!让他自讨没趣!千万别上他的当……
“欺世盗名!你以为自称为好人,就能够欺瞒过世人的眼睛了吗?”
懊恼地咬着唇,熊惜弱是在听见声音后,才知道自己竟然不自觉地走到他铺前,甚至还把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天威望无所谓地任由她嘲讪,嘴角甚至还挂着邪笑,笑她的自破誓语,主动来和他说话。
“就算暂时还不是好人,但那至少是我目前的一个目标。”
“哼!天要下红雨啦?”她又按捺不住地反唇相稽,“流氓转了性?”
“那也是没办法的,谁教我喜欢的女人不喜欢流氓只喜欢好人,为了她……”他收起嘻笑,语带深情,“我只好改变自己了。”
熊惜弱瞪大眼睛,吓退了三步,然后……转身快逃!
没听见!没听见!她什么都没听见!没听见一只癞痢狗在发疯病!
她惊惶失措地逃回屋里躲着,却无法阻止自己的脸涨红得像关公。
没错,她是粗枝大叶,她是莽撞冒失,她是不太像个寻常一般的姑娘家,但不管怎么说,她仍是个道道地地的黄花大闺女。
更何况她还曾和对门那男人裸裎相向,甚至被他无礼轻薄过,所以教她在听见他那样的话时,还能够大声大气地没当回事?
可恶的流氓!算你狠!懂得用这招来逼你姑奶奶打退堂鼓!
但退回归退回,什么喜欢不喜欢、改变不改变的胡话,只有鬼才会信你!
我就不信以你那样的贪玩流氓性,能待得住在铺里静静卖笔,且还教童画!
如果你真能做满一个月,姑奶奶我就跟你姓!
事后回想起,熊惜弱不得不庆幸她那毒誓是发在心里,没人听见,否则她还真的要改叫天惜弱了。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是认真的,很认真的。
就同她放弃当侠女,改做馒头一样,天威望认认真真地开起笔庄,卖起了文房四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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