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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苦口婆心劝道:「环境乾净整齐,对你的身心都有好处。」
「我的身心好得很,用不著你鸡婆。」范醒文引她一步步掉入圈套中。
「这样好了,你先打个电话给你姑妈,由你们商量决定要不要继续雇用我。」
「我姑妈先前就打过电话给我,说她人在机场,要去欧洲旅行。」
「旅行多久?」解铃还需系铃人,安琪以为只要跟姑妈交涉就可以了。
范醒文耸了耸肩。「我没问,而且就算她回来了,她也会避不见面。」这是范雅芝的作风。事实上,他相信姑妈人还在国内,只是躲了起来。
看著陆婷飞在范醒文的背后,双手合十,以乞怜的眼神求她一定要坚持到底,又见范醒文的眼神不像一开始那么凶恶,顿时一股倦意袭来,上眼皮和下眼皮几乎像磁石和磁铁互相吸引,安琪嘴如河马般打了个大呵欠。
安琪厚著脸皮说:「那只好委屈你了,我不想下地狱。」
「你……」范醒文心里高兴她中计了,但表情却保持冷酷。
「我很累了,求你让我去睡觉。」安琪睡眼蒙胧,气若游丝地恳求。
「去睡吧!」范醒文无可奈何地让开一条路,但却是一条通往地狱之门的路。
「谢谢,愿天地的主,至高的天主,赐福与你。」这是安琪特有的道晚安方式。
范醒文警告地说:「你若想要保有这份工作,以后在我面前,不许提天主!」
「是的,主人。」这表示她可以在他背后信天主喽!安琪一脸如获大赦的表情。
「还有,别像疯子似的对著空气说话。」范醒文补充道。
「我保证不再犯。」安琪对著空中的陆婷白了一眼。
第三章
「这是什么?」范醒文经过餐桌时,目光透著疑惑。
「三明治和半熟的荷包蛋。」是陆婷做的,安琪只负责端出来。
尝试味道后,范醒文一脸惊讶地问:「我知道,可是你怎么会晓得我的口味?」
「姑妈告诉我的。」安琪在心中向天主忏悔;为了陆婷,以后她还得继续说谎。
「你今天要做什么?」看她站在一旁不走,范醒文知道她有话要说。
「买魔术灵,清洁污垢。」安琪暗示他掏出钞票。
范醒文故意羞辱人似地扔了三张钞票在桌上。「三千块够不够?」
「我会把发票拿给你看。」安琪忍耐地将钱收入牛仔裤的口袋里。
「没必要,我相信你不会偷钱。」汇聚醒文反倒希望她偷钱被逮。
「我去倒咖啡。」安琪转身回到厨房,打开咖啡机。
猫有一种残忍的天性,喜欢看老鼠痛苦的表情,而他就像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般,先把她这只老鼠抓在爪子下,在她受死以前慢慢地折磨她、玩弄她,让她经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经验,然后再一口吞进肚子里。
不过,他还是有点纳闷,三明治和半熟荷包蛋的口味为何能拿捏得恰到好处?
姑妈虽然知道他的喜好,但是那个菲佣却怎么也做不出来这样的口味,而她却一做就成功,这究竟是她运气好?还是他许久没吃早餐,连狗屎都吃成黄金的缘故?
正当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他极需要一怀浓郁的咖啡时,所有的时间配合得天衣无缝,一杯冒著白烟、散发著香味的卡布奇诺咖啡适时出现在眼前,他啜了一口,奶精和糖的比例完美无瑕,简直像深谙他习惯的人做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口味和习惯?」范醒文感到不可思议。
「姑妈告诉我的。」安琪拿起用过的盘叉,以同样的谎言搪塞。
「先别急著去洗盘子,我有话要说。」范醒文一时间找不到话反驳。
安琪把盘叉放回桌上,态度恭敬地说:「请交代,主人。」
「叫我范先生就可以了。」范醒文有意拉远两人之间的关系。
「是的,范先生。」安琪站立著,一副准备接受教官训话的表情。
「你坐下,我不喜欢看鼻孔。」正视灵魂之窗,才能判断她话中真伪。
「我该坐哪一张椅子?」请示不代表尊敬他,而是提防他鸡蛋里挑骨头。
「随你高兴。」范醒文没意见地耸了耸肩。
「我怕你不高兴,嫌我斜瞄你,或是瞪著你。」安琪有话直说。
这女人不简单,居然看透他想找碴的心思?!
「坐对面。」范醒文索性命令道。
昨晚,他辗转难眠,一直想到屋子里有个不受欢迎的女人。
算起来,除了姑妈之外,她是第三个进他屋子的女人,同时也是第二个睡他床的女人,虽然此床非彼床,但他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一早看到她脸色红润,就知道她昨晚睡得很香甜,他越想越气,又啜了一口咖啡。
若不是因为早餐美味,他一定会想尽办法破坏她的心情。
显然她不是他原先想像的小老鼠,而是只大老鼠,脸皮厚如钢板,心比铁石还硬;不过这正合他意,他将会把她视为商场上的对手——
坦白说,他打算善加利用外貌的优势,得到他想要的东西,然后再弃如敞屣,而且丝毫不会受到良心的苛责,因为他根本没有心!
光凭他的外貌,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逃出他的手掌心,他当然有绝对的自信可以击溃她!谁敦她天堂有路下走,偏要闾进地狱门,就算她会因此而失去最宝贵的东西,也只能怪她自己愚蠢。
「所有的镜子保持原状。」喝完咖啡,范醒文言归正传。
「没问题。」安琪看著他眼中变化万千的复杂情绪,感到背脊一阵凉。
「你可以住客房,直到你存够钱再搬出去。」范醒文出乎意料的大方。
「谢谢。」安琪言不由衷,没办法表现出感恩的模样。
他表情严肃地说:「我在家时,我没叫你,你就待在客房里。」
「好。」安琪立刻想到要找锁匠,在门后多加一道安全防线。
「我下班前,你要洗好澡,把你的东西放回客房。」范醒文继续补充。
「我懂,你不希望屋里有多一个人的感觉。」安琪颇能体谅他的心境。
早上在刷牙洗脸的时候,陆婷在她耳边嘀嘀咕咕,诉说这间屋子的由来,从看房子到买家具,钜细靡遗;其实陆婷只要简单的说明这是新房就可以了,说那么多,害她到现在耳里还隐约像住了一只蜜蜂,嗡嗡叫个不停。
正面迎上他那张俊美的脸,令她感到浑身不自在。
幸好她训练有素,不会轻易把喜怒哀乐挂在脸上,但不可否认地,她很怀疑世上有几个女人能够面对著他,却不流露出赞美天主杰作的眼神。
如果她长得好看一点的话……这想法片刻间在她眸中蒙上阴影。
「你在发什么呆?」范醒文发现她不寻常,不过她本来就异於常人,因此他也只是随口问问。
「我在想今天该做的事。」安琪毫不费吹灰之力地敷衍道。
范醒文又说:「我不在家时,不准带敦友来我家聚会。」
「我不会。」现在教友都视她为SARS带菌者,避之唯恐不及。
「星期天是你的休假日。」规定那么多,范醒文总要释出一点善意。
「我回厨房了。」安琪收拾好桌面,假装神色自若地端起盘叉和咖啡杯离去。
在没听到大门被打开的声音以前,她是不会离开厨房的。
跟他面对面,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此刻她的心湖像被人扔进一颗小石头,起了小涯漪,她觉得心很乱很烦,正奸可以趁此机会,向天主祷告,寻求慰藉。
但是,陆婷懂慌强强地飞了进来,要她快出去解救他。
「抽菸会危害健康。」安琪比她想像得更急,从厨房里冲了出来。
「你的鼻子比抽油烟机还敏锐!」范醒文正在享受饭后一根菸,快乐似神仙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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