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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是这么无情的人,她也不会让他好过,她决定让他偷鸡不着蚀把米,而且那把米可不是超市一包六百元的池上米,而是以亿元来计算的钻石米。钻石不过就是石头的一种,她要他们去吃石头。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向氏夫妇视她为掌上明珠。
他们假惺惺的态度令她感到恶心,好几次她都想把吃到肚子里的鱼翅吐到他们脸上,但她没这么做,只是陪着笑脸跟他们周旋。
这段期间,向氏夫妇不仅一次表明悔意,他们后悔没有早一点接她回来住,共享天伦之乐,说到伤心处,夫妇俩还会一起落泪。
他们拿出相簿,一边向她介绍相簿里的新朋好友,一边骗她说向蓓现在正在欧洲旅游,然后向氏夫妇突然话锋一转,要求她暂代向蓓出席餐宴,她原本不肯答应,结果夫妇俩一起跪地央求,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可怜到了极点。
她虚情假意地假装心软,答应他们的请求,他们立刻破涕为笑,开始替她恶补餐桌礼仪;什么拿水杯时要翘起小指,笑的时候要捂着嘴,还有切肉时要切成一小块,坐的时候双腿要斜并,千万不可以在人前抠鼻屎。
爸爸叫向立夫,原配叫向朱美丽,家里养的狗叫“向日葵”……
认识了所有的家庭成员后,来到她未婚夫的度假别墅,真不是盖的,在鸿禧山庄里;她在电视上看过这些华宅,亲眼见到才知震撼,比她爸爸的别墅更棒。
不过,据说风家人一个月最多只来住一晚,其他时间则是给佣人住,她真希望自己能做风家的佣人。
原本打算闹场的心情,在见到风鹤立的那一刻改变了。
风鹤立,虽然他穿着昂贵的西装,不过她一眼就认出他是便利商店的“鸡公”。
他比穿道袍的时候更帅,答她差点流口水。如果能嫁给他也不错,这辈子不要说吃穿,就连死后穿金缕衣都没问题。唉呀,她真是的,一时还没从孝女白琼的身份转换过来,老是想到死……
不过,风家的人似乎并不热中这次的聚会,风鹤立和他爸爸明明都是英俊不凡的男人,可是此刻他们的脸却像两条苦瓜。她有种不祥的预感,认为他们已经知道向家快破产了,换成是她,她也不愿跟这对寡廉鲜耻的夫妇做亲家。
“风兄,好久不见,怎么不见嫂夫人?” 向立夫脸上堆砌着笑容。
“她到英国去参加富土比拍卖会。”风先生的脸上却像蒙了一层寒霜。
朱美丽打肿脸充胖子地说,“风夫人怎么不找我去?!”
风先生敷衍地说:“真抱歉,她喜欢独来独往。”
“鹤立越长越帅。”向立夫适时地转移话题。
“向蓓才是越长越漂亮。”风先生赞美的语气显然有些虚伪。
向立夫朝林蕾使了个眼角。“向蓓,还不快叫人。”
“风伯父,你好。”林蕾羞怯地的声娇笑,模样就像可人的邻家女孩。
“依我看,再过不久就要改口叫爸爸了。”朱美丽发出母鸡似的格格笑。
“向兄,其实今天约你们来是有个不情之求。”
“咱们都快是一家人了,风兄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风先生语出惊人地说:“事实上,小儿希望能取消婚约。”
如同被法官宣判死刑般,林蕾感到眼前一片黑暗,虽然她的手上没镜子,但她相信她现在的表情跟向氏夫妇一样,比死了独生子的寡妇还难看。她觉得自己喉咙发紧,泪水就要满溢出来。
向立夫忿忿不平地问:“为什么?难道小女做错了什么?”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他想自由恋爱。”风先生避重就轻的回答。
朱美丽不以为然地说:“婚后培养感情,一向是咱们上流社会的规矩。”
“不瞒两位,令千金的风评似乎有点不好。” 风先生脸色凝重。
“那些都是谣言,风兄,你可别信以为真。” 向立夫不悦地抿着嘴。
“我知道,可是我儿子相信。”风先生把问题丢给儿子,仿佛考验他的口才。
六双眼睛同时投向风鹤立,不过林蕾的眼神并不像向氏夫妇,他们是充满责备,她则是紧张,她担忧他会因为便利商店的事而对向蓓有所误会。老天,若是世上有后悔药,她愿不计代价地买下它,就算让她少活十年都可以。
“鹤立,你书读得多,应该很容易分辨真假。” 向立夫眉头皱起来。
“我亲眼见到令媛有偷窃的习惯。”此话一出,矛头像万箭齐发似地对准林蕾。
朱美丽咬牙切齿地问:“向蓓,真的有这种事吗?”
林蕾毫不畏缩地说:“有,不过我有付钱,哪能算是偷?”
“若不是我抓住你,你会付帐吗?”风鹤立从鼻子里发出冷哼声。
“当然会。”林蕾脸不红、气不喘地说谎。
“你的鼻子变长了。”风鹤立一副不屑的表情。
“我没说谎……”林蕾感到心如刀割,忍不住地流下眼泪。
这次她是真的哭,可不是演戏。眼看亿万富翁有如到嘴边的肥鹅,却让他长了翅膀飞走,任何女人都会哭的。这时向立夫赶紧安抚地拍拍她,但那感觉却像鼓励她继续哭,不是安慰,而是在摇着摇钱树。“女儿别哭了,是误会一场。”
“不管是不是误会,我都不想娶她为妻。”风鹤立无动于衷。
林蕾颤看声音哀求。“你不能用莫虚有的罪名,逼迫我取消婚约。”
“我女儿说的对,这样太不厚道了。” 向立失大声支援。
“而且传出去,这辈子都没人敢娶我女儿。”朱美丽也不逞多让。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句,再加上满脸泪花的林蕾,充分展现出一家人团结就是力量。
风先生很仔细地看着林蕾,越看越觉得她不像坏女孩,动摇地说:“鹤立,向伯父和向伯母说的没错,这么做的确对向蓓有失公平。”
风鹤立撇过脸,从他的侧面,看得出他的脸部线条紧硬无比,显然他的决心毫不转圜的余地。“为了你们女儿的终身幸福,我劝你们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算伯父求你,给向蓓一次机会证明她的清白。” 向立夫央求道。
风鹤立考虑之后说,“好,除非她高尔夫球打得比我好。”
“这不可能,向蓓赢不了你。” 朱美丽顿时面如死灰。
“杂志上都说她的高尔夫球打得好,而且我愿意用左手让她。”
林蕾根本没打过高尔夫球,但没看过猪走路,也吃过猪肉,她可是老虎伍兹的忠实球迷,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我跟你赌,如果我赢了,你可不能黄牛,你要娶我。”
“没问题,以一洞决胜负。”风鹤立嘴角挂着一副嘲笑她不知死活的冷笑。
“我要昏倒……” 朱美丽身子一软,正好倒在丈夫的怀里。
“向蓓,你这是自寻死路。” 向立夫哺哺地责备。
但是,谁也没料到,林蕾有如神助,第一次打高尔夫球,居然一杆进洞。
笑得嘴都都合不拢的林蕾心想,那个神的名字应该就叫月下老人;但是当场傻服的风鹤立,却觉得是恶魔在搞鬼……
第二章
午餐时,风鹤立臭着一张脸,坐在林蕾的对面。
他的世界好像突然从天堂掉到地狱里。这么多年来,他为了逃避这桩不合理的婚约,不惜远走他乡,甚至跑到峨媚山去学神仙术。
“黄色炸药” 的兄弟们都以为他神经不正常,其实他学抑仙术的目的,就是要让眼前的臭女人从他眼前永远消失。
但一个大男人怕臭女人,这话说出去只会惹来兄弟们更多的讥笑,天知道他有多么羡慕段彬卫,结婚才三年,就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爹,看来他的夜晚过得比白天还要充实,哪像他被有名无实的婚约绑住,无法随心所欲地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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