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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万岁(欢愉未了散姻缘系列)(11)



「那该是什么时候?」他的嗓音揉进了些许讥诮,「到什么时候妳才会不要躲我?」

「我没有在躲你,我只是……只是……」

「只是在强迫我去接受别人,好扼断我对于妳的感觉?」

他前进三步,她惊惶地跳开。

「你对我能有什么感觉?还不过就是徒儿对于夫子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妳干嘛要逃?」

官至宝叹息站定,静静睐视着她,不想再和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经过了几日的阻隔及思念,他总算能够厘清自己的心情,也确定了自己非要她不可。

所以他来了,想要做一个真心告白,此外他也感觉得到,对于他,她绝对不是无动于衷的,所以她才会对他脸红,对他无措,偶尔看他看到失了神……

「好了,别再想逃了,今夜我来,就是想要和妳把话说清楚,其实--」

「哎哟!我的头好痛好痛……惨了!我听不见了,还有我的眼睛,也变得模糊了……」

他又叹口气,认定她是在学他演戏。「妳听我说,这种事情是无法逃避的……」

「真的是无法逃避的了……」

季雅眺到床上,用被子蒙住脸,一手轻敲头。

「今儿个下午我和九姑娘到古庙赏花,没想到让个大果实,叩地一声砸中了脑袋,也不知是叫面包花还是木棉花的……好痛好痛……当时你九姊就叫我快去看大夫,我不肯,因为怕吃药,但现在看来,还真是无法逃避了……」

他举步走近,想帮她勘验伤处却让她推开了,甚至她还赶紧转了个方向。

「别碰!别碰!千万别碰,你不知道伤口在哪里,一个揉错可别害我得了『馒头症』,就是一颗脑袋肿得像颗馒头的病症,到时别说是『鬼手神医气就是连『神手鬼医』来了也没用了。」

他闻言想喷笑,听她这么一段乱七八糟的陈述,竟像是已经知道了他诈病,但不管真病假病,他不想听见她那嚷疼的声音。

「夫子,妳是真的不舒服吗?」

听见他又肯喊她夫子,知道危机暂时远去了,季雅隔着被子松了口气。

「当然是真的,夫子会骗人的吗?」

「那要不要我去帮妳找个大夫过来?」

「不用了、不用了,听人说伤到了头只要多休息休息就行了。」

「所以妳想要我离开?让妳好好睡觉?」

见她隔着被子猛点头,官至宝考虑了片刻终于决定暂时放弃。

「好,我走,明天我再来找妳,妳好好的休息,不许再躲我了,有一些话,我是一定要当面和妳说清楚的。」

虽然不情愿,她还是乖乖点了头,好让他赶快走。

她静静地在被子里等待,终于听见了他离去的声音,然后才敢将小脸探了出来。

很好,他果然守信,真的走掉了,但她是否也该守信不再躲他,当面和他把话说清楚呢?

说什么呢?

说她事实上在官家不只是当夫子,还当上了小贼,一个偷心小贼!

告诉他实情,让他明白对她的动心她承受不起,因为两人之间的感觉,起因于法术造成的,根本分不出哪些是真心,哪些是假的了。

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说了他就会相信她了吗?

老实说别说是他了,在这件事之前,她也是从不相信任何怪力乱神的事情。

还有,他会不会怪她呢?

怪她的愚蠢让两人同时坠入了陷阱。

好烦!她的头好痛喔!

这一剎那她真的怀疑,她的头可能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给砸过,要不,又怎么会这么痛……这么痛……

她将目光投往搁在桌上的「偷心木盒」,闭眼祷告。

祈求老天垂怜,助她早日脱离困境!

第六章

季雅原是想夤夜潜逃的,但因头疼,再加上几天没睡好,所以她容许自己暂作小憩,却没想到这一觉,睡到了天光大亮。

她醒来,嗅到了浓浓花香。

她支撑起身,揉揉眼睛,疑是在梦里,因为看见了满满一室的红、紫、白、粉、黄……的花海。

但不是在作梦,她咬了手指,会疼的!

在睡前她已经作下了决定,管他九百九十七还是多少,不是她的东西,她就不能要。

她原是心意已决,却让眼前那片迎风摆动的花海,给摆得有些动摇了。

她下床往花儿行去,看见它们被摆得规规矩矩,各有各的位子,花儿虽多却一点也不乱,每片花瓣上都还有晶莹剔透的露珠,花香扑鼻,看得出是天还没亮就去采了的,用心深刻,令人感动。

她睡得好沉,竟连有人进来为她布置了这样一个「花阵」都不知道。

她走到花旁,决定动手将它们全扔掉,因为她不想要,也要不起,但她伸出手,看见了一张夹在花瓣间的小纸条。

白山茶代表真情,感觉到了吗?这是我真心的谢意!

她置之不理,又看见了另外一张。

雪花莲代表希望,妳一直希望我乖,而我也已经为妳办到了,

满意吗?

那段话下面画了一只咬着毛笔、又叫又跳的小猴子,让人看了想不笑都不行。

接着是--

橙花代表清丽,它会让我想到妳!

她不禁脸红心跳,却再也压抑不住继续看下去的渴望了。

梅花代表坚忍,妳对我似乎如此。

大理菊代表感谢,这是官家人该对妳说的。

孤梃花代表喋喋不休,呃,它也会让我联想到妳。

金针花代表忘忧,妳或许需要。

茉莉花代表妳是我的,没错,妳是我的--夫子!

一路看下去,她时笑时嗔,忽悲忽喜,有时嘟嘴,有时想掉泪,就在她自觉快要变成疯子时,一张更小的纸片登然入目。

文竹代表永恒……妳喜欢吗?

她将纸片揉成团握在掌心里,企图忽视。

但眼睛可以忽视,心却不可以,她的心跳得癫狂,为了他那些疯言疯语。

讨厌!

她低低憎怨,他的人暂时饶过她了,却搞出了这么个「花」招?逼她想要眼不见为净都办不到。

定下心神,季雅先将所有小纸条收起,再唤来照料她起居的小丫鬟可可,可可一走进来,险些让花海给吓掉了下巴。

「季夫子,这些……」

「是花铺的伙计送错了地方……」季雅面容镇定,幸好官家还有间花铺,可以容纳这些「花海」。「妳帮我去找几个人来,把花都搬了过去。」

送错地方?!

可可搔头不解,所谓送错,顶多只有一束,这么大阵仗的送错,若让老爷或是七小姐知道了,那些伙计还能不丢了差事吗?

「安静点送回去,别太张扬。」季雅特别吩咐道。

可可点头表示懂,知道此事若被人看见,肯定会有人要遭殃。

她找来了几个信得过的长工,大家伙安静地忙和了好一阵,又是捧花又是搬盆景,终于在最后一束花被捧抱出去了后,季雅这才松了口气,却没想到一个转身,险些和站在身后的少女撞在一起。

季雅站定身,定睛瞧去,这才看见来人是官至宝的未婚妻郭虹珠,这又吓得她的腿想要发软了,她一边拍心口,一边审视对方脸色,担心对方上门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但幸好花没了,纸条也收起来了,应该没关系了吧?

「当心点,季夫子。」郭虹珠笑得很友善,「妳肯定是早膳还没吃喔,所以才会闹腿软。」

呃,虽然她真的还没吃,却很清楚自己的腿软是来自于心虚。

「郭姑娘……早!」

「早,哇!季夫子,妳这儿怎么一早就这么热闹?」

「没事、没事,只是有些伙计将花货铺错了地方而已。」

「铺错地方?」郭虹珠瞪大眼睛,「这真是太胡涂了,有没有增加妳的困扰?如果有,我立刻去叫七姊教训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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