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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相思怕上楼(9)



应酬,是汪思涵最讨厌的变相工作,尤其是和讨厌的人。

刘总宴请俪佳人的模特儿吃消夜,明的是说庆祝盛夏服装发表会的成功,暗地里却是心怀鬼胎,想吃林韵的嫩豆腐。

本来这样的场面,应该是辛人杰出席,可是他有事无法赴约,保护旗下模特儿的重任,自然落到汪思涵的肩上,而且不能推卸,因为这些活泼美丽的女孩,清一色都是十七到廿出头的青苹果,很容易走失在灯红酒绿的社会。站在公的立场,她们是公司重要资产,闪失不得;站在私的立场,大家身为女性,更不能有闪失。

但是十几只活蹦乱跳的羊,还真不是汪思涵一个牧羊人所能看管的,死拖活拉地硬是把蒋天雪抓来出公差,合力防止大野狼的袭击。

一行人席卷啤酒屋后,又浩浩荡荡地钻进里声嘶力竭,好不快乐。

汪思涵虽然极力劝阻女孩们饮酒,可是别有用心的刘总,偏偏跟她唱反调,竟在点了一打的玫瑰红酒,气得汪思涵一脸铁青,却只能憋住气喝乌龙茶,打起精神守住她的羊群。

“林韵失态了。”蒋天雪望着和刘总大声划酒拳的林韵,摇头。

“我看见了,能怎么办呢?叫她少喝些,她不听;叫她来我这儿坐,她嫌没趣,只好随她了。”她直摇头,真是个坏女孩!

“小女孩,不知天高地厚。”

“妳看她一点头脑都没有,老是输,也不会换个人歇息一会,照这样喝下去很快就不胜酒力了。”她气急败坏的说。

美丽,在林韵的身上,和智商成反比。

“正合某人的心意。”醉翁之意,不在酒。

“有我在,他休想越雷池一步。”她沧叛鄱⒆帕踝芊手椎乃郑薏坏昧⒖棠蒙永Π笏恰?

“思涵,妳觉得余力耕这个人怎么样?”蒋天雪若有所思的问。

“另一个田子照,也是个只会让女人哭的花心萝卜。”她毫不客气地批评。

“哦!是吗?!”蒋天雪不以为然。

“妳这是什么口气?难不成妳认为我对他有意思?”她拉高了嗓音。

“我觉得你们两个满相配的。”蒋天雪一语道破。

“妳开什么玩笑┪曳⑾謯呑罱昧私⊥ⅲ坏遣坏梦迥昵暗氖拢烨暗氖露纪靡磺弧!?

“我没忘那晚在的糗事,若不是那场蠡幔瑠呍趸崆鬃猿雒嫜澹俊菇煅?嘴角带着兴味,呵呵笑。“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也许一切都在冥冥中注定好了。”月下老人虽然有时候是个老胡涂,会牵错红线,或在同个人身上牵多了红线,但他这一次可是牵了条俊男美女线。

“我没有那么倒霉。”她可不想成为森林里的一棵树。

“是妳的,跑不掉。”天意不可违。

“不是妳的,强求不来。”她话中有话。

“妳这是在暗示我,和田子照无缘?”蒋天雪黑眸浮上薄似蝉翼的哀愁。

“有,怎么会无缘呢?”汪思涵叹了口气。“是孽缘,很深很深的孽缘。”

蒋天雪一个深情无悔的表情。“我有信心。”

“别忘了,我的肩头随传随到。”

“我的也是。”

“天雪,我不会和他有瓜葛的。坦白说,昨天要不是为了俪佳人,我看他对妳凶巴巴的样子,真恨不得给他两个热呼呼的锅贴。”她说得牙痒痒。

“关于这件事,我倒是真的把它忘了,因为我根本不在乎他,而妳相反地牢记在心。”蒋天雪非但不领情,却戏弄她的友情。

汪思涵嘟着嘴,一副不妥协的样子。“天雪,妳再说这种暧昧不清的话,我可要生气了。”

生气?

汪思涵为了余力耕和她生气┅

蒋天雪眨了眨眼,很无辜的说:“思涵,妳的脾气长出来了。”

“还不是妳惹的。”

“不,不是我,是余力耕改变了妳。”蒋天雪死性不改。

“不许妳再提他的名字。”她正色的说,却又觉得应该说出完整的理由,免得蒋天雪误会此地无银三百两。“余力耕是李氏财团的未来女婿人选,我不会笨得去蹚浑水。”

“他被政治婚姻相中了,真可怜,不过当他的情妇也不错。”蒋天雪看得出来余力耕是不会受传统婚姻束缚的男人,先遑论他的财富,光是那张靓得过分的脸,就不知迷死多少女人,所以结婚对他而言,只是桩交易,扩大事业的交易。

“妳也可以去报名排队。”她拋了双卫生眼给蒋天雪,双倍的。

“要不是我心有所属,我会考虑拔得头筹,第一个去他家门口站岗,跟立法委员报到作秀一样勤快。”

恶一声,林韵在刘总扶持之下,跌跌撞撞进了洗手间。

“快去扮演妳保母的责份。”蒋天雪催促着。

“是打击犯罪的责任。”她站了起身,更正。

第三章

汪思涵一片好心保护林韵的贞节,却反成了被狗咬到的吕洞宾。

第二天上午,刘总一状告到辛人杰那儿,数落她诸多不是,并且威胁取消这期的广告费,所幸辛人杰的三寸不烂之舌挽回颓势。

偏偏不识好歹的林韵也怪罪她,阻挡了麻雀变凤凰的演出,连续几天没来上班,也不请假,来了又不好好工作,累得摄影组人仰马翻,在棚内当场互相叫嚣,还是由田子照出面掌镜,平息两边的怒气。

更糟糕的是,林韵缠上了田子照,而田子照来者不拒,两人干柴烈火般燃起熊熊火焰,成了快餐爱情。

大家暗地里嘲笑他们神速的结合,但是汪思涵没有,她太了解来得快、去得快的道理,田子照满足不了林韵想飞的心,林韵填平不了田子照忧郁的心。

现在他俩出双人对的倩影,无时不出现在众人眼前,尤其是在公司一起吃餐盒的情景,妳替我夹菜,我喂妳吃饭,恩爱地令人热泪盈眶,可是没有人相信这是一出天长地久的爱情戏,也不在意故事的结局。

只有蒋天雪在意。

在意得一到下班就钻进酒店买醉、哭泣,然后上班时,假装什幺都没发生。

打从田子照来到俪佳人后,蒋天雪又有了天旋地转的感觉。

整个办公间知道过去的人,都看出来了,只是没有人想管这样的麻烦,大家心照不宣,三角习题是一个无解的大麻烦。

唯有汪思涵推却不掉麻烦,想陪她走过这段艰涩的路,她却笑着摇头,自以为笑得很洒脱,实际上一看就知那是张苦笑的脸,还不如痛痛快快地大哭来得真切。

这一天清早,林韵出人意外地在打卡机没指到九点前打了卡,还是本月第一次蓝字,而且她像只快乐的小鸟,精神奕奕,不再是睡眼惺忪的猫头鹰,颇令办公室里大伙儿担忧,上午的太阳天,到了下午会成打雷天,太不寻常了。

果然,她趴在蒋天雪的桌前,轻声细语几句,只见蒋天雪惨白的脸色,拿着茶杯踉踉跄跄冲去茶水间,而林韵带着一脸邪恶的笑容,跳呀跳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好整以暇地从背袋里倒出一堆化妆品,修容。

“发生什幺事了?”汪思涵过了好一会儿才来茶水间,她有意降低大家浮动的心情。

“没什幺!我只是在洗杯子而已;”蒋天书背对着她,洗茶杯。

“一个茶杯需要洗半个钟头吗?”

“它太……脏了,像……像我一样。”蒋天雪颤抖着肩膀,悲伤得不能自己。

“天雪!”她激动地转过蒋天雪的身躯,看见一个泪人儿。“千万别贬低自己,也别再哭了,如果是为了田子照,伤心是多余的。”

“我……他……他为什幺要那样对待我?”

“他从来没有对妳好过,只是妳没有发现。”爱上一个无爱的人,一切都惘然,徒增爱人的眼泪,被爱人的累赘罢了。

“他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蒋天雪依然执迷不悟。

“顽石也许会被妳的爱感动得点头,但他绝不会。”她对田子照没有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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