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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钱大师兄(乌龙笑传之一)(13)



吴越王搔搔头,虽说他还是听不太懂,也实在弄不清楚这年轻人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但……

呵呵!跟他所提出的交易条件来比较,别说是两块金牌了,就是两百块也是值得的。

就在吴越王眼神发亮正待开口时,突然砰地一声巨响,和“公主!公主!您没事吧?”的几声急唤,转移了谈话中的两人注意力。

只见立在殿堂后方的金龙屏风,已让人给硬生生扑倒在地,而趴在屏风上,让一堆宫娥、太监急着过来搀扶起的,正是吴越王最小的女儿——凤屏公芝。

在一片仓卒劝慰声中,原还舍不得离去的凤屏公主终于让人给劝走了,而被打断谈话的两个男人,则是各自调回视线。

吴越王脸上是一片羞赧,天骧游则是一副早已司空见惯的神情。

在稍稍平复情绪后,吴越王想起了刚刚两人说到哪里,这年轻人说他想跟他讨啥免责金牌及索求金牌的是吗?

从刚刚发生的事看来;凤屏这小丫头仿佛对这年轻人颇为倾心。

真希望将来这个年轻人,能够拿了索求金牌,来向自己索个公主当老婆,如此一来不但凤屏能开心,他的座下也能因此而多个经商奇才。

愈想愈觉得诸事圆满的吴越王,笑容可掬地开口——

“成交!”

第七章

原来,北国的冬夜竟是如此地寒冷漫长。

原来,那看似鹅毛般的飘雪一点也不像诗人笔下的浪漫。

它冰冷冻寒,它会濡湿你的衣裳,它会冻伤你的手掌、脖子、脸庞,以及所有裸露子外,没有对它设下防备的肌肤。

这个首次在北国度过的冬天,让天骧游这打小在温暖南方长大的孩子,吃了不少苦头。

但吃再多的苦也不怕,当你心头有着可供冲刺的目标,当你对于未来有着美好展望,当你心底有个始终惦记渴盼的倩影的时候。

天骧游已离家远行了四个多月,此刻人正在距离杭州城千里之遥的北方国度。

长时间的洽商旅行将他弄得既累且疲,常常在外头忙碌了一整天后,一回到客栈房里便倒头就睡,然后隔天天未亮又得爬起,因为还有新的事务在等着他。

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没睡好过,当然也没吃好过,因为吃什么都没滋味。

他一心只想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吴越王交代的任务完成,然后才好接着去做那对他而言更重要的人生大事。

他这趟商旅之行,除了吴越王派给他的十多名帮手外,月出岗也派了几个家丁陪随着照料他的生活。

其实原先吴越王还想再多派点人手给他,却让他给拒绝了。拜托!又不是出来打仗,浩浩荡荡带那么多人干嘛?

至于月府的家丁,除了四喜是固定帮他打理生活起居的之外,其它几个则只是让他当成信差,用来送信给吴越王,报告最新的工作进度,以及送信到月府报平安。

他写过信给月出岗、给月夫人、给月皓明,至于月皎兮,他只写过一次,且还故意用着冷淡的口吻写着:

兄一切均安,勿念,珍重。

月皎兮回了信,也学着他的语气,不敢多写,怕他不高兴。

妹亦一切均安!愿大哥诸事顺吉!

他将她的回信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脸上却是半天收藏不住的笑靥。

他是故意的。

故意不想在信上透露出自己的思念,故意不想让她感觉出什么端倪,故意想留给她一个大惊喜,在他完成了一切任务,再度回到月家找上她的时候。

快了!快了!就要快了!

只剩下最后几个城镇还没去,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就能完成初步任务,接下来就只需要三年一次的固定巡视了。

心头畅快,就连觉得冰冻刺骨的北国冬夜,也下再那么让他难受了。

“大少爷,二少爷有书信来!”

敲门声打断了天骧游的思绪,四喜开门进来递给他一封信函,并且将头探进屋里巡了巡。

“大少爷,屋里会不会太冷?要不要让四喜帮您的炕再多添点柴?”

“不必麻烦了。”天骧游一边撕开封套一边懒懒回应,“我已经习惯这边的冷度了,幸好很快就能够回家了。”

“是呀!”四喜憨笑着点头附和,脸上出现游子思归的表情,“还好很快就能回家了。”边说话边安静将门合上离去,还给了天骧游清静。

四喜走后,天骧游一边摊开信,一边忍不住嘴角街笑。

月皓明倒是给他来信来得勤,会在信上报告父母身体状况,诉说家中大小琐事,似是怕他人在外头久了,和家里脱了节,感情疏离了。

不论将来结果如何,能多个弟弟也不错,一个就如同他那些师弟们如威望、道存、天乐、天喜、天养那样虽无血缘之亲,却依旧懂得牵挂彼此的兄弟。

皓明的信是用寻常笺纸,笔墨也是,端端正正得像他给人的感觉,看来应该又只是一封寻常的平安家书,没想到当他顺着里头的内容一句句读下去,直到最后一段时,握着信的手突然颤抖了起来,险些就要握不住信了。

大哥,其实有件事爹是觉得不用告诉你,毕竟你是因公在外,算了算时间肯定是赶不回来,知道了反而多了层惦记,大娘也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在先前两封信上我就没说了,但此时动笔时想了想,这毕竟是咱们家的喜事,没理由不让你分享。

小妹要嫁人了,时间是在这个月的二十四日,对方是荣太师的长子。

其实这事决定得倒也不算太突兀,小妹都十七了,早已届婚龄。

只是从前她总爱避开这话题,还曾笑说要待在月家当老姑娘,陪大娘过一辈子。

也不知道这丫头这回是怎么想通的,人家来登门提亲,爹问了她,她居然连对方的家世背景、人品长相都没问,毫不考虑地点头答应,甚至还要求婚期愈快愈好。

老天爷!难不成先人所说的女人不中留就是这样的意思?

我那天底下最可爱的小妹子居然长大,也居然迫不及待地想要嫁人了!

这毕竟是咱们家头一回办儿女喜事,再加上这桩婚事可是官场两大家族的联姻,爹和荣太师甚至还请到了王来做婚证,该打点的事多如牛毛,所以想如小妹所愿,愈快愈好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幸好在经过了两个多月的筹画准备,佳期已确定了在本月二十四日举行。

我想,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你一定也会很替小妹感觉到开心吧!

……

感觉到开心?他应该感觉到开心吗?

不!他一点也不开心,他甚至有股疯狂冲动,想要冲去那笨女人面前掐紧她的脖子,然后用力摇晃,死命摇晃,骂她是个笨蛋!笨透了的笨蛋!笨到了无法感觉出别人深情用心的笨蛋!

亏他为了她想出这么好的解套办法,亏他为了她劳动四肢,游走列国,竭尽心力,忍冻捱饿。他为她做出了这么多、这么多,她却浑然不知地以嫁给别人来作为回报?

她就不能对他多点信心?就不能再稍微忍耐一下?就不能再为他多撑一点时间?该死!她就非要这么急着嫁人吗?

皓明信上接下来的字句他都看不见,也无法再看了,心底除了几乎要将他给撕裂的愤怒情绪什么都没有了。

这个可恶透顶的月皎兮!

居然闷不吭声地暗摆了他一道。

在他给她惊喜之前,先给了他猝不及防的更大震惊。

他突如其来地全身变冷了,只是这样的寒意无阴天气,是来自于手上的信。

该死!

她怎能无视两人之间那纠葛痴缠的情意,而去嫁给一个根本不相干的男人?

她怎么能够?

怎么能?

而他,又怎么能松开手,任由她以这种逃避方式,来斩断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折磨纠缠?

更可恶的是皓明,居然拖到第三封信才告诉他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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