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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还想要更多,一手忙着除去上衣,一手忙着爱抚软玉,不亦乐乎。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人生!只剩七天可活,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算是人生!
弹跳而起,司马乘风如遭电击,大力扯着乌发,眸里满是煎熬。
"不要停......"戚彤前胸贴着他的后背,纤纤玉指柔情似水地触摸着他。
"住手!"司马乘风喝止,但她反而抱得更紧,双臂如粗绳束缚捆绑。
戚彤拉起他的手放在柔软乳房上,往他耳畔吹气,热呼呼的。"我要你......"
"你这是在作贱自己!"销魂蚀骨的感觉,一阵阵,一波波,令他手足无措。
"不是......"为了他,为了爱,她愿纡尊降贵,甚至连妓女都愿意做!
"我不要可怜。"司马乘风奋力挣脱,放下门闩,站在门口吹风清醒。
"我这么做,不是出自可怜你。"眼前一片迷离,她发现他一点都不了解她。
"我讨厌同情。"不管她是为何而来,他都不在乎。
"这跟同情毫无关系。"戚彤颓坐在床上,嘤嘤啜泣。
他力持平稳地说:"我不要你报恩.我不稀罕你以身相许。"
"我爱你,好爱好爱你......"她终于说出口了,坚定而平静。
有了这句话,刻骨铭心,死而无憾,但他不会表白--他也爱她。
因为在她来之前,方果才刚来找过他,向他下跪,向他磕头,恳求他高抬贵手,放小姐一条生路。
方果还把戚彤的身世和来意,以及她的心情曲折转变,原原本本、一五一十的通通都告诉他了,而他也答应了方果,施恩不图报。
说他伟大,其实不然,天知道他多想饿虎扑羊!
没有人生下来就想当伟人,都是时势所逼,身不由己,而他最没有的就是"时"这个字,所以他想得很清楚,也看得很透彻。
他的爱,没有未来,没有天长地久,他的爱,更像一杯看似香醇甜美的鸩酒、慢性毒液,只会摧残她的青春,折磨她的肝肠,让她未来日以继夜地以泪洗脸。
"我更不能接受。"司马乘风铁心硬肠地拒她于千里之外。
"为什么?"看他袖管衣角微微抖颤,究竟是因为风吹?还是心动?令人怀疑。
"我不要你为我守寡。"这是借口,也是实情,司马乘风义无反顾。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请你为老爷和夫人着想。"戚彤朝他弱处攻击。
司马乘风下为所动地说:"我怕把毒传染给你,我要你好好活下去。"
"失去你,我活着也没意思......"戚彤不由得悲从中来。
"傻瓜,你叫我为我爹娘着想,你怎么不为你爹娘着想?"
"我......"反被倒打一耙,戚彤哭得更是伤心欲绝。
听着她的哭声,司马乘风心如针刺。"别哭了,把衣服穿上,免得着凉。"
其实她是假哭啦!今晚怎么说也算是洞房花烛夜,哭成丑八怪,她才不干!
趁他弯下腰捡恰地上散落的衣物,戚彤索性来个饿羊扑虑--双腿一蹬,跳到他背上。
薛宝贝名副其实,有很多宝贝,多亏她的友情赞助,送给她一条迷魂帕,只要捣住他的口鼻,然后数到十,他就会乖乖趴下,随便她做爱做的事。
一、二、三......一阵天摇地动,他人没倒地,反而是她倒在床上。
看他两条腿软绵绵的,连路都走不稳,居然还被他逃了出去?!
一把扯住被子往身上裹了一圈,如快马疾鞭迅速追到门外,却已是无影无踪。
不对劲!有人接应!媒仙馆里,有谁能在雪地上行走而不留足印?除了方果,她想不出第二个人。
不能原谅,无法原谅!她气呼呼地先穿回衣服,然后冲到厨房,一手拎着菜刀,一手拿着火钳子,再奔向方果的厢房,踹门而入
"臭方果!"暴喝一声,帷幔内果然有两个黑影!
"别过来!我自己出来!"方果大声阻止,一手探出觅裤。
"你......"忽见床下有双绣花鞋,心陡地一沉。"不用出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方果还是穿上裤子,将儿女私情摆一边,以小姐为重。
戚彤失魂落魄地说:"他跑了!他逃了!"
"跑了?!难道你没照计划行事吗?"方果一脸的不信。
"有。可是,不知道是谁从中破坏?"戚彤叹息道。
"周嬷嬷没来媒仙馆以前,外号飞天猪,轻功了得。"
难怪周嬷嬷走路无声无息,原来她根本不是用走的。而是用飞的;猪在天上飞,可想而知,养猪户一定很想捉到她,展示比卖肉更值钱。
"原来如此,那可就麻烦了......"
第十章
翌日,市集一如往常的热闹,唯独媒仙馆大门深锁。
来了一个和尚,眉目清逸,仙风道骨,手持托钵,口念佛语。
看他袈裟满是灰尘,鞋面还有几处破洞,想必他赶了一段很长的路。
"叩叩!"敲了敲媒仙馆门上的麒麟铜环,大吉应声而出,看到来人是和尚,直觉是来化缘的,一手伸进袖袋里,掏出少得可怜的碎银子,和尚却回绝,并且表示他的来意是寻人。
红尘俗世中,谁会是和尚挂念的人?
大吉将和尚领进大厅,粗茶招待,回身转向客房,唤醒还在睡觉的戚彤。
"小舅!"戚彤一进入大厅。立刻惊呼。
她的身子往前一倾,但出家人不兴拥抱,因此和尚急急闪避。
"贫侩法号无垢,今日前来,是请施主尽早回家,以免爹娘担忧。"无垢说。
"我......还不想回家,请师父代为转告我爹娘。"戚彤不舍,心愿未了。
"施主,我佛慈悲,上天有好生之德。"无垢暗示,莫开杀戒。
"师父误会我了,我是为爱留下。"都是自家人,无须隐瞒。
"阿弥陀佛。"无垢双手合十,颔首,转身欲走。
"师父请留步。我去厨房准备素菜净水,好让师父带在路上吃。"
无垢师父这一趟来洛阳,是方丈劝他来的,说来了就可以战胜心魔,回去就可以开脱悟道。
剃去三千烦恼丝,遁人佛门二十年,他没有一天不礼佛参禅、潜心修法,也曾经效法苦行侩,针穿鼻,刺透舌,毁身忍痛,但所有的努力皆是自欺欺人!
方丈早看出他这样不行,但从不多说什么,只说心中有佛就行了。
直到那日见到她,他的心依旧不堪一击,功亏一篑,他这才明白,心中无佛,有她......
后来,方丈与他一夜对坐,没敲木鱼,没诵经念佛,出奇的安静,直到天亮,方丈突然拿了个托钵出来。
他从未化缘,也未曾走出东离寺,躲在佛脚下苟且安生,但这回方丈却下依他,催他上路,还要他快去快回。
他问方丈,要去哪?方丈说媒仙馆,要他代为向馆主夫人道谢。
他又问方丈,要谢什么?方丈说馆主夫人奉献香油钱,足够东离寺用十年。
平白无故的,她捐这么多是想干么?赔罪?弥补?还是单纯的乐善好施?
他想知道答案,但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尤其是眼前的女施主。他来媒仙馆的目的,除了阻止她造杀业,更重要的是,他想知道她过得如何?她快乐吗?
看到媒仙馆磅礴的气势,他笑了。
一笑泯恩仇,就是这种感觉。
"多谢施主好意,贫僧怎么来就怎么去。"无垢婉谢,走意坚定。
戚彤双手一展,拦住去路。"师父你怕什么?"
"无惧。"无垢心如止水,目空一切,到达无我境界。
"夫人!"戚彤故意试链他,色是空?还是空是色?
"啊!"无垢一惊,脱口而出,脸色凝重。
戚彤顽皮地吐了吐舌。"骗你的。"
无垢眉目一敛。"跟出家人打诳语,不应该。"
"夫人!"
这一次是真的,因为无垢已经闻到身后飘来一股淡香。
"你......师父,你来了。"司马夫人眼神祥和,似乎早已料到会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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