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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我去跟别人借。"冷杰绝不多费唇舌求第二次。
在下班时间到以前,冷杰都是处在发呆状态。
上帝!冷杰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好希望天上能掉下钞票!
看着夏美芳偷偷摸摸的,像只特大号的老鼠般,从她眼角余光溜出办公室,她的眼泪差点流下来,但她强烈的自尊不允许她这么做。
她原以为她和美芳是手帕交,现在才知道两人的友情薄如卫生纸,真教她难过得想去碧潭……不是自杀,是去散心。
突地,松岗彻经过她面前,对她眨眼示意,她这才想起今晚有约。意念一转,或许她可以向他或李如芝借钱;于是她等他走出办公室才动身,为的是不让人误会她和总经理大人关系匪浅。
进入地下停车场,远远就看到他站在一辆黑头宾士车旁边,朝她挥手。冷杰加快脚步朝他而去,他马上很有绅士风度地替她拉开车门,等冷杰一坐进去,他便关上车门。
待他也坐进驾驶座,冷杰吸了一口气,直截了当地问:"总经理大人,能不能借我一万块?"
"做什么用?"松岗彻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伸向她。
"你想干什么?"冷杰吓得赶紧双手环胸,全身神经紧绷。
"帮你系安全带,不然你以为我要吃你豆腐吗?"松岗彻揶揄地一笑。
冷杰原本苍白的脸立刻被飞来的红晕包围。"我侄子要开盲肠,缺手术费。"
"他在哪间医院?"松岗彻修长的手指放在排档杆上。
"啊!我忘了问我妈!"冷杰一手拍打着额头。
"你妈住哪里?"松岗彻被她毫不矫揉造作的率直深深吸引住。
"基隆。"冷杰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问这做什么?
"那可能是基隆那边的医院,我请如芝查查看;你侄子叫什么名字?"
"冷径伟,麻烦你顺便帮我向如芝小姐说声对不起,我今晚不能去赴约。"
松岗彻拿起手机,拨通电话之后,把事情完完整整地陈述一遍,然后挂断手机,等如芝的回音。车里的冷气才刚打开,空气中彷佛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热气,让两人都不好意思看着对方。
明着不好意思,暗的却无所谓,冷杰面对着车窗,从反影偷看他。
唉……冷杰在心里低喟了一声。他又帅又多金,却偏偏是个同性恋,让她连倒追的机会都没有。就算她有王凤英的企图心,想改变他的性向,可是她不忍心伤害李如芝,李如芝不是她的朋友,还算得上是救命恩人……
不一会儿,手机的铃声响起,松岗彻不得不敬佩如芝的办事效率。
"查到了,是??医院,我开车送你过去。"松岗彻挂上手机后发动车子。
"我自己坐计程车去就行了。"冷杰觉得跟他独处好痛苦。
"我坚持。"松岗彻快速地将车子驶出地下停车场。
她不信任地问:"你知道基隆怎么走吗?"
"车上有卫星导航。"松岗彻指着前方的萤幕。
有钱真好,冷杰拜金地希望自己将来能嫁有钱人,就算他是黑人也没关系,只要他能孝顺她妈就成交;反正关了灯,她自己也会变成黑人,这么想就行了。
车子上了高速公路,冷杰想跟他谢谢,可是道谢不足以表达她对他的感激,她想到更好的报答方法。"我以后会更卖力工作。"
"应该的,这是你做属下的本份。"松岗彻并没被感动。
"就算做到吐血,我也不会请假就医。"冷杰加重语气强调。
"那怎么行?我可不希望公司少一名大将。"松岗彻发出心疼的声音。
"我好想哭哦!"从来没有人重视过她,冷杰不由得悲从中来,眼里泛泪。
"盲肠炎是小手术,不会死的。"他一手伸到她的发上,轻轻地拍了拍。
一种无法形容的温柔,从他的手中,透过她的乌发,传进她的心坎里。冷杰浑身一颤,把脸转向车窗,从反影中看到自己含情脉脉的眼眸;她对意乱情迷的心情感到痛苦,幽幽地叹口气。"我想哭是因为我终于遇到一个好男人。"
松岗彻关切地问;"你以前的男朋友都不好吗?"
不要这么温柔!冷杰在心中呐喊,但却以平常的语气说:"我没谈过恋爱。"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好男人都名草有主了。
"你是处女!?"松岗彻大表意外,那对大眼睛应该能让男人前仆后继地追她。
"不像吗?"冷杰回过头来,以怒火熊熊的大眼睛瞪他。
还好松岗彻开车很专心,没看见她凶狠的眼神。"那你说的坏男人是谁?"
"我九个哥哥,他们都不孝顺我妈。"
"有你孝顺你妈,你妈应该会觉得很欣慰。"
"我对你那么不客气,你还安慰我,我真该去撞壁,以死谢罪。"
冷杰看着他的侧面,有如希腊人的鼻梁,心中一阵激荡,但她不停地强迫自己想到李如芝;若不这么想,她的手一定会伸到他鼻梁上。她为自己可耻的欲望感到沮丧,尤其是,她竟然后悔跟李如芝交朋友……
"我没放在心上。"松岗彻直视着前方,没发现她眼里有痛苦的纠葛。
"你越这么说,我越想死。"她受不了地哇哇大叫。
松岗彻不会读心术,当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痛苦,随口说:"好吧!其实我恨不得扒你的皮、啃你的骨、吃你的肉、你的血。"
"我就知道,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你还真难伺候,照你的要求说,还得被你训一顿。"
"跟你开玩笑的,总经理大人。"冷杰刻意大笑,但眼角挤出一滴泪珠。
他面带严肃,毫不客气地说:"你的笑声怎么跟牛叫一样难听?"
"我哪比得上李如芝!"冷杰打翻醋坛子地撇撇嘴。
松岗彻弥补地说:"他的笑声像杀猪,你跟他比宛如天籁之音。"
在看似愉快,却略带淡淡哀愁的气氛下,他们来到医院的门外。停车场设在医院后方,车子正驶经大门前,还在行进中,冷杰突然一手褪去安全带,一手拉开门把,一副要跳车的模样,嘴巴不忘说:"谢了!"
松岗彻捏把冷汗地大叫。"你别开车门,我得把车先停好。"
"我自己进去就行了。"冷杰赶紧把车门关上,特别声明到此为止。
等松岗彻在停车场停妥车子后,他边拔钥匙边对她说:"我总要去提款机领钱给你吧!?"
"说得对。"冷杰吐了吐舌,模样超可爱的。
松岗彻的心怦然一跳。"还有,我也得看看我救的人是谁。"
难不成他想染指小伟!?难不成这就是他借钱的原因!?但她又不能得罪他,不仅是为了小伟,还有她需要这份工作,才能养活妈妈和两个未成年的侄儿。
冷杰尽量压制怒气地说:"我先声明,我侄子才十五岁,不准你要求他以身相许。"
松岗彻以挑逗的口吻回答。"如果我要你的家人报恩,我会指名你。"
"变态!"冷杰用蚊子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心里却该死的涌上一股甜蜜。
"你嘟嘟囔囔什么?"松岗彻和冷杰同时步下车。
"我看到我妈了。"冷杰乘机拔腿就跑。
其实,冷杰是用千里眼,看到妈妈在手术房的门外。
听到妈妈一开口就问钱带了没,她才开始担心,去领钱的松岗彻会不会找不到地方?或是,他一气之下就开车走了?
她为自己不谙人情世故感到懊恼不已,她应该乖得像只他养的哈巴狗,跟在他的身边寸步不离才对,不是吗?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里有一条界线,如果跨过去,后果不堪设想。
正当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妈妈之际,电梯门发出"铃"的一声,松岗彻随后便走了出来。他双唇不高兴地抿成一条线,紧锁的眉宇之间;仍然迸出一股令人心悸的魅力,冷杰看了几乎无法呼吸,而站在一旁的冷妈妈也看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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