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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万岁(欢愉未了散姻缘系列)(13)



郭虹珠急抓着季雅不放,大有若她不从,就要找条麻绳将她绑起来的意思。

「至宝哥哥的病好不容易终于有些起色了,妳不可以这时候走的,想想他,想想我,妳不要这样嘛!」

季雅叹着气,就是为了至宝也为了虹珠,她才非走不可。

「相信我,虹珠。」她真诚地安抚着气急败坏的小姑娘,「妳的至宝哥哥不会有事的,我走,反而会让他恢复得更加『清醒』。」

恢复清醒?怎么可能!

郭虹珠才不信,「妳会这么说,是因为没见过他没见着妳时的疯样。」虽然有些泛酸,但她说的是实话。

「他会发疯……」季雅心头微酸,「绝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他中了蛊,中了「偷心手札」的蛊,或许她一走,事情就能有所转机。

「我不管!」

郭虹珠开始发蛮了,她快手快脚地将季雅的包袱抢下,藏在身后。

「反正我是绝对不会让妳走的!从今天开始,季姊姊的包袱就由我保 管,妳需要什么就来找我拿!」

话说完,郭虹珠转头就跑,不让季雅有机会拿回包袱。

季雅站在门口叫唤,郭虹珠却瞬间跑得不见人影。

她无奈地回到桌前坐下,恰好瞥见那还静静躺在桌上的「偷心木盒」。

自从月老向她解释过这宝物的功效之后,她就没敢再去碰它了。

但这会儿她哪儿都不能去,只能坐着和它大眼瞪小眼,遂突发奇想。

如果她涂掉自己的名字,改写上郭虹珠和官至宝……

边想边做,她翻开手札,却不管她如何擦拭抹改,如何努力,就是无法让已然成形的字消失。

不能消失,总可以再造吧!

于是季雅咬牙提起笔,在手札上写着:

我要至宝忘了我,去爱上郭虹珠,更希望至宝和虹姝,能够长相厮守!

有些伤心不舍,但她还是逼自己写下了。

但才写完最后一个字,她将手抬高,跟着无法置信地看见了……

郭虹珠的名字,正缓缓地、慢慢地、一笔一画地,在纸上消失了。

季雅瞪眼不信,下笔再试,一再写着郭虹珠三个字,但不管她写了几次,换了几种水,换了多少种字体,郭虹珠三个字就是会缓缓地消失不见。

在这一剎那间,她首次尝到了恐惧,彻底相信了这是个法器,一个有着自我意识的法器,让她这向来不信鬼神的人,彻底信了。

它要见到的是被刻上名字的两人心心相印,而不允许有可能会阻碍这段恋情的闲人出现,郭虹珠,正是闲人之一。

满怀挫折的季雅在此时,惊觉到一件事情。

郭虹珠的名字会消失,但官至宝的却没有,所以在这本札记里,她已将他的名字,写了九百九十九次了!

换言之,只要再一次,蛊咒就要实现,她的理智会丧失,他们之间的执恋,就将是谁也无法再改变了吗?

季雅骇然地跳起,愤怒地将木盒及纸笔往墙角揖去,却只得到了几声匡当响,所有的物品完好如初,她回想起先前的努力,知道这个宝物有多么的执一恳。

如未完成,终世相随!

是的!开宗明义它就已经告诉她了,是她自己傻敦敦地跳进陷阱里。

呜呜呜,怎么办?她好想哭。

隔日天刚亮,郭虹珠再度笑咪咪地跑来找她,进门之后二话不说就挖起还是睡眼朦胧的季雅去梳洗,然后去用早膳。

「多吃点,季姊姊!」

因着心急,郭虹珠将一碗粥喝得晞哩呼噜响,还真有点官至宝老爱笑她是头小猪的模样。「待会儿才会有体力。」

体力?!

她要体力做什么?

「『鬼手神医』说呀……」

郭虹珠再度开口,一句话还配上一口粥,有些应付不过来了。

季雅皱眉,又是这家伙?

因着乔东风教导的方法奏效,现在郭虹珠几乎是拿他当神祇在膜拜了,任何事情都是「鬼手神医」长、「鬼手神医」短的。

「虹珠,妳先把嘴里的粥吞下去后再说话,别急,他说了什么?」

郭虹珠乖乖照做,在将粥解决下肚后,她拍拍肚子、抬高笑脸,兴奋地开口。

「他说生病的人要常常出外踏青,多亲近好山好水,自然就会心情开朗,身体舒畅,想要不复原都难。」

「所以呢?」

季雅温柔地伸出手,将一粒不小心黏上郭虹珠鼻端的粥粒取下。

「所以我就和他约好了,今天要带至宝哥哥到山上骑马呀!」

嗯,这个方法不错。季雅点点头,让官至宝出去走走也好,省得这家伙整天黏着她打坏主意,而且……她眼神微灿,她就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到虹珠房里找出包袱,然后俏悄地离开了。

「这个主意我赞成,我在这儿预祝你们玩得开心。」

「预祝什么呀,季姊姊!」小姑娘指着她,偏首笑得很可爱,「妳当然也要跟着咱们一块去,所以我才会要妳多吃点,好增加体力呢!」

季雅的脸色很难看。

一来是因为她是被逼着去的,二来是因为她保守拘礼,认为女人只能乘坐马车,骑马是男人做的事情。

但今天她被迫开了例,让人给硬生生抱上马背,侧身坐着。

至于第三点,则是因为她身后还坐了一个官至宝。

一开始她就跟郭虹珠说自己不会骑马,郭虹珠却笑说没关系,他们三个都会,载她一个绝不是问题。

她抵死不从,却让郭虹珠给死拖活拖地硬拉了去。

到了马厩后,郭虹珠和乔东风很快就选好了坐骑。

他们两个人选的都是年轻骏马,至于官至宝,乔东风打趣说他是个病人,所以只能骑老马,而恰好老马又是最适合初次骑马的女人了,于是乎,一个得了「蛮童症」的大男人、一个初次骑马的女夫子,和一匹老马,就是这么被凑在一块了。

以上三点综合起来,让季雅的脸色又怎么能不难看呢?

三匹马原是缓缓并行的,但一出了城门口,乔东风就说要和郭虹珠比赛看谁先跑到山顶。

提议一出,好胜心强的郭虹珠自然接下了战帖,压根就忘了她此行的目的,是要陪着她那「生病」的未婚夫到郊外踏青的。

两道快风扫过,待季雅回过神来时,只看见让她呛咳了老半天的滚滚黄沙。

她边咳边听见身后传来的抑笑声,很好,听得出他心情很好,但她不好,非常不好!

季雅挺高背脊,一双小手死抱住马颈不放,视线只敢往前不敢往下或往后。

「如果你笑完了,可以送我回去了吗?」

「回去?」

她听见了他的讥诮嗓音。

「如果我就这么让妳回去……」官至宝边说边踢了下马腹,让马儿缓缓跑起,「待会儿怎么向我的『未婚妻』、妳的义妹交代?」

「如果你还记得虹珠是你的未婚妻,就应该专心对她好。」

「夫子放心,我的记忆力一点也没丧失,我还记得很清楚,郭虹珠正是我一心想要甩脱的未婚妻。」

「你不应该这么做的……」

她将视线投远,远天好蓝,空气好甜,可她的心情,好糟!

「你这么做对她一点也不公平!」

他却只是冷冷回应。

「在感情的世界里,本来就没有公平只有情愿,她情愿对我好,我却只情愿对妳,这种事情本就无理可循。」

动情来得突然且汹涌,连他有时想想都会感到不可思议,张眼闭眼都是她的容颜,一呼一吸,全是对她的挂念,但这本就是感情的奥妙之处,不是吗?

所以他才会央求乔东风帮忙,先约出季雅,再设法和她单独相处,好让两个人可以把话说清楚。

「我不想听这些……」季雅闭上眼睛,语气音无奈,「至宝,你再听我一次,一次就好了,你带我回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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