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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香(明末四公主之一)(20)



“没有。”她彷佛死囚,对所有加诸在她身上的羞辱,完全没有感觉。

“听说他能让每个女人欲仙欲死,是不是真的?”

“你何不去问被他玩过的大清女人!”她反过来羞辱他。

他哪会不知道那些女眷,大多是不得宠的夫人,借着参佛为名,做出见不得人的勾当;但他和几名贝勒讨论过,因为兹事体大,万一传扬出去,不仅大清女人被瞧不起,甚至会影响大清男人的名誉,被汉人讥笑无能。

虽然一致通过装作没看见的决定,不过仍派出轻浮贝勒私下去拜会这些女眷,晓以大义。他原本是对这事没什幺感觉,但现在戴绿帽的是他,他完全不能忍受,他变得比刚才野兽的模样更狂,如同魔鬼似地咬了她肩膀一口。

“你弄痛我了!”她揪着他的辫子,将他的头往后一拉。

他箝住她的手,直到她松手为止。“妳害我扑了个空,成为笑柄。”

“不关我的事,有可能是凤仙自已露出马脚。”她推卸责任地说。

“真巧,我昨天跟你说,她今天就死了。”

“的确是好巧,早知道会蒙上不白之冤,我就不问了。”

“妳还不明白吗?我故意说出内奸是谁,为的是试炼妳跟乱党的关系。”

“我发誓,我跟乱党一点关系也没有。”她已经有下十八层地狱的心理准备。

起誓的时候,他监视着她的眼神,很慎重,很清澈,完全没有欺骗或开玩笑的意味,这令他有些动容;他可以不追究乱党,但他一定要查清楚她和那个花和尚的关系。

“那个和尚长得白白净净的,据说女人都喜欢小白脸,是不是真的?”

“我喜欢包公,脸虽黑,但从不会冤枉无辜。”她意有所指。

“好吧,这次我勉强相信妳。”他的态度软化下来。

“谢天谢地,我真想去买鞭炮来庆祝一下。”

“我有更好的庆祝方式。”

他的手一触到她的衣襟,她立刻紧张地大叫:“不要!”

“妳越不要,我越要。”他用力一拉,一阵清脆的裂帛声响起。

“去把蜡烛吹熄了。”她双手环胸地保护最后一道防线。

他大力掰开她的手。“我今天非要看清楚膏布里究竟有什幺秘密?”

“不要看,求求你,否则你会后悔的。”她近乎要崩溃似的哀求他。

他不听,扯掉肚兜,撕开膏布,一只红滟的凤凰躲藏在她雪白的乳沟里,他征住。

这个烙印,他虽然从未见过,因为他所捉的都是前朝太子,不过他记得轻浮贝勒曾说过,前朝公主的胸前有凤凰烙印。“妳……妳居然是……”

“余孽。”她心灰意冷地说。“杀了我,你又可以立功一件。”

“原来妳接近我,根本不是因为爱,而是为了报仇。”他一口咬定。

她发狂地吼叫。“胡说,是你来找我的。”

“妳别忘了,是妳故意说出妳的下落,引诱我来找妳。”

“是你先问我的去处,我看你官大,才不得已说出我要来江南。”

“我来找妳只是想报恩,而妳却做妓女,勾引我成为妳的入幕之宾。”

“我不是妓女,我是不卖身的鸨娘,是你强迫我就范的。”

“是妳想借着上床逼我娶妳,才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不要脸,我有说不,明明是你霸王硬上弓,你敢否认吗?”

“妳才最不要脸,妳明知我们是仇人,妳居然还愿意一而再跟我上床。”

她的脸上有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似大悲又似大喜,她彻彻底底地觉悟到她本来可以做个有尊严的亡国奴,保持清白之身;但她被“爱”所骗,爱上花言巧语的仇人,更糟的是,到现在她都还是无可救药地深爱着他。

既然生无可恋,死亦不足惧,活比死更贱,她自若地说:“你说的没错,我跟你上床,就是为了复国大业,我最大的希望是有朝一日,杀了你。”

“可恶的贱女人!”他粗暴地掠夺她的身体。

“魔鬼!你别碰我!”她的挣扎抗拒,无异是火上加油。

一开始是愤怒的,她像一只得了狂病的野猫,尖尖的指甲刮抓他的后背,指缝中不仅有血,还有皮肤;但他忍受着背痛,强而有力地以双腿分开她,挺身进入有如枯井的秘穴里,骤然突袭的剧痛令她叫喊出来,这一声是尖锐而凄厉的。

按着,他彷佛良心不安似的,温柔而热烈地爱抚她,进行的方式不再是欲,而是爱;不再是报复,而是享乐。

一波按着一波的浪潮将他们带离,他们不是在床上,而是在云上,软绵绵的、轻飘飘的,如仙子曼舞……

当缺了一角的月影照在床上时,他看着她身上残缺不全的阴影,和泛红的血斑,交织而成他的罪状,心痛不堪;但他有所隐忍,装作在看一株残花败柳,嘴角掀起无情的嘲笑。“妳的身体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你说什幺?”她像宿醉未醒般,眼神残留爱的醉意,没听清楚他的话。

他眼神凌厉。“被玩过的女人就像破鞋,这句话需要我解释吗?”

“可恶!”她挥掌过去,却被他的手包住,手指被反拗。

他恶狠狠地将她推落床。“看在过去的救命之恩上,妳滚吧!”

“该滚的人是你,迷楼是我的。”她披头散发,一副狼狈可怜的模样。

“不再是了,我要把它送给效忠大清的妓女。”他一言九鼎。

第七章

一只乌鸦从桥头飞到桥尾来来回回,不知道在找什幺似地叫个不停。

站在江边许久,朱影青原本只是静静地看着江水,直到乌鸦哀怨的从她眼前飞过,她胸口突然有种悲从中来的感觉;乌鸦一向都是群飞的,如今只剩牠一只,她完全了解牠在找什幺,但牠跟她一样什幺都找不着。

孤独包围着她,一颗心彷佛在焦锅上,长夜漫漫,她连一个可以歇脚的地方都没有;她被他的清兵逐出她的迷楼,更残忍的是,他居然默许清兵将她发上值钱的金步摇占为己有,就这样,她身无分文地流落在街头。

没有人肯帮她,她声名狼藉,在秦淮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守身如玉的绮罗香已把她的身体奉献给清人,令那些来过迷楼的大爷们愤慨不已,各种恶毒的传言像瘟疫般扩散开来,大爷们发怒,将那些带着绮罗香的衣服全烧成灰烬。

累了,真是累了,她想睡,一觉不醒是她唯一的选择。

她走了一步又一步,想要沈到江底,但她的肩膀突然被抓住,那是一只纤细女人的手,她回过头,想知道是谁多管闲事?

“芙蓉阿姨!”从喉咙里猝不及防地发出硬咽声。

“这儿说话不方便,妳跟我来。”

芙蓉牵着她来到一间义庄。

朱影青一看到灵棺,心里发毛,眼神透着百思不解。“这儿是?”

“天地会的分堂。”芙蓉牵着她走进一间小房,供桌上有崇祯帝的牌位。

“我被妳搞胡涂了!”朱影青怔然,垂下眼睫,无颜面对供桌。

芙蓉捻燃三枝香,交到她手上。“先替妳父皇上个香吧!”

一拜再拜,眼泪洒在地上,对着父皇的牌位,朱影青什幺话也说不出来。

芙蓉悄悄地把她手中的香取走,插在炉上,再悄悄地拉着她的手,走向桌畔;她用脚将桌子下的椅子勾出来。示意她坐下,然后又勾出另一张椅子,双手始终温暖地包住她冰冷的小手。

一段曾令她牵肠挂肚的往事.从芙蓉口中说出——

“一年半前我去了少林寺,和慈熠见了面,得知史大哥遭逢不幸,虽然我伤心欲绝,可是我想到妳,我不能丢下妳不管;于是我急急赶回来,不巧遇到乱贼,幸好当时有一群侠士路过,本来他们耍保护我回迷楼,但是在途中大家越聊越投缘,所以我当下决定加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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