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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打电话说不去了,你早餐想吃什么?”雷骘睁眼说瞎话。
“我从来没吃过麦当劳的早餐。”夏萱粲然一笑,贪小便宜的个性表露无遗。
“我去买。”雷骘简直像慈禧太后面前的小李子,乖顺得无可挑剔。
夏萱的眼中有掩不住的感动。“别忘了替你自己也买一份。”
昨晚,她好像梦到爸爸,但又好像是梦到他,她记不清楚昨晚的梦境,只觉得似乎有两片柔软的唇曾在她唇上逗留,是接吻耶!所以应该不是梦到爸爸,她情不自禁地发出呻吟,双颊泛红,她作了一个不可告人的美梦。
她不敢多想,双腿移到床下,看准了拖鞋套进去,走到化妆桌前;老天,她这一病好像变漂亮了,她双手环抱在胸前,他的T恤让她感觉好像是他在拥抱她……
真丢脸,一大早就在发春,她赶紧褪下身上所有的衣物,换上干净的衣服,抱著换下来的衣物走到浴室,和夏勉的脏衣物一起放进大脸盆里,用水晶肥皂刷洗。
洗得两手都是泡泡时,雷骘买了早餐回来,一进门就听到浴室有奇怪的声音,走来一探,难以置信地问:“你在干什么?”
“洗衣服。你没看过洗衣板是不是?”夏萱没好气地嘲讽。
“你家没洗衣机吗?”雷骘点头,他以为洗衣板是乡下阿婆才在用的东西。
“除非你肯买一台送我。”夏萱逮到机会敲诈,完全没有不好意思。
雷骘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我能不能问你一个冒昧的问题?”
“如果你想知道我的三围,我是不会说的。”夏萱事先声明。
雷骘问:“你爸妈去世时,你家就这么穷吗?”
夏萱摇了摇头,她那时已经十一岁了,爸妈在世时的情景对她来说恍如昨日,她记忆鲜明地说:“没有,我家有自己的房子,可是我舅舅说我爸爸欠了很多钱,房子卖掉拿去还债了。”
“你爸妈生前是做什么的?”
“我爸是会计师,我妈是家庭主妇。”
“你知不知道为何负债?”他心中冒出一个大问号。
夏萱不禁悲从中来。“舅舅说妈妈玩股票玩输了。”
“你舅舅是做什么的?”雷骘还是无法相信会计师会那么笨。
“在我爸妈去世后,他开了一间印刷公司。”她打开水龙头冲去泡泡。
“你爸妈没去世以前呢?”雷骘觉得十分可疑,有必要调查清楚。
夏萱不耐烦地问:“在印刷厂工作,你干么对我做身家调查?”
“我只是奇怪,你爸是会计师,应该很会理财才对。”
“我爸妈感情很好,他可能把薪水袋都交给我妈,是我妈不会理财。”
嘴巴这么说,但夏萱的心好难受,她不想怪任何人,舅舅说的是真话假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实摆在眼前,她必须自食其力,和弟弟相依为命,不再看人脸色,这样的日子还算不错,要怪只能怪她当时年纪小,只能任人宰割。
可是,如果雷骘的怀疑是对的,她就无法原谅舅舅和舅妈,他们吞了她父母的钱,却百般刁难他们,拿他们当出气筒,有时没事就骂他们是米虫,太不厚道了。一想到这,愤怒自胸口排山倒海般涌上心头,冲向眼眶,化成盈盈的泪水……
“你快哭了吗?”雷骘走进浴室,想要表现温柔的关心。
“不是,有粒沙子跑进我眼睛里。”她赶紧往脸上泼水掩饰。
雷骘郁卒的叹气。“你家又不是砂石场,哪里来的沙子!”
“你别烦我,好不好?”夏萱狠狠地拧干衣服,捧著脸盆走出浴室。
“你现在知道被烦的滋味了吧?”他跟著她亦步亦趋地来到后阳台。
夏萱回过身吼他。“你能不能不要跟在我的屁股后面?”
雷骘学她嘻皮笑脸。“你不是最爱跟在我屁股后?”
“你站在这儿,叫我怎么晒内裤!”她快要被他气疯了。
他故意色迷迷地说:“我很好奇现在的年轻女孩都穿什么样的内裤。”
“你再不走!我就拿叉子打你!”夏萱拿起一旁的叉子,朝他刺过去。
“算了,我去买写真集看就好了。”他双手作出投降状,退出后阳台。
“大色狼!”夏萱大骂一声,拿起屁股上有凯蒂猫图形的内裤。
雷骘突然从门后探出头偷窥。“嘿嘿!我看到了!”
她气急败坏地大叫:“滚出去!”
“吼得那么大声,看来你真的是不药而愈了。”
为了避免感冒病毒残存体内,夏萱在两天后的下午才去医院探望雷云。
这两天,她病明明好了,可是却一副病恹恹地躺在床上,赖著不肯下床。
怀著苦恼的心情,来到医院的水池边,看著池里一对不知是鸭还是鹅在戏水,她真羡慕它们,只要填饱肚子,就可以无忧无虑地玩耍;不像人,做人真辛苦,每天睁开眼第一个想到的是一大堆的烦恼。唉,她真不想做人,她想变成风,高兴去哪就去哪,但她想去的只有一个地方——他的办公室。
他为什么不来看她?被她吓跑了吗?她也很想细声细气,温柔甜美地对他,可是事与愿违,她跟他每次见面的结局,不是他吼她,就是她吼他;他们两个上辈子八成一个是菜贩一个是鱼贩,这辈子才会用吼的方式交谈,真教人泄气。
算了,想他干什么,又不会多长块肉出来,如果想他就能长肉,她希望那块肉是长在胸部的位置;到现在她还是认为他看不上她,跟她没有伟大的胸部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如果隆乳手术可以健保给付,不知该有多好!
她应该发起连署运动,写信给健保局,让他们了解到台湾广大的女性心声。
时间在胡思乱想中流逝,她看了看手腕上的老表,这还是一位她曾经看顾过的老先生,临终前送她的纪念品,时间不早了,她赶紧往总统级病房走去;一进去,看到雷云有点像雷骘的脸蛋,她竟打不起精神,露出她的招牌甜笑。
“你今天怎么话变少了?”雷云仔细研究著她的脸。
夏萱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有点心事。”
雷云渴望地问:“是不是谈恋爱了?”
夏萱抿著唇线摇头。“才没有,我对男人没兴趣。”
“你该不会是同性恋吧!?”雷云看她不开心,想以玩笑刺激她。
“如果我是,你可就危险了。”夏萱的手指像蚂蚁似地爬到她的手臂上。
“说的对,你只要用一根指头就能把我压在床上。”雷云发出被搔痒的笑声。
夏萱赶紧收回手,怕她笑得太厉害,反而加重病情;才两天不见,雷云已经不插鼻管了,显然她逐渐在好转,她为她感到高兴。现在的她一点都不担心她的肾卖不出去,因为能跟雷家人有这段缘分,她已心满意足。“我刚才来时碰到忠叔,他说医生说你越来越有起色。”
“都是你的功劳,我真希望你能见见我哥。”
“干么要我跟你哥见面?”夏萱不安地站起身,故意拉上窗帘遮阳。
雷云担忧地说:“他最近老是皱眉头,他需要一个像你一样的开心果。”
“我怕他会把我当炸弹,一见到我就大发雷霆。”夏萱自我解嘲。
“我哥很温柔的。”雷云赶紧解释,脸上浮现崇拜的笑容。
夏萱转过脸,把冷哼吞回肚子里。“哦?是吗?”
雷云自夸地说:“而且他长得很帅。”
“你那么漂亮,你哥想必不差。”夏萱知道这是实话。
“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女朋友。”雷云瞅著夏萱,眼睛亮得发光。
“我不想交男朋友。”夏萱感觉到脸颊像刚从烤箱里拿出来的草莓面包。
雷云有如发现新大陆似的,得意地大笑。“你的脸红了!”
“我中午吃火锅。”夏萱薄弱地说谎,大热天只有疯子才吃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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