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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的一生(33)



“离了婚后,我们重新来过,我一定会好好疼惜你。”左威豪看在钱的份上说。

“不,不要,我不要离婚。”宋芸芸猛地摇头,披散了头发。

左威豪不屑地说:“神经病,有被虐待狂。”

“离婚,那孩子岂不是太可怜了!”宋芸芸委曲求全。

“这孩子是在我跟你结婚前就有的,别硬推给我,我不当冤大头。”左威豪寡廉鲜 耻地说:“何况你又不是处女,还在美国那种婚前性行为开放的国家生活过,谁晓得他 是谁的种?”

“左威豪,你究竟是人?还是魔鬼?竟然污辱自己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

“我只是个一生倒楣的人,生在没有财产的穷人家,聚了个没有丰盛嫁妆的孤女做 老婆,还要莫名其妙地认个杂种做儿子,这……”

“左威豪,我跟你拚了。”宋芸芸从身后抽出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程瑶好言相劝道:“芸芸,不要,不要拿刀,快把刀放下来。”

谬以婕满头大汗地试著阻止道:“是,要教调禽兽,交给我这个驯兽师就好了,不 要动刀。”

说时迟,那时快,左威豪突然扑身冲向宋芸芸,然后两人扭在一起,让旁人不知如 何劝架。

“啊”的一声,血流成河,悲剧发生了。

守候了一夜,东方的天际透出一丝曙光,接著整个黑暗的大地亮成了白昼。

风,拍打著玻璃,发出颤抖的响声,声声不绝于耳,令人心惊。怎么太阳出来了, 红尘却还是任由凛冽的寒流吹袭?刺人的心,刺人的骨,刺人的眼;于是心在痛,骨在 栗,眼在哭,大地好悲哀!

医院急诊室的门外,紧张的情绪虽在医生宣布“手术顺利、病人无碍”之后消退了 ;但低沉的忧愁却窜上了心头,大家为了胎儿不保的遗憾,眉毛纠结在一块,等一会儿 芸芸的麻药退了后,怎么对她说呢?她怎么担得下这第二个打击呢?

第一个打击宋芸芸的是爱情,它逃跑得无影无。在左威豪两手染上了血的那一瞬 间,他想到的不是救人,是洗手,把那腥红的液体冲掉,这些看在宋芸芸的眼里,真比 死还痛苦。然后救护车到了,程瑶和谬以婕随车同行,左威豪却换好一身干净的衣服, 自顾自地吃便当,无视她的伤势与眼泪。

为了将左威豪绳之于法,尚宇文气不过地报警抓人,要左威豪付出杀子伤妻的代价 .

宋芸芸在痛楚的呻吟中苏醒,围在她身旁的亲人纷纷呼唤著她的名字。

“威豪人呢?”宋芸芸转头,遍寻不到左威豪。

尚宇文怜爱地说:“芸芸,外公来看你了。”

“外公,大哥,大嫂,以婕,我没事了。”顿了会,宋芸芸虚弱地拉开嘴角,微笑 地问:“威豪人呢?是不是躲在你们的背后,不敢见我?”

“芸芸,他不在这儿。”尚宇文冷绝地说。

“他在门外,对不对?以婕,你帮我叫他进来,告诉他我没事了,也不怪他,叫他 快进来看我。”爱情是无罪的,罪在爱错了人。

宋展鹏把话说得更白,“芸芸,他不见了,畏罪潜逃。”

“什么?他没有罪,是我自己不小心的,他为什么要逃?”宋芸芸感伤地将双手抚 住腹部,本想压住激动以免影响胎儿,却惊愕肚子平坦一片,除了缝线。“孩子呢?外 公,我的孩子呢?”

“孩子没保住,流掉了。”

“外公,您为什么硬要把我的孩子给拿掉……”

“芸芸,不是外公,孩子是被左威豪伤到的,送医途中就已经胎死腹中了,医生替 你取出来的。”程瑶出声澄清。

谬以婕尖声说道:“刽子手是左威豪,是他亲手夺去孩子的生命。”

“不,不,我不相信。”宋芸芸泪如雨下。

“芸芸,难道你忘了当时的情形?你拿著刀子,威胁要和左威豪拚命,结果左威豪 趁你不备时扑了过去,然后你就被他刺伤了。”

宋芸芸呢喃道:“我……我只是吓唬他,我怎么舍得伤他?”

门口站了个穿制服的警察。“对不起,这里住的伤者是宋芸芸吗?”

“是的。”

“凶手已经抓到了,麻烦她确认一下,这一位是不是就是拿刀伤人的左威豪?”

左威豪不甘愿地被拖了进来,手上挂著铁铐,眼睛斜瞟,嘴唇微微蠕动,似乎在低 声咒骂什么。

宋芸芸怎么也捉不到他的眼神,却感觉得到他的冷漠,颓废地缩在被子里,让绝望 与痛苦啃蚀她的爱情,一点又一点地吃掉。

“警察先生,我当时在场,可以做证人指认他。”谬以婕自告奋勇。“就是他没错 ,伤妻杀子的左威豪。”

左威豪爆炸似地嚷道:“我没有,刀子是她拿出来的,是她要杀我,我只是自卫, 伤到她是个意外,纯粹是意外,她自己也要负一半以上的责任。”

尚宇文鼻酸道:“芸芸从小到大就怕血,她只是做做样子,不会真的伤人。”

“她当时只是站在那边,拿著刀子,自己也怕怕的样子,根本没有要袭击你的动作 .是你突然冲过去,把刀夺下后,居然不是把刀丢掉,而是反手刺她一刀,不,是两刀 ,刺她的腹部。”谬以婕指证历历。

“不,不是的,警察先生,是她要杀我,她们两个是帮凶,说的话不足采信。”

“左威豪,你睁眼说瞎话,不怕天打雷劈吗?”程瑶火气可大了。

“我没说谎,躺在床上的那个女人,带她们两个来我家,说是要教训我,而且这个 女人有练过功夫,如果不是她放任她拿刀砍我,依她的手脚,夺下刀子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是她扑向我,她们两个袖手旁观,结果却适得其反,她们见阴谋不成,现在还想 反咬我一口。”左威豪的手比过来指过去,忙得警察晕头转向,他的手却没打结。

“我们去你家,是因为你打芸芸,我们是专程护送她回家,免得你再揍她。”程瑶 说明原委。

“我哪有揍她!是她自己摔跤,跌花了脸。”

“若照你所说的,那你为什么要去旅行社办签证,准备去新加坡做什么?”警察问 道。

“警察先生,她家很有钱,我怕他们到时候买通法官,诬判我重罪,让我含冤莫白 .”左威豪四两拨千斤。

“够了,够了,左威豪,你走,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宋芸芸心死了。

“你要撤消告诉?”

“对,只要他签字离婚,我就撤消告诉。”

左威豪如释重负道:“快去请律师来,我马上签。”

尚宇文不甘以德报怨,“芸芸,不能便宜了他,他要为孩子一命抵一命。”

“不,我狠不下心伤他,让他自食恶果,遭天谴吧。”

终于,事过境迁了,一切又回到起点。

宋芸芸失去了胎儿,重新回到亲人的怀抱,心情已恍如隔世,是平静也是空茫,没 有了眼泪,也没有了笑容,她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疗伤止痛。

今天,有个难得的好天气,大地暖暖的。

尚宇文一早带著邱妈煲的麻油腰花汤,喜孜孜地赶往医院,找回疼爱外孙女的心情 .

宋展鹏昨天在医院陪芸芸,今早回到家洗个澡,又匆匆忙忙上班去,虽然他走的时 候,程瑶已坐在客厅看早报,但经过沙发的那一段路,他们彼此像是隐形人,谁也没和 谁打招呼。

屋里又恢复了冷清,每个人都在忙,只有程瑶找不到事做,比较正确的说法是,做 什么事她都没心情,一颗心空空洞洞的。

上天总是看不惯闲人,派了个意外给程瑶磨牙。

颜茜儿推了个出国专用、镶有轮子的旅行箱,登堂入室。

“你怎么进来的?”

“搭便车。”事实上,颜茜儿花了笔昂贵得有如去欧洲来回机票的车资。

“哦,今天是星期四,超级市场的送货日,难怪你一身腥味!”程瑶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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