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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目,你千万不能泄漏出去。”
阿忠看到地下有个锅底朝天的黑锅,很快就想通黑锅的用途,但却想不通阿紫的用意。天底下,没有一
个姑娘是不爱美的,阿紫却反其道而行,引起他的好奇。“好端端的,阿紫你为什么要抹锅底灰?”
“我有难言之隐,你别问。你找我干什么?”
“绿珠迟迟不见你去,要我来看看你是不是也病倒了?”
阿紫换好衣服,走到他面前拾起锅子。“我涂完脸,马上就去换她的班。”
“你看起来好疲惫,你昨晚没睡吗?”阿忠站在她身后,打量镜里的她。
“睡了一点,不过我壮得像头牛。”阿紫手臂一弯,没挤出小馒头。
“才不,你是美得像只凤凰。”阿忠看傻了眼。
早知道阿紫是大美人,他就追她,但他怀疑他配得上她吗?
以阿紫的美貌,还有身上散发着一股优雅的气质,能娶到她的人不多,大概只有贝勒爷之类的王孙子弟
才有资格。只可惜贝勒爷戴了绿帽,而且绿帽还遮眼,让他看不清楚,真正的美娇娘,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
※※※
药石无效,福晋依然昏迷不醒。
阿紫守在床边,视线也盯着福晋,但心思却飘到外面。
飘啊飘的,飘到在鸡舍外,坐在一张圆板凳上,若有所思的洛隽身上。
贝勒府现在表面上看起来井然有序,事实上却是乱成一团,除了轮流照顾额娘和驼叔之外,阿菊负责服
侍郡主,还有另一名小厮也被郡主叫去服侍舅爷。
而且郡主喜欢漂亮的东西,不管是枕头、衣服、鞋子等东西,上面都要有绣花绣凤,两名丫环每天夜以
继日的刺绣,大家的工作都加重了,工钱却没有增加,让他觉得有点儿过意不去。
更糟的是,一名刺绣的丫环累倒了,又加派一名丫环接替。
最辛苦的是阿紫,除了要照顾额娘和张罗三餐,有时郡主和舅爷晏起,还要额外准备点心和宵夜。
他刚才经过鸡舍附近,听到小鸡饿得吱吱叫,他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到杂货仓里去找找看有没有给鸡
吃的饲料。他不得不佩服阿紫,每个罐子上都有图样,方便不识字的下人,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喂完小鸡之后,小鸡就在他的脚边嬉戏起来,整个贝勒府,不仅是人,连畜牲都有感情,惟独郡主……
他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感觉,一夜恩爱,早上醒来却不见郡主;照理说,她应该枕在他怀里,可是
她却选择回房睡觉,还交代阿菊,不准他来骚扰。
骚扰?!这是哪门子的话,他是她夫君,她居然用这种字眼?!
一声喟叹之后,看见阿紫手中拿着竹篓往鸡舍而来,却在见了他之后掉过头快步离开,他追了上去,拦
住她质问。“你干嘛看到我就扭头?”
阿紫不敢看他,低着头回答。“我看贝勒爷在沉思,不想打扰。”
“小鸡,我已经喂过了。”洛隽不敢相信,丑奴儿也有害羞的时候。
“麻烦贝勒爷了。”阿紫惊讶地偷看了他一眼,随即做出福身告退的动作。
洛隽撩起长袍,随意地坐在地上。“你别走,陪我聊聊。”
“去找郡主聊。”跟他独处,阿紫连想都会发抖。
“她昨晚落红,痛得下不了床。”洛隽的脸上充满疼惜。
“我有很多事要做,请恕我没空陪贝勒爷聊天。”阿紫感到胸口好闷。
洛隽板着脸,不悦的命令这:“坐下!不会耽搁你太多时间的。”
“贝勒爷不是讨厌我吗?为何想跟我聊天?”阿紫想不透。
这倒是真的,平常跟她说话,他总是想给她一拳,但今天他却像吃错了药似的;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只觉得府里上上下下,二十余人之中,他只想跟她说话,就算额娘没病倒,她仍是他惟一想吐露心事的对象
。
不过有另一套说辞,掩饰住心里真正的想法。“因为你会顶嘴,不像其它下人,一句话也不敢说。”
“贝勒爷要聊什么?”阿紫无可奈何地远离他坐下。
“昨晚,我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洛隽越想越不对劲。
“哦?”阿紫一惊,竹篓一斜,撒落一些饲料,她赶紧弯下腰去拣。
洛隽坦率地说:“郡主的身体,摸起来不像郡主。”
“这种事跟我说,不太好吧?!”阿紫慢慢拣拾,逃避他的视线。
洛隽自顾自地说:“今早醒来,我的身上有奇怪的东西沾上。”
“是什么东西?”阿紫极力控制狂乱的心跳。
“像黑粉,又像黑墨。”洛隽百思不解。
阿紫当然知道那是锅底灰,一夜缱绻,他摸了她的脸,她也摸了他的身,自然而然留下的证据;想来就
让人脸发烫,荡得锅底灰差点变成糊状,她迅速地转移他的怀疑。“贝勒爷该不会是身上长怪癣!”
“才不是。”洛隽严正地说。“一擦就掉。”
“这……可问倒我了。”阿紫佯装一脸茫然地耸肩。
“不知道是不是郡主身上……”洛隽偏着头,怀疑地猜测。
“有此可能。”阿紫马上附和。
洛隽下定决心道:“今晚,我想点灯看看。”
“万万不可,郡主会不高兴的。”阿紫连忙劝阻。
“你怎么知道她会有什么情绪反应?”洛隽眼睛瞪得好大。
阿紫吐了吐舌。“郡主来到府里,经常生气,这又不是秘密。”
好俏皮的模样!洛隽心倏地一窒,他是怎么了?无缘无故地心悸,是被吓着?还是……
他径自摇了摇头,第二个想法不敢浮上脑海,接续地的话说下去。“你说的对,郡主若有病,舅爷自会
医好她。”
阿紫瞅了他一眼,看见他脸上有着春风得意的表情,她的眼睫羞怯地垂下,看着脚上的凤头鞋;那两只
破得不成形的凤凰,彷佛在向她眨眼儿,它们知道她的心思,知道她想知道他的心思。“贝勒爷……昨晚快
乐吗?”
洛隽的嘴角勾起一抹甜笑,毫不考虑地说:“快乐似神仙。”
“那就好了。”阿紫像得到满意答案似的轻轻点头,也跟着微笑。
“真难得,你居然没说个两句话来讽刺我!”洛隽大感意外,她今天特别温柔。
“贝勒爷快乐,我们做下人的,当然会为你高兴。”阿紫轻描淡写地说。
洛隽的视线在她脸上梭巡。“你……”
“贝勒爷干嘛盯着我看!”阿紫心紧紧地一揪。
洛隽关心地问:“你的眼里都是血丝,昨晚没睡好吗?”
一句小小的温柔语,令阿紫感动莫名。“福晋生病,阿紫担心得睡不好。”
看到她眼里有片片泪花,洛隽也有点鼻酸。额娘生病,睡不着的人应该是他,而他却不单睡得好,还睡
得又香又甜,不只做美梦,到现在脑里还残留昨晚的美妙,完全没想到额娘,真是相形见绌。“额娘喜欢你
,不是没有道理。”
“我想准备供桌,祈求四方诸神,保佑福晋早日康复。”
“我真是不孝,这应该是我想的才对。”
“贝勒爷有这份心,福晋知道,会很高兴的。”
“我最想让额娘知道的是,被单上有落红。”洛隽喜上眉梢。
那是她的落红,阿紫有口说不出,只觉得便宜了郡主,却苦了自己。
尘封已久的感情,像一瓶深埋在土里的女儿红;经过昨夜,那瓶女儿红彷佛被他的手从土里挖出,撕裂
封条,一口饮尽。他尝到的不只是甜美的滋味,还有爱的滋味,他知道吗?他尝出来了吗?
第六章
深夜,四下无人,阿紫偷偷搬了个大木桶到房里。
随后还从井边到房里,来来回回数趟,将大木桶倒满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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