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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主千秋(欢愉未了散姻缘系列)(15)



见安沁楹眸底的冷光更甚,在她爆发之前,洛伯虎笑容微涩地开口。

「愿赌服输,楹楹,妳办到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个男人为了妳疯狂,妳说吧,妳想要我为妳做什么?」

安沁楹站起身,大步跨下台去,她抬高下巴直观着洛伯虎,目光中带着挑衅。

「那么你呢?你又认为我会向你要求什么呢?」

洛伯虎回视着她,好半天没作声,倒是一旁的月老,虽口口声声说只是来吃包子的,但一双老眼可是牢牢盯着眼前这对男女不放,还有他的一颗心,也被安沁楹的话给吊得老高。

好半晌后,洛伯虎伸手,如两人儿时般地以指摩挲着她柔软发丝,「我不知道,但我说到做到,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围内,我就会为妳办到。不过小跟班,妳最好先弄清楚,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才好。」

安沁楹也朝他伸手,她一掌打落了他的掌,在他愕然的眸光里,她冷声开口。

「我要的你一定能够办得到,那就是--不要再喊我小跟班了,从今天开始,我正式卸职了,你我今后别再有所纠缠。」

她放手,如他所愿,让两人自由!

话说得硬,心却是痛的,从他的眸光里,她看见了不舍及难过。

够了!

她闭起眼睛,在他还会舍不得她的时候放开手,至少他还会惦着她一辈子。

重新张开眼后,她冰冷的瞳眸看向莫不死,没再理会洛伯虎。

「莫大叔,帮里的事你帮忙看着,我要下山去办点私事。」

边说边走,她踱到了兵器架旁,抽出一柄亮晃晃、上面还挂着金环的大刀。

见状,莫不死立刻跳起身来。

「帮主!妳想上哪儿去?要不要属下去集合大家?去抄家伙?」

「都不要。」安沁楹面无表情的说,「这是我的私事,我自有主张,你们谁都不许插手多管!」

话说完,她撮口唤来爱马,翻身俐落上马,快速消失在众人眼前。

第七章

骠鲨将军府

门口张灯结彩,门内簇新处处,因为少爷有交代,说近日会有重要人物登门造访。

二管事章愚立于门前石阶上,笑呵呵地指挥着下人爬上爬下,重新髹漆了府邸,也重植了大片的艳丽花木,这些都是少爷的交代,说是要让家里看来喜气点。

事实上,这个家还不够喜气吗?

自从少爷失踪月余归来,而且还变得身强体壮,整个人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老爷的愁眉苦脸不见了,人人也都开始会跑会笑了,只除了一点……少爷的身体是好了,但精神状况就没人能肯定了,因为他回家后就开始兴匆匆地做些很奇怪的事情。

到处挂布条示爱,言词大胆,手段激烈,一点都不像他先前久病在床时给人的斯文印象,也累得骆府家丁最近尽量减少出府的次数,以免遭人讪笑,说他家少爷爱疯了。

但对于骆家上下来说,只要骆云天没事,他想做啥都行,只求别再生病,别再闹失踪了就好,不只他们这些家丁,就连骆老将军也都是这么想的。

真好真好!

章愚边想边笑,再等小姐回来,这个家就要圆满了……

陡地,一阵由远而近的马蹄声响起,就在他皱眉想骂人时,却听到家丁们尖叫连连。

不但叫且还闪闪躲躲地,只因那匹旋风似的快马不转弯、不回头,竟是大剌剌地直朝向骠鲨将军府的大门冲了过来。

人人都被吓跑,只剩个章愚还傻杵在石阶上,不是尽忠职守,而是腿被吓软,压根跑不开。

就在马儿即将冲撞上章愚的时候,娇斥声扬,章愚见着一张芙蓉似的丽容,这才知晓骑马的恶徒竟是个女人!

女子双手猛扯缰绳,将疾奔中的马儿人立了起来,迫使马儿停下。

「还不滚!」马背上的女罗剎冰冷出声。

「阁……阁下……」章愚舌头牙齿全打结了,过快的心跳还没能恢复过来,这儿虽是将军府,莽夫看多了,但像这么霸气的莽女,实在是很少遇上,一句「阁下找谁,待我通传」的话怎么样都说不全。

「不走?这么勇敢?」女子冷哼一声,「敢情你姓骆?」

「不!我不是的,我是骆家的二管事……」老管家逼自己挺胸回话,省得让手底下的人看了笑话。「我……叫……章愚。」

「章鱼?」女子冷挑柳眉,满脸不耐,「我管你是螃蟹还是章鱼,你家药罐子在哪里?」

药罐子?!少爷?!

听见问话,缩在一旁的小厮出声回答,并往门内伸长了手,「这个时候少爷应该是在池子那一头看书的……」

小厮话还没完,马背上的女罗剎已再度扯起缰绳,绕过章愚,大剌剌地骑马踏上石阶,矮身过门,直直奔进将军府里了。

「你完了!」章愚责骂那名小厮,「这个来路不明的女罗剎要找少爷,你怎么还给她指路?」

「我我……我担心她对您不利嘛!」

「唉,都别说了,我也不对,被吓傻了没能反应过来。快!你们一个去请官府的人来,另一个到东苑让褚教头多找点人过来帮忙。」

就在此时,又是一阵快蹄跶响,吓得章愚直捂心口,原来是莫不死领着一群白云帮的人赶来了。

人未到声先至,骑在马背上的莫不死大吼:「谁都不许为难我家帮主,否则咱们将不惜大开杀戒,血洗你这破烂将军府!」

闻言,章愚忍不住翻个白眼,弄清楚点,看是谁在为难谁,好吗?

身后一团杂乱,安沁楹却没能听到,只是一心一意想要找人出气。

她骑着马在将军府里横冲直撞,一肚子气的一个原因,自是这不去死的药罐子一再挑衅,另一个原因,自然是为了洛伯虎。

很好,她让他如愿了,很好,为了让他一辈子记得她,她也主动开口了,很好很好,一切都应该很好,但为什么她的心情,却是天杀的糟透了?

我踩死你!

我踏死你!

我踹死你!

你这个该死的药罐子!

今日你姑奶奶若没能将你打残,让你再爬回病床上,姑奶奶就跟你姓!

马儿如暴风般快速飙移,有路不走,安沁楹偏爱纵马踩烂美丽的花圃,甚至还抽出背在身后的大刀,一路破坏过去。

见树砍树,见亭毁亭,见栏砸栏,一路行来,花尸残叶伏地喘息,石雕烂木满天飞舞。

她一路快马奔驰、一路破坏,直至终于无路可奔,前头是一大片水才勒住马势。

隔着一泓弯月形的池水,她看见了立于水中央,以曲桥相连的水榭亭阁。

天光正好,粼水漠漠,她是先见着了波光潋影,才接着见着了那正主儿的。

只消一眼,安沁楹就知道那男人是骆云天。

或许是因为他身上那袭迎风翻飞着的儒袍,或许是因为他那股安详自得的神韵,或许是因为他那双紧盯着她不放的俊眸,也或许是因为他那比寻常男人还要俊俏三分的容颜,反正她就是有个直觉,知道他就是「他」,那个骆家该死的药罐子,她情敌的兄长。

可怪的是,他的眼睛为何如此地似曾相识……

甩甩头,她告诉自己,那只是因为隔着水,她看花眼罢了。

哼!男生女相没好事,明明一个大男人,却生得比女人还要细致精巧,真是让人看了就觉得泛恶心。安沁楹对于眼前男子又多添了几分厌恶。

但真的……他那眼神,那双深邃、看似温柔却又隐含着霸气的琥珀色瞳子,真的看起来好生眼熟,且是那种会让她心跳加速、混杂着兴奋及刺激的熟悉。

他静觑着她,嘴角轻衔着斯文好看的笑容,似是等她已久。

她冷冷回瞪着,想逼他转移目光,但时间一瞬瞬滑过,他依旧文风不动,反倒是她要投降了,算了!同个疯子呕什么气?白白浪费时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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