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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杰毫不领情。"不管了,我要回公司了。"
进了电梯,松岗彻立刻换上亲切的表情说:"我请你吃午饭。"
"我要去凯悦吃大餐。"有贪大便宜的机会,冷杰绝不会放过。
"没想到你那么怀念凯悦……"他以充满魅力的眼神,揶揄她。
"你少想歪了,我是怀念凯悦的价目表。"她赶紧别过脸,率先走出电梯。
"你真狠心,巴不得我破产。"换松岗彻做跟屁虫。
"老天!"冷杰突然呆立在大楼的门口处。
松岗彻自以为幽默地说:"在你头上。"
冷杰手指微颤地指着马路对面。"美芳怎么会跟屠经理走在一块儿?"
"现在是午休时间,同事一起去吃饭没什么大不了,我们不也是如此。"
"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冷杰突然加快脚步。
松岗彻在她身后大叫。"你走错方向了,车子停在那边。"
"我不吃了,我要去找美芳和屠经理。"冷杰一心只想拯救美芳。
"美芳!"冷杰走进餐厅,如僵尸般站在桌旁。
"冷……冷杰!"夏美芳心虚地抬起头,屠经理只顾着看菜单。
"你干么跟他在一起?"冷杰一怒之下,拿起桌上的汤匙敲屠经理的头。
屠经理捂手着头,目露凶光地瞪着冷杰。"打人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你不要脸,你知不知道?"冷杰恨不得全餐厅的人都听到似地大声嚷嚷。
"只是在路上碰巧遇到,所以一起吃饭。"夏美芳故作轻松状。
冷杰发现,她应该拿汤匙敲美芳的头才对,但她不忍心。美芳因为是恐龙妹,就算在马路上摔个四脚朝天,也不会有男人过去拉她一把,怕把自己的手拉断,可是美芳也不能如此作贱自己。"他是有妇之夫,你清醒点。"
美双手合十地哀求。"拜托你,别在公共场合大呼小叫。"
冷杰理直气壮地说:"我是为你好,跟这种下三滥搅和不会有好下场的。"
"冷杰,你说谁是下三滥?"屠经理拍着桌子,一副要打女人的小狗样。
"除了你之外,我不认识有比你更烂的下三滥。"
"有总经理做靠山,你走路都有风了。"
"我还下雨呢!"冷杰才不会中他的计被激怒。
美芳无情地说:"别吵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你受骗,却见死不救。"冷杰苦口婆心说道。
"他没骗我,他说过会给我交代。"美芳含情脉脉地看着屠经理。
"我还塑胶袋呢!"冷杰做出呕吐状,她确实需要塑胶袋。
美芳把心一横,下逐客令。"冷杰,你不要做电灯泡好不好?"
冷杰的脸一下予刷白。"你会后悔的。"
但,屠经理的脸色忽然比她更白。"你坐下。"
"我干么要听你的命令?"冷杰嗤之以鼻地撇撇嘴。
"我老婆来了。"屠经理怕得连声音都在颤抖,押着冷杰坐下。
"最好,你就趁这个机会跟你老婆摊牌。"冷杰乐不可支。
"还不到时候。"屠经理正襟危坐。
夏美芳按捺不住地问:"那什么时候是时候?"
屠经理巧言地说:"我老婆很凶,我怕她会对你不利。"
很快地,生了一张刻薄脸的女人来到桌边,又尖又长、涂着豆蔻色的指甲抓着桌板,一副随时准备掀桌的模样;不友善的眼神从屠经理的脸上移向坐他对面的美芳,最后停在冷杰脸上。"哪个是狐狸精?"
冷杰手上的汤匙敲着桌面。"你瞪着我干么?"
女人气急败坏地怒骂道:"不要脸的狐狸精,竟敢勾引我老公?"
"你眼睛有毛病,我会看上这种货色才有鬼。"冷杰嗤之以鼻。
"那就是这个肥婆了?"女人目光一移,难以置信地看着无法动弹的美芳。
"老婆,她们都是我同事,普通同事而已。"屠经理面不改色地一笑。
女人突然身子一低,鼻子凑近美芳,嗅了嗅她的颈项,然后抡起拳头一阵捶打。
美芳自知理亏,嘴角微微颤动,眼里噙着泪,求救地看着视若无睹的屠经理。
"就是你!贱人!"
"你怎么可以乱打人?"冷杰赶紧抓住她。
"我没打错,我老公的内裤有她身上的香水味。"
"该打的人是你老公,骗美芳说他会跟你这个凶婆娘离婚。"
屠经理连忙否认。"老婆大人,我从没说过这种话,你别听她胡说。"
"你有……"美芳从颤抖的唇中吐出气若游丝的声音。
女人甩开冷杰的箝制。"你跟我回家去!"
屠经理双手抱拳地求饶。"我下午还要上班。"
"你敢违抗我的命令!?"女人手一伸,拧着屠经理的耳朵。
屠经理痛苦地站起身。"老婆大人饶命,这里是公共场所,给我留点面子。"
"我会帮你向公司说明原委,顺便帮你请病假。"冷杰幸灾乐祸地挥手。
"你敢再纠缠我老公,我就让你去坐牢。"女人对美芳下最后通牒。
"我建议你把你老公那根剪掉,以后就天下太平了。"报仇的感觉虽然很棒,但看到美芳哭成泪人儿,冷杰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第七章
第二天,夏美芳递出辞呈,不想再看到屠经理的嘴脸,不管冷杰怎么劝她,都无法改变她的心意,但她却坚持要请冷杰吃晚餐。
这顿晚餐之约是之前就说好的,原本是为了庆祝两人没被开除,可是此刻却成了令人悲伤的最后晚餐。
两人来到晶华的柏丽厅享用吃到饱的欧式自助餐,美芳不但没有悲伤的感觉,而且心情极好,嘴巴没停过;直到喝咖啡时,她告诉冷杰,她决定去韩国整型,然后以美人的面目回台湾,重新出发。
这倒是不错的想法,于是冷杰一扫阴霾,在祝福声中和夏美芳说再见。
冷杰倒到住处,屋里一如往常的乱七八糟,唯一的改变是,她现在的生活作息有点进步,先洗澡再睡觉。若要问她原因,答案直指对门的邻居;万一他闯进来,把她压到床上,她又无力反抗时,她希望自己的身上没有异味……
眼看再过五天,打赌就要分出胜负了,她想他应该会很快就采取行动。
才这么想,门铃就响了,冷杰怕他逃似的,飞快地打开大门。
"干什么?"她努力维持着不悦的声调,真是个矛盾的女人。
"垃圾车来了,提醒你去倒垃圾。"松岗彻手拿着垃圾袋。
"你等一下,我去拿垃圾给你。"冷杰有点失望,但没表现在脸上。
"自己的垃圾,自己倒。"松岗彻无情地走进刚才就按下开门键的电梯里。
冷杰越想越生气,这家伙忽冷忽热的,搞得她无所适从,真该死!她应该买鞭炮来放,庆祝天下太平才对,可是,她不喜欢他冷落的感觉……
这时她的嘴角浮现一抹邪笑,走到门外,把门关上。
待松岗彻回来,冷杰像只流浪狗般蹲在门口。
"你怎么蹲在这儿?"他步伐轻快地走到她旁边。
冷杰阴郁地瞪着他。"还不是你害的,门被风吹得关起来了。"
"可怜!"松岗彻抛下这句话,便转身走到自己的门外,从口袋掏出钥匙。
"你就这样不管我,自己回房!?"她站起身,伸出魔爪抓住他肩膀。
松岗彻哪会不知道她在玩什么把戏?她想先勾引他,然后再一脚踹开他;他可不想在寒流来袭的日子里,洗冷水澡降温。他转过身,将她的手从他肩上移开,爱莫能助地说:"我很想请你进来,可是又怕你告我非礼。"
这家伙真可怕!一眼就看穿她的坏主意。但冷杰保持着甜美的笑容。"你误会了,我只想知道你屋里有没有市内电话簿?能不能借我找找看附近开锁店的电话号码?"
"没有。"有也不能承认,松岗彻一口回绝。"你去跟别的邻居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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