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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叉劫爱(5)



“不必、不必,甭麻烦任何人,我可以照顾自己。”见两双瞪向她的眼睛都还有抗议,她忙陪笑,“不会有事的啦。”

只要心中目标既定,呵呵,这些闲杂琐事就不必太去计较了,更何况,那儿有性情温婉的小纭,有水、有电、有泡面,自然就万事OK了。

“你确定?”拧紧浓眉,他再一次地确定。

“咦,你什么时候疑心病那么重了呀?放一百二十个心啦,上回我跟着医疗团到萨伊都平安归来了,不是吗?”

“但那次除了你以外,还有一堆有脑筋的医生、护士。”他很不给脸的戳破她的保证。

“就算是我无能吧,但你可别忘了,这回我要去的地点是台湾,不是战事丛生的萨伊,对不对?”不待他再出言驳斥,她赶忙再加另一款原因,“况且,我会选择去台湾,一方面也是因为恰巧接了个台湾方面的Case,看,这可好啦,我可以一边养伤、一边赚钱,真是一举两得呀。”原梓笑得极开心。

这原因可不是胡诌的,她真的是刚好在前些时候接了个台湾的工作档期,所以……嘿嘿,说不定连老天爷也在给她打“啪司”,赞成她更进一步地去认识司马决这个男人哩。“你每次都是理由一堆,谁说得过你呀。”大势虽已底定,但瞿北皇仍不表赞同。“我还是觉得不太妥当。”

“怎么会呢?我觉得事情发展得妥妥当当呀。”

“我说不妥当就是不妥当。”还敢跟他争执?哼,这女人果真是在落水时撞坏了头颅。

“算了啦,你们也别再争下去,待会儿说不定就打起架来。既然你不赞成,阿梓又执意这么做,要不这样吧,我陪她一块儿回去住一段时间。”李竟窻自告奋勇,极愿意暂时充当看护。

左一句台湾,右一句台湾,无论阿梓最后要以何地为落脚处,但她的乡愁却全被勾了出来。

她想回台湾,想回台北,想去感受交通紊乱的滋味、去呼吸脏乱混沌的空气,她好想回台湾噢。

“好呀。”多一个人、多一个伴,说不定可以逗得司马决多说说几句话,也说不定可以稍稍提高他的亲和度,所以,她举手赞成小窻的自我牺牲。

瞿北皇一双利眼瞪向未婚妻,“你?!”

“对呀,横竖我又没上班,不必请假。”李竟窻说得理直气壮。

想想,她这个主意还挺不赖的,不但可以就近盯着阿梓成天不顾小命只想抢钱的蠢行,她也可以顺便回台湾住个几天,解解乡愁什么的……呵,她愈来愈喜欢这种不事生产的米虫生活了。

“你回台湾,那我呢?”瞿北皇不假思索地扬声抗议。

“你?”闻言,李竟窻微愣了愣,“邦曹不是才刚来电要你这几天抽空回波士顿去开会什么的吗?没关系,你忙你的,我跟阿梓在一起会互相照顾的。”

“你倒是想得挺美的嘛。”

互相照顾?哼,才怪,依他看哪,是互相放纵吧。他不悦的冷哼一声。

瞧她一副即将被放出笼子般的期盼,他不自觉地就觉得有些恼火,怎么,她是嫌跟在他身边的日子过闷了、腻了,想换个口味了?

“怎么,口气这么酸味十足,都还没分开呢,你就已经离情依依起来了,舍不得小窻?”原梓反打他一记。也不知道刚刚是谁在取笑她唷!

瞿北皇冷瞪了原梓一眼,“关你屁事!”

“是是是,您瞿大爷说得对极了,这完全不关我的事。”即使存心挑衅,原梓也聪明得知道适可而止,“我看哪,就这么敲定好了。”趁着他们两双视线忙着妥协之际,她赶忙拍堂定案。

他们这对未婚夫妻可以先尝尝什么叫做“小别胜新婚”,而她呢,则可以达成心中的目标。

司马决,他逃不掉的!

???

台湾台北

就算心里真是对原梓突然出现在屋子里觉得诧异,司马决的表情也没什么太大变化,视若无睹、正常地像是她本来就已经是住在屋子里的一员,仿佛多了她一个,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可原梓兴奋得完全没有观察到这一点。

“嗨。”体积嚣张且沉重的背包都还来不及卸下,一见到他,她雀跃的心足以点燃万丈烟火。

她总算又再见到他了,呵呵,他一点都没变嘛!

“嗯。”他还是淡然的打一个简单招呼,甚至,隔着太阳眼镜的眼连往她脸上瞟个一秒也没,掉头就走向他的房间。

“唉,真教人失望,司马决连看都不屑看我一眼。”

“噢喔,原来有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将门关上,李竟窻在她身后柔声窃笑。

就知道阿梓无缘无故坚持要暂时移居到台湾来修身养性绝对有问题,自从接到小窻的电话告知后,她心里就产生了狐疑,也曾私下询问粗线条的小窻,但只得到小窻语带茫然的傻笑……呵,她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没办法,陈年醇酒比较芳香诱人呀。”更何况,他们的相遇这么的特别……下意识的摇晃着脑袋,原梓差点又掉进了白日梦里。

英雄救美耶!

虽然在自我评价表里,自己离绝世美人有一小段的距离,勉强给分,大概也只适合贴上中等美女的分数;而司马决那副不怒自威的模样不像英雄,倒比较像是行事乖张的枭雄,但,好歹也是有“雄”又有“美”。

哈!原梓暗自欣赏着。

“醒醒哪。”李竟窻实在是不忍心将她自甜滋滋的白日梦里踹醒,可是,又怕她这回会是徒劳无功,白费力气,“小心醉在酒缸里,迟早淹死你。

阿梓的毅力及吃苦耐劳的程度常让她与小窻赞佩,但小舅舅的心境却是难以掀波的一摊死水。

“你别笑我了啦。”依依不舍地望着那扇阖的门,原梓以肘碰了碰她。“告诉我,他不会连在屋子里也习惯戴墨镜吧?”

“噢,他才刚进门,就在你们进来的前几分钟。”李竟窻顿了顿,“但平时就算在屋子里,他也大多是戴着眼镜。”

“是呀,我几乎都不太记得小舅舅他那双眼睛长得是啥模样了。”李竟窻在一旁补充说明。

“他这么神秘呀?”原梓精神抖擞,张大眼睛问道。

李竟窻和李竟窻对望一眼,惨了,她对小舅舅的兴趣更高,也更浓了。

“阿梓,你的眼神有点给他怪怪的噢。”

她欲盖弥彰的哼笑几声,“哈,小窻,你会不会太多心了?”

“才怪。”语带揶揄,但李竟窻仍不掩一脸的关切,“说真的,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会盯上小舅舅?”

不愧是同胞姊妹,李竟窻立刻追加一句。“我也很好奇。”

“咦,你们对他这么没评价呀?”原梓大感意外。

姊妹俩同时轻呼一声,再迭声抗议,互视了一眼,而后决定由口齿较为清晰的李竟窻代为发言。

“才不是这样,我们只是觉得,呃,你跟他……似乎是那种老死不相往来的异世界人种,可为什么会……”

“为什么会对他起了兴趣?”

几乎是同时,姊妹俩点了点头。

“有些话我相信你们应该听过。”

“什么?”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感觉,或者说是感情,这种事情的发生往往是不可理喻,真要追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它就是在突然之间出现了,然后发醇、萌芽,现在,我希望能争取到进一步认识他的机会。”

“感觉?”像是在刹那间顿悟,李竟窻轻喟了声。

感觉?她在认识瞿北皇时并没有尝到天雷勾动地火的滋味,但是感情……

听阿梓这么说,她倒是能稍稍理解其中的意味。毕竟自己即将踏入礼堂,跟她的生命也早已交错成一线,感情是最强而有力的黏着剂。

“我不否认缘份的牵成是个挺诡谲的理由,但阿梓,你不觉得光凭一个不错的印象就下决定,似乎太冒险了些?”正因为曾经历过在艰辛情路摇摆不定的酸涩,所以,李竟窻更不想见原梓最后以悲剧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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