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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入门以前撤谷豆;一般而言,小儿晚辈要去争拾,但因雨下太大,小儿们都不肯去,阿紫和丫环们只好
冒雨去拣。
进入府里,新娘一路踏着红毯到大厅,厅前摆了一张天地神案,福晋正坐,司仪一边撒草‘牛羊的饲料
’,一边朗诵。“新人落中央,夫妇拜华堂,一拜天,二拜地,三拜父与娘,夫妇相拜两相喜,新人送入洞
房。”
到了洞房里,新郎新娘喝交杯酒,杯子不是一般的瓷杯,而是将匏瓜一分为二,以线连柄,两人交臂互
饮,喝后掷地,一仰一合为大吉大利,偏偏两个都向下,谁也不敢作声,全福人赶紧进行下一个仪式。
这时,请来一位福寿双全的老者,站在床侧,手持放有松子、莲子、栗子、桂圆、红枣和制钱的果盘撒
向新人,并祝福新人多福、多禄、快养个好儿子。
接着是闹新娘,先把新郎捉出去喝酒,照理说,闹新娘是好事,如果没人闹,会被视为不祥之兆;但脸
被红巾盖住的郡主,早已不耐烦,这时,偏偏有个大胆的男客欲脱新娘鞋,没想到被郡主一脚踹下去……
“大胆!”郡主自己摘下头巾,怒目对着跌坐地上的男客。
“郡主息怒,小人只是按规矩做。”男客跪地,肩膀不停地发抖。
郡主咬牙切齿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乘机轻薄本郡主。”
“小人不敢,郡主误会小人了。”男客极力解释。
“居然还敢狡辩!”郡主看了眼桌上有秤子,拿起来就往男客头上敲。
“郡主饶命!”男客抱头大叫,吓得其它客人都不敢妄动,只有阿菊跑出去。
“我今天非得打死你这个色狼不可!”郡主毫不留情地乱打一通。
“救命啊!”男客被打得满身青紫,在地上滚来滚去。
这时,洛隽闻风匆匆赶至。“发生什么事了?”
“他非礼我,你要替我做主。”郡主把秤子硬塞在洛隽手里。
“你找死!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洛隽高学着几乎快被打断的抨子。
男客痛哭流涕道:“冤枉啊!脱新娘鞋,是婚礼仪式的一种。”
“娘子息怒,确实是一场误会。”洛隽想要搂郡主的肩,温柔安抚。
郡主忽然一个闪身,避开洛隽的手,脸上有嫌恶的表情,在一堆客人的面前,指着洛隽的鼻子,不留余
地地指责。“你是什么样的夫君?竟然任由外人轻薄自己的妻子!”
“不是的……”洛隽有口难言,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命好苦!遇人不淑!”郡主哇哇大叫。
“你们还在这儿干嘛!还不快滚出去!”洛隽连忙驱散看热闹的客人。
郡主脸垮下来,冷声命令道:“你也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娘子……”洛隽碰了一鼻子灰似的,尴尬不已。
郡主没好脸色地说:“去叫我弟弟进来。”
“好吧,我叫他进来安慰你。”洛隽连生气都不敢。
把喝得醉醺醺的舅爷唤进新房之后,洛隽这才敢闷闷不乐。
大喜之日,郡主不分青红皂白地发脾气,还当着客人面前羞辱他,要他这张贝勒爷的脸,以后怎么见人
?但,他不怪郡主,却怪他自己,没有事先把婚礼仪式说清楚。
闹得这么大,福晋已知发生何事,却故意装作不知地问洛隽。“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洛隽拿起面前的酒杯,仰着头,一饮而尽。
“那怎么会有个客人伤痕累累?”福晋咄咄逼人地追问。
“额娘,今天是我大喜之日,没人敢闹事。”洛隽欲盖弥彰。
“我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但显然有人不知道。”福晋话中藏刀。
洛隽搪塞地说:“郡主是蒙古人,不谙大清文化,发生了一点小误会。”
冷哼一声后,福晋讽刺道:“小误会就打人,那大误会岂不是要杀人?”
洛隽不予置评,今天是他大喜之日,却人人都跟他作对,越想心越值,忍不住地给了额娘一记白眼。“
额娘!你少说两句!”
原本福晋想骂他两句,老婆给他气受,他居然把气发在老娘身上?!这时来了一个客人,笑呵呵地向洛
隽敬酒。“祝贝勒爷早生贵子。”
这是今天洛隽听到最好听的一句话。“说得好,有货,阿忠拿赏金出来。”
阿忠今天的职责,是替贝勒爷挡酒,免得贝勒爷贯杯,在洞房花烛夜不省人事,冷落美娇娘。不过他万
万没想到贝勒爷要给人赏钱,他急急地跑去找阿紫,阿紫只好把明天的菜钱交给他。
拿到银子的客人谢恩道:“谢谢贝勒爷。”然后带着愉悦的笑容离去。
“你发财了是不是?”福晋气得想骂他——败家子。
“我娶了贤内助,日后一定会发大财。”洛隽自以为是。
福晋不留口德地讥笑道:“是好吃懒做,闲闲没事做的闲吧!”
“额娘,你为什么讨厌郡主?”洛隽大感不解。
“如果你将来有儿媳妇,她不肯向你请安,你作何感想?”福晋反问。
洛隽毫不考虑地说:“儿孙自有儿孙福,额娘放宽心,不要庸人自扰。”
※※※
本来,新娘子可以三天不出房门,不过三天后一定要下厨;虽然郡主金枝玉叶,不谙家事,但有权宜之
计,进厨房端碗饭给婆婆。
福晋不抱任何希望,心里明白,连请安都不肯,何况是端一碗饭给她!
在福晋的坚持下,阿紫与他们同桌吃饭,因为贝勒爷昨晚,不知是中了哪门子的邪,凡是来祝贺的客人
,统统有赏,一个月的菜钱就这样没了;穷则变,变则通,只好把剩下的野味做成佳肴,故意放在洛隽和郡
主面前。
席间,洛隽像个奴才,殷勤地夹菜给郡主,只差没有喂郡主吃饭。
看到儿子孝顺老婆,福晋几乎快吐血,没有了胃口,闷闷不乐地扒白饭。
“娘子,还想吃什么,我来夹。”洛隽无视福晋难看的脸色。
郡主指着洛隽面前。“那盘,我在蒙古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
“我以前也没吃过。”洛隽夹了一块肉给郡主,也给自己夹了一块。
郡主吃什么,洛隽就吃什么,在福晋和阿紫的眼中,他简直像她养的狗。
“阿紫,这盘菜是什么菜?”洛隽吃得津津有味。
“这盘叫龙虎会。”阿紫据实以答。
洛隽进一步地问:“名字很好听,是用什么肉做的?”
“贝勒爷真的想知道!”阿紫惶恐地睁大眼睛。
“别卖关子。”洛隽对她说话,却是目光不离郡主,没看到她的表情。
“非说不可吗?”阿紫彷佛被鱼刺鳗到喉咙,困难地吞咽着口水。
“快说!”洛隽依依不舍地转过脸,火大地怒目瞪着阿紫。
这可是洛隽自找的,有时候,善意的谎言反而比诚实好;但既然洛隽非要她说实话不可,阿紫也只好如
他所愿。“是蛇肉和松鼠肉。”
“呕……”一声呕吐声响起,郡主捂着嘴跑出去。
“你竟敢煮不洁的肉!”洛隽震怒地拍桌。
阿紫平静地说:“在南方,这些肉都是美味佳肴。”
“你害郡主吐了,该当何罪!”洛隽心疼,头顶窜出青烟。
阿紫一副无所谓地扭了扭嘴唇,郡主只是发出呕声,他又没亲眼看见她吐,凭什么要她认罪?再说,拿
野味当主食,又不是她的错,是他自己乱散财所造成的;更何况她没拿菜虫当肉丝,已经是大慈大悲了!
“那是心理作祟,若不知道是什么肉!搞不好郡主还会一直吃下去。”
“若是郡主生病,我惟你是问。”洛隽沉声警告。
“我才要问你,喜被上为何没有落红?”福晋逮到机会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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