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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闲爱着你(黄色炸药之二)(5)



他被这突来的欲望吓坏了,他怎么会这么经不起诱惑?这令他感到极端愤怒,但他却无法将视线自她胸部移开。“你别再吸气了,那里装空气有什么用!”

“算你毒,你叫我去你家要做什么?”她泄气地缩胸,其实是不好意思。

“你的手臂有血。”他的眼神不知不觉地流露出对她的关切。

“不碍事,这种擦伤,血小板会自动凝结止血。”她很有医学常识。

他好心提醒她。“这只小狗那么脏,可能会有病菌跑进你的伤口里。”

“说的对,小狗给你抱。”她想把小狗交给他抱。

“不要,我讨厌狗。”他双手交握胸前。

她挖苦他道:“大男人怕狗,你羞不羞啊!?”

“闭上你的臭嘴!否则我就拿针把它缝起来。”他厉声警告。

“我的脚踏车怎么办?”她不放心地看著躺在地上的脚踏车。

“这么破,送给收破烂的,他还嫌累赘。”他不客气地转身迈开大步。

她跟著他身后,乘机敲诈地说:“万一被偷走,你要赔我一辆新脚踏车。”

其实,她快乐极了,她原本以为他看到她的手臂流血,会希望她失血过多而死,没想到他居然要带她去他家疗伤止血……哈哈,原来他是一只纸老虎,以后他再说任何威胁警告她的话,她大可当他是放屁!

来到他家,她眼睛惊讶地睁大,还以为自己来到灵堂;墙壁、家具、家电,甚至地毯的颜色全是白色,他喜欢白色喜欢到让人怀疑他有病。她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看著他从房里拿出白色的急救箱。

“啊!轻一点!你要谋财害命,是不是?”

“你有财吗?”他眉头皱起来,可是替她擦药的手却变得很温柔。

“没有。”她摇头,心里的小鹿却被他的温柔惊醒似的,又跑又跳起来。

“那不就得了。”他还以为有人在敲门,回过头看了一下门,声音却不见了。

她赶紧做深呼吸稳住心跳声。“我有身体,女人发财的本钱。”

他极力装出严肃的样子。“你别让我想哭,行不行?”

“浴室借我一下。”她站起身,没等他答应就在他屋里乱闯。

“去吧,上完厕所记得要冲水。”

他拿著药箱走回房间,心里有些悲伤;他觉得自己好像请了吸血鬼进门,从此永无宁日。

他把西装外套扔到床上,扯开勒了他脖子一天的领带,正想解开衬衫的扣子时,他的手突然一僵,脸转向房门,担忧她会忽然冲进来,从背后偷袭他,把他压在床上……

老天!他居然怕她怕成这个样子!这像话吗?他是个堂堂男子汉,在自己的家里提心吊胆,疑神疑鬼,连想换轻松的便服都不敢!他忿忿地走出房间,听到厕所傅来洒水声,这个王八蛋女孩竟然在洗澡,可见她打算以肉体引诱他……

他想叫她滚出去,但人还没走到浴室外,却看见门没关,他停下脚步,仿佛浴室的门口埋了一枚炸弹,令他不敢前进。他感到脸颊发烫,分不出是因为生气还是亢奋令他脸红?“你干么不关门!”

“替狗洗澡,用不著关门。”她自若地回答。

他冲到门边。“你不可以把狗跳蚤留在我的浴缸里!”

“来不及了!香皂借我用一下。”她不经他同意地为所欲为。

“你实在有本事把人气死!”他紧咬著牙,感叹虎落平阳被犬欺。

“别发火,我会帮你把浴室洗干净的。”她的字典里没有认错两个字。

“遇见你是我这一生最倒楣的事。”他真想去买木柴,效法中世纪火烧巫女。

她取下挂在架上的大浴巾。“谢谢你的夸奖,毛巾也顺便借用。”

“我的床要不要也借给你?”他冲口说出。

“你果然对我有企图。”她一边擦狗,一边调侃他。

“如果真是这样,你还不快逃!”他冷静地反过来吓唬她。

“我还是处女,你碰我就要养我一辈子,负责到底。”她神色自若地放开狗。

他赶紧抬脚让狗过去。“你动作快一点,我明天还要早起。”

“我是想洗仔细一点,免得你被狗跳蚤咬到。”她开始大力清洗浴缸。

他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生闷气,视线紧跟著小土狗移转,心里不停地责怪自己不该引狗入室。他并不是怕狗,而是所有有毛的动物都会令他浑身不舒服。灾难、麻烦、瘟神、祸水……他的脑海里重复出现这些大祸临头的字眼。

只见那只小土狗突然后腿一蹲,发出浙沥哗啦的声音,他俊容失色地大叫。“喂!你快出来!”

她慢吞吞地走出浴室,自我介绍地说:“我不叫喂,我叫夏萱。”

“你的狗在我的地毯上撒尿。”他看著地毯上的尿渍,欲哭无泪啊。

“还不简单,把它擦掉就行了。”她不疾不徐地走进厨房。

“我真的会被你气死!”他愤怒地捶了一下沙发。

疲劳轰炸战术——是夏萱所想到最好的点子。

把小狗带回家后,她发现这只小狗跟她一样聪明绝顶。

只花了三天的时间,她就教会它一些把戏,她迫不及待地想让他瞧瞧。

第四天一早,天才刚亮,雷骘就到公园去晨跑,说不出来为什么,这三天都平平安安地度过,反而让他心惊胆跳。

她绝不会轻易罢休,这一点是不容怀疑的,但他怀疑有阴谋在他察觉不到的情形下偷偷进行;可是从妈妈那边又看不出蛛丝马迹,他担忧得眼皮直跳、心神不宁……

一声熟悉又可怕的叫声从人群中传来。“‘雷骘’!来!”

看著不远处聚集在一起的人群,他停下脚步,犹豫著该不该走过去,她叫的声音像在叫小狗,他若走过去,岂不是等于承认他是狗?不行,不要理她是最好的办法,可是他却听到令他百思不解的叫声。“‘雷骘’!翻觔斗给大家看。”

“你们在看什么?”他走到人群后,好奇地问著站在他前面踮脚的老先生。

“有个女孩在耍狗戏。”老先生回过头对他说,脸上的皱纹被笑容挤满。

老先生旁边的老太太说:“她的狗好神奇,会做好多高难度动作。”

老先生若有所思地说:“最奇特的是狗的名字,跟人名一样。”

“八成是女孩负心汉的名字。”老太太马上回嘴。

“‘雷骘’!装可怜!”夏萱一声令下,小土狗马上照做。

只见小土狗的前脚抬起,做出拜拜的模样,还流露出楚楚可怜的眼神,真会演戏!这个动作引起围观的人群鼓掌叫好,夏萱也不含糊,手从头上一掠,仿佛摘下头上一顶无形帽子似的,一脚往后一摆,做出谢谢大家捧场、游戏结束的动作;人群接著散去,只留下头上冒著青烟的雷骘。

夏萱看著他有如看著杀人犯。是的,他是想变成杀人犯,很想立刻将她掐死,永除后患;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被她折磨得快进精神病院,但他知道这绝不是战争的结束,而是刚刚开始。“你干么把狗取我的名字?”

“你难道不觉得它长得有点像你?”她一脸认真的神情。

“你信不信我会掐死你!”他的心气得就像异形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似的。

“不信,众目睽睽之下你不方便出手。”她有恃无恐,她不怕死,只怕没钱。

“算我求你,别叫它‘雷骘’。”他话一说完,小土狗突然“汪汪”地叫了两声。

“你听,它多喜欢这个名字。”她疼爱地拍了下合作无间的小土狗。

他的手指像鹰爪般扬起,双眼透出杀气。“你……”

“好啦,我替它改名。”她考虑了一下说:“叫‘骘雷’好了。”

“可恶!”他手挥了过去,但却故意打不到她,警告的意味大于打她。

“开玩笑的,你有点幽默感,好不好?”她吓一跳,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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