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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子公主(韩情脉脉之四)(21)



途中,公主告诉他一计,要他假扮贾员外,公主扮他女儿,两人在京城外,先买下一栋华宅,然后召募丫鬟和男仆,等人手都到齐后,再浩浩荡荡地来到东村,然后大费周章地收买各村的土地……但是他始终不明白公主的用意。

说到这,香儿不像珠儿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仍是一脸的茫然无知,并且按捺不住地问:“既然公主平安无事,人又回来了,为何不跟驸马相认?”

“公主是在刺探驸马对她的爱意坚不坚定?”总管公公说。

“还是总管了解男人本色。”香儿一派天真无邪。

“猪脑袋,我了解的是女人心。”总管公公不客气地纠正。

“总管,你这模样顶威风的。”香儿讨好地说,却又踢到铁板。

“扮男人真累,不仅走路要走八字形,还要天天忍受三姑六婆的骚扰。”

说什么都不对的香儿,决定当哑巴。她倒要瞧瞧,珠儿那张利嘴,能不能让在气头上的总管公公,止火消气?

珠儿似乎明白她在想什么,索性露一嘴舌粲莲花的本领让她听听。

“总管,你真伟大,为了公主,牺牲色相。”珠儿拍马屁地说。

才一句话就逗得总管公公笑逐颜开。“还是珠儿懂事!”

香儿气急败坏地大叫。“我哪里不懂事了?”

“你别漏了口风,坏了公主的大计。”总管公公警告。

“我会守口如瓶的。”总管公公只警告她一人,香儿气得眼角挂着泪珠。

“总管别担心,香儿知轻重。”珠儿帮她美言一句,化解两人的心结。

总管公公想起什么似地问:“对了,你们有没有听村人提起‘银芙蓉’?”

“完全没有。”珠儿摇头,香儿耸肩,两人一起表示莫可奈何。

总管公公叹了一口气。皇命在身是其次,一想到四个月不见他暗恋的宫中侍卫,相思好比小蚂蚁,在心头爬来爬去,却搔不到痒处。“不跟你们闲扯了,我要赶快去完成皇上交代的事。”

见总管公公迅速走远,珠儿迫不及待地执起香儿的手。“我们也去,抢在总管之前找到‘银芙蓉’,从丑小鸭变成天鹅。”

第八章

“天大的好消息!”老夫人兴冲冲地从屋外回来。

“是不是贞儿回来了?”元靖眼睛一亮。

“是贾姑娘对你有意思。”老夫人不改喜色。

元靖一脸索然无味。“孩儿对她一点意思也没有。”

“贞儿一去不回,你也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重新打算打算。”

“娘,孩儿的终身大事早由皇上钦点,跟贞儿是永远的结发夫妻。”

老夫人实在搞不懂,那个麻子女人,除了身份之外,哪点比得上贾姑娘?!

贾姑娘模样娇、嘴巴甜,人又有礼貌,两天前在村口遇到时,还亲自下轿跟她打招呼,请她代为向靖儿问好,这么有教养的大家闺秀,不嫌弃靖儿只是一名农夫,真是祖上积德,烧了好香。

看到靖儿好端端的一个大男人,成天捧着一只又脏又破的臭鞋子,不是在溪边发呆,就是卷缩在床上,一点男子汉的气概也没有,真是把她给气炸了!但现在不是生气的好时机,老夫人连忙吞咽了一大口口水,浇熄心中蛰伏已久的怒火。

“你别傻了,万一她永远不回来,你怎么办?”

“娘,你为何一口咬定贞儿不会回来?”

“娘是依常理判断,她若是想回来,做鬼也会飞回来。”

元靖闻言瞠目。“她没死,孩儿相信,她不回来是有难言之隐。”

“你目光凶狠地瞪着娘干什么?”老夫人心一恸,手抚胸口跌坐在椅上。

元靖咬着下唇,似乎在阻止自己对娘说出大不敬的话,但他心中一直有个疑问,贞儿和他相亲相爱,没理由离他而去,除非是被逼!而唯一能逼她不得不做出不愿做的事的人,只有娘……

虽然没人看见娘当晚的行踪,不过他百分之百相信娘做了不该做的事!

都是他的错!要不是他要求贞儿无论如何都要迁就娘,以为这样娘就会心软,却没料到娘的心是铁石做的,所以应该是他间接害死了贞儿……

元靖鼓起勇气,一口咬定地问:“贞儿失踪的那晚,娘到她房里说了些什么?”

“谁看到我去她房间了?”老夫人声色俱厉,虚张声势。

“老天爷。”元靖了解这是作贼的喊捉贼的障眼法。

老夫人回复镇静。“娘只是去探望她的病况。”

“母子连心,娘说谎,孩儿听得出来。”

“你这是什么态度!”老夫人心虚地猛拍一下桌面。

元靖眼里盛满悲痛。“我的贞儿,肯定是被娘逼死的!”

“娘没有叫她去死,娘只是要她休夫回宫,继续做她的公主……”老夫人察觉到自己说溜了嘴,却已经为时已晚。

只见她的宝贝靖儿发狂似地以手捶墙,声声如雷;打在墙上,痛在娘心,她自知理屈,但一时放不下做母亲的身段,只好自我慰藉一番……

她的出发点是好意,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要怪,只能怪贞儿肚皮不争气,和她自己想不开,根本不关她的事。

像是一头被困在笼里的老虎想要逃出牢笼般,元靖不要手似地拚命捶墙,伴随着摧心裂胆的呐喊,彷佛要把屋顶给叫破、墙壁给捶坏,但是即使如此,也无法消除他心里的痛苦……

悲哀的是,手痛迟早会痊愈,心痛却永远都无法治疗,而他甚至连替贞儿报仇都不行!他激动得无以复加,直到眼泪快落下来,又不想在娘面前哭泣,这才止住发狂的行径,整个人瘫软地靠在墙边,背对着娘,不发一语。

半晌,老夫人求饶般地解释道:“娘只是要她为元家香火着想,别无恶意。”

“香火?!”元靖不屑一顾地冷哼。“娘别妄想了,我不会再有第二个媳妇。”

“你这个不孝子!”老夫人忍不住脱口咒骂。

“娘骂得对。”元靖没有力气反驳,也不想反驳。

“你是不是想活活气死娘?”

“该死的人是我,连心爱的贞儿都保护不了。”

“你说够了没?你爹若泉下有知,一定会被你再气死一次。”

“是娘太过分了,逼死贞儿却毫无悔意,娘难道不怕遭天谴?!”

老夫人如坐针毡,整个人弹起来。“什么?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娘,对不起,孩儿不孝。”元靖不是不明白娘的苦心,而是无法认同。

“是娘的错,娘不该拆散你们。”老夫人终于拉下脸,认错道歉。

“现在说这些早已于事无补。”覆水难收,对错已经没有意义。

“娘……”老夫人想告诉他,香火一事以后绝口不提。

他了然于心地说:“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

老夫人百感交集,羞惭交错:心一酸,红了眼眶,正想出去让靖儿静下心来,也要想想自己该如何收拾残局及弥补过错时,屋外突然传来十万火急的呼喊声──

出去一探,问明来意,老夫人很快地又折回来,领着一位老乡亲进屋。

老乡亲脸上带着暧昧的喜色。“村长,贾员外派人送拜帖给你。”

“你去告诉信差,我不去。”他毫不留情地一口回绝。

“求村长为了大局着想,见贾员外一面。”老乡亲苦苦哀求。

“不去就是不去,你们立刻重新选人当村长。”元靖暴跳如雷。

老乡亲不死心,近乎巴结地说:“除了你,没人能担得起如此重责大任。”

“什么重责大任非我不可?”元靖怒目一瞪。

“这……”老乡亲被震得目瞪口呆,求助地看着老夫人。

“靖儿,娘不逼你再娶,但是去跟贾员外谈谈村中之事,无妨。”

“老夫人说的对,我家住在这里已有八代,我不想失去祖先留下来的农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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