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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情尊王(五代狂情系列之一)(5)



“娘确信全部丫鬟都到了吗?”夏侯邃一眼望过去。

“没错。”夏侯夫人点点头。

“她不在此。”夏侯邃失望地叹口气。

“你看清楚了吗?”夏侯夫人佯装关心地多此一问。

“很清楚。”夏侯邃颓坐在椅上,连多看一眼都只得卖力。

“你们统统退下,去忙各自的事。”夏侯夫人一声吩咐,五、六十个丫鬟一起福了福身“是,夫人。”然后静默地从偏门退了去。

一瞬间大厅变得空荡荡胭脂花香味残存,犹如昨晚飘满花香的花园,夏侯邃只觉仿佛置身梦中,怅然若失地喃喃自语,“难道昨晚我撞见鬼了!”

“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夏侯夫人追问。

“我在花园吹风时,遇到一个穿白……不,是紫色衣服的女鬼。”

“然后呢?”夏侯夫人喉头一紧,声音显得异常沙哑。

“没什么特别的。”夏侯邃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说:“摸了她几下罢了。”

“你这狂儿!居然一点礼教规矩都没有!”夏侯夫人怒声斥责。

“我以为她是府里的丫鬟,再说模几下又不会少块肉……”夏侯邃突然惊觉夏侯夫人的脸色不对劲,恍然大悟的说道:“娘知道她是谁!”

夏侯夫人不疾不徐地将那日在荒庙遇响马的事,从头到尾说一遍,夏侯邃听得甚是仔细,但眉头却越皱越紧,心知娘的救命恩人就是兄长欲缉拿的要犯之一,心里好生为难,不过未免娘烦心,夏侯邃不打算说出来。

说到最后,夏侯夫人总结道:“紫衣是娘的救命恩人,不许你胡来。”

“名字顶好听的,但可惜是根麻舌的辣椒。”夏侯邃伸出破皮的舌舔了舔下唇。

“不正经!”夏侯夫人摇头,对夏侯邃的举止感到头痛。

“她现在人在哪里?”

“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报仇雪耻。”

“你休想我会告诉你。”夏侯夫人其实也不知道。

这时夏侯夫人的贴身丫鬟走进来,小声提醒:“夫人,早课的时间到了。”

身兼将军的妻子及其子的娘亲,夏侯夫人笃信佛,每日念诵金刚经千遍,求佛保佑战场上的丈夫与二子,已是她每日固定的生活作息。

虽然早课时辰已到,但夏侯夫人心系紫衣的安危,深知儿子发起脾气活像脱缰野马难以控制,赴趄走了几步,回过头叮咛:“答应娘,不要找紫衣的麻烦。”

“就算翻遍府邸,我也要找到紫衣。”夏侯邃坚决的说。

“紫衣姑娘和小姐在练武场召集所有的家丁和守卫。”丫鬟插嘴道。

“多嘴!”夏侯夫人白了一眼贴身丫鬟。

就在夏侯夫人想劝阻夏侯邃之前,夏侯逡一溜烟的跑掉了……

同一个时间,练武场上聚集了上百个守卫和家丁。

紫衣一夜未眠,越想越不甘心,天还未亮,拿着铁拂尘到花园打算去找昨晚的登徒子算帐,正巧碰到独自在花径漫步的夏侯娜,夏侯娜是个心直口快的小姐,一见紫衣眼袋一抹黑云,立刻打探原因,紫衣拗不过夏侯娜,只好一五一十招了。

夏侯娜闻言大怒,不容府邸有此败类,拉着紫衣的袖子跑去敲总管的门,命令他在卯时以前召集府中所有男人以便检视,但在夏侯娜逐一检查他们的脸后,井未发现可疑之处,于是散去所有的守卫和家丁。

“没发现有脸被抓伤的色狼。”

“莫非他已畏罪潜逃!”繁衣扼腕的说。

突地身后传来浑厚的男声,“该逃的人是你。”

“夏侯娜姐姐,就是他。”紫衣循声回过头,脸色丕变。

“他是我二哥,夏侯邃少尉官。”夏侯娜扯了扯紫衣的袖子,小声告知。

“什么?”紫衣闻言,好似耳边起了一记响雷,把身体震得连退好几步。

“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夏侯邃恶狠狠的说。

紫衣紧抓着铁拂尘的长柄,虽有一战的决心,但却显得有些迟疑,她的迟疑并非因为她怕夏侯邃,而是夏侯邃是夏侯夫人的儿子,这些日子夏侯夫人待她如亲生女儿,夏侯娜小姐又对她如亲妹,她岂能在此撒泼!纵然夏侯邃有千错万错,不过她已从他的头上和脸上讨了公道,两不相欠,实无道理再起事端,话虽这么讲没错,但即使她有息事宁人之意,可是从夏侯邃黑潭似的眼眸中,却只看见熊熊怒火,完全没有和解的善意,她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紫衣和夏侯邃两人呈现紧张状态,却又互相按兵不动之际,没有武功的夏侯娜得以轻易地闪身站到两人中间,张开细臂主持公道的说:“二哥,紫衣都跟我说了,是你错在先。”

夏侯邃威胁道:“你让开!不然我连你也揍!”

这时夏侯娜忽地向夏侯邃身后急急赶来的夏侯夫人招手,大声地告状:“娘您来得正好,二哥要揍我和紫衣,快来救我们。”

夏侯夫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言道:“邃儿!休得放肆!这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娘,我可不只脸被抓伤,我的头还被她打破,流了一碗血。”

“你是军人,受伤流血是很平常的事,用不着大惊小怪。”

“去年你右臂中毒箭,大夫替你拔箭疗伤时,你流了两碗血,也不听你吭一声,怎么这次受点小伤,却像个娘们似的哀哀叫!”夏侯娜落井下石。

紫衣虽在一旁没说话,但她看得出来这对兄妹相处不甚和气。

遭到娘奚落,又被妹妹反咬一口,再加上美人儿一副看笑话的表情,一肚子的怨气急需要发泄,夏侯邃忿忿的怒道:“夏侯娜你给我闭嘴!”

“我不闭,你能奈我何?”

“那我就撕烂你的嘴,让你永远都闭不了嘴。”

“娘!救命啊!”夏侯娜躲到夏侯夫人背后,却探出头扮鬼脸。

“你们兄妹俩非得要一见面就吵得我耳袭吗?”夏侯夫人喟叹。

见夏侯夫人蹙眉不悦,夏侯家兄妹互以白眼相瞪,紫衣自忖祸是因她而起,惭愧的说:“夫人,都是我不好,引您不快。”

“不关你的事,他们兄妹俩是冤家投胎。”夏侯夫人频频摇头。

“紫衣在府上叨扰数日,承蒙夫人的照顾,紫衣感激不尽,夫人恩重,紫衣来日再报。”紫衣是江湖中人,行江湖之礼,拱了拱手,做出拜别姿势。

夏侯夫人大惊,“来日?紫衣难不成你要走!”

不待紫衣回话,夏侯娜抢着说:“紫衣你无家可归,要走去哪里?”

“天大地大,紫衣一定会找到安身之处。”紫衣去意坚定。

见夏侯邃一脸事不关己的轻松貌,夏侯娜将矛头对准夏侯邃,冷嘲热讽的说:“世局那么乱,你又长得那么漂亮,哪个男人见了你不起歹念!”

“你看我干什么?”夏侯邃冷眼睨着夏侯娜。

“都是你不好,一回来就像凶神恶煞似的把紫衣吓跑。”

“我哪一点像凶神恶煞?”夏侯邃不服气的说:“你这个眼睛被蛤肉蒙蔽的妹妹,你到外面去打探一下,你二哥我可是朝中第一俊男,多少公主向我抛楣眼,争风吃醋。若不是皇上怕把某个公主许配给我,造成其他公主的不满,你二哥我现在已经是驸马爷了。”

“真不怕咬到舌头!”夏侯娜撇着嘴说。

“我的舌头早就被咬到了。”夏侯邃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紫衣。

紫衣双颊立刻像泡在红色的染缸里,让人一看就知她心虚。

夏侯娜解危的说:“依我看,那些公主的眼睛八成被狗屎粘到。”

“夏侯娜!女孩子家讲话要有分寸!”夏候夫人出言纠正。

“臭夏侯邃,你给我记住!”夏侯娜把帐算在夏侯邃的头上。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我原谅你们女人的无知。”夏侯邃冷不防的说。

“你们女人”当然包括紫衣,这家伙好贼,用这种含糊的字眼变相留住絮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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