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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都能听到我的心声(165)



确实。如果不是许烟杪哄得他皇兄开怀,他妻子的命运还不知会如何。

或许他那些作为暗桩的酒楼、赌坊还有钱庄,都可以……



晋王很怕死。

许烟杪现在知道晋王有多怕死了。

全国每一个州府,都存在着他的暗桩负责打探消息,但他从来不售卖这些消息,反而像是仓鼠囤过冬粮食一样,将这些情报紧紧攥在自己手里,时不时看两眼才安心。

——他能知道自己领地隔壁州府的小史姓名,都是因为这些暗桩的存在。

现在,这些暗桩都被他以谢礼的名义交给许烟杪了。

许烟杪反手就上交给了朝廷。

对此,朝廷的做法是:“既然是晋王的私产,他又赠给你了,你收着便是,朝廷还没有穷到抢夺大臣的财产。”

大夏君臣把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有了暗桩,小白泽就有了合理的情报来源,那以后岂不是可以……

老皇帝露出了向往的神情。

群臣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虽然风险增大了,但利益也更多了啊!说得简单直白一点,比如问一下哪里有金山……

【不行不行,这些暗桩绝对不能收!】

大夏君臣:等等!为什么不可以!你说个理由出来,你说了之后我们立刻给你驳回去。

【我又不傻,皇帝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臣子掌握一支强大的情报力量。】

老皇帝急了:我允许啊!!!

【如果朝廷坚持不收,要立足牌坊,我就……我就……唔,想办法当着全朝廷的面毁了那些情报来源,人手也全遣散……不,万一老皇帝怀疑我是化整为零呢?我知道了!送去当兵,分散到各营,平时无令还不许出营地,放在老皇帝眼皮底下他总安心了吧?】

【还是保命要紧。】

大夏君臣:“!!!”

别、别啊!

作者有话说:

叫皇太子:

又武帝时,小史姓皇名太子,武帝曰:“皇太子非名之谓。”於是移点於外,易名犬子。

——《文献通考》

【小史没有打错,不是小吏。

小史:称官府中供奔走的小差役。】



守孝二十年:

民有赵宣葬亲而不闭埏隧,因居其中,行服二十馀年,乡邑称孝,州郡数礼请之。郡内以荐蕃,蕃与相见,问其妻子,而宣五子皆服中所生。蕃大怒曰“圣人制礼,贤者俯就,不肖企及。且祭不欲数,以其易黩故也。况及寝宿冢藏,而孕育其中,诳时惑众,诬污鬼神乎”遂致其罪。

——《后汉书》

【翻译:为了当官,赵宣在墓道里守孝了二十年,后来因孝名被推荐给太守,结果被太守发现他守孝期间生了五了,于是治罪。】



第108章 惊!堂堂太子当街碰瓷,竟是因为……

许烟杪觉得晋王这个人真是不可理喻。

【我这也算是阴差阳错救了他了吧, 他居然恩将仇报,给我这么大一个烫手山芋!】

暗桩是昨晚给的,东西是早上上朝时上交的。

如今还在朝堂上, 许烟杪心里吐槽几句, 面上也不太敢表现出来太大的表情。

然后他一抬头:“???”

【诶?刚才是说了什么重要的政务吗?我看看……也没有啊?】

【我愁眉苦脸是为了暗桩, 怎么那么多官员苦着脸?一个两个还可以说是家里出事了, 总不至于家里全出事了吧?】

当场有御史站出来:“陛下!臣有本要奏!”

群臣:哦豁!

以前这样的情况,他们都是表情紧绷, 生怕那把火是往他们身上烧, 又或者是哪几个派系之间要对上了,自己该冲锋陷阵还是小心谨慎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现在嘛……

快让我们看看是哪家的倒霉蛋被拉出来转移小白泽的注意力!

御史:“臣要弹劾永昌侯。”

群臣:哦豁!

原来是这个倒霉蛋啊!

永昌侯的胡子抖了抖, 一脸懵然。

不能吧, 他最近连走路都变得轻手轻脚,一下朝就往府里钻,路上遇到什么事都心平气和, 怎么就被弹劾了?

御史:“永昌侯于伐倭之战中,以数万敌尸筑巨型京观,是也不是?”

京观, 就是武将为了炫耀自己的屠杀, 把敌人的尸体堆成高丘后再盖上一层浮土。

一向被视为残暴野蛮的做法, 受人诟病。

要是搁以前,永昌侯对这种弹劾一向是不屑一顾的, 反正他有军功, 陛下难道还会为了敌人没办法入土为安来找他的麻烦吗!

但现在……

永昌侯心虚气短:“确有此事,但我……我是为了威慑敌寇……”

那御史毫不留情地打断他, 然而质问的语气倒是温和:“屠城也能威慑敌寇, 将敌人的尸体投掷进城中也能威慑敌寇, 侯爷为何单单选了京观?”

——当然,御史也不是支持屠城,倘若永昌侯屠了城,他照样也要弹劾。

永昌侯像是被掐住后脖颈的猫,眼神飘忽,讷讷不言。

御史锋锐的目光在他面孔上划过:“因为京观是野蛮中的文雅,残暴中的内敛,比起屠城,更能炫耀武功,使土人不得安居。屠城只能震慑一时,腐烂的尸体堆垒成塔,才更能长久镇压当地人心。”

简略来说就是:别说什么震慑,谁还不知道谁,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与欲望,将它当作一座“丰碑”而已。

永昌侯觉得对待敌人,再残暴也没关系,自己也没有屠杀平民,只是把俘虏给杀了——杀俘确实不道德,但反正杀的又不是华夏人。

其实他想反驳也能反驳,比如咬死了自己立京观就是为了长久震慑倭人,以免他们日后生出反心。不过,想到现在是非常时期,永昌侯张了张嘴,还是把反驳的话语憋了回去,闷闷地说:“京观之事,确是我的不是。华夏乃礼仪之邦,对于俘虏,理应怀柔……”

御史深以为然:“是啊,足足五万土人,你怎么能都杀了呢?都是壮年男子,压去挖金山银山,能挖数十年呢。”

御史摇了摇头:“京观还是太残暴了。”

其他人:“……”

如果那些人知道活下来的代价是挖数十年的矿,说不定觉得不如死了算了。

——当然,也说不定有人会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

永昌侯长吁一声,感慨万分:“你说的真对,我还是太野蛮了。”

要论钝刀子磨人,还得看这些文人啊。

许烟杪目不转睛地看着,脸上表情渐渐恍然大悟。

【如果是这样,那对永昌侯最好的惩罚是不是让他去拆了京观,焚烧尸体,把那片土地清理干净?】

【土地都被血浸透了,那一块颜色都黑了,得把那片土挖了吧?血腥味也好浓……】

许郎,你怎么也跟御史学会了!

——你不要什么都学啊!!!

永昌侯手一抖,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内心的呐喊几乎透出脸皮。

老皇帝眼中放出了光彩。

这真是个好主意!为了京观惩罚他的爱将他舍不得,但京观这事就和屠城一样,不立个态度不合适。

而且也不用挖土,那块地方正好用来种地,浇了血,填了肉,也是上好的花肥。

想着一些恐怖的事情,老皇帝漫不经心地说:“永昌侯,你建的京观,你负责拆除,可有问题?”

永昌侯那健壮的身体委委屈屈缩下去:“陛下,没有问题,臣还有个把子力气,能够将京观那一处地方清理干净。”

恰在这时,许烟杪嘀嘀咕咕的心声传来:【道德不道德什么的,对倭国我是无所谓道德的,但尸体不处理干净会产生瘟疫,那块地方以后还要流放华夏人呢。】

【而且,也不知道瘟疫会不会顺着海水漂到大陆。】

【回头看看能不能提醒一下吧。】

永昌侯突然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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