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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叉劫爱(15)



再说,吉米是不是在来找她之前先去翻过中文字典了?倒贴?赔钱货?花痴?真是累了他这个“阿豆仔”,为了出气,竟那么用心的去搜寻些侮辱人的字眼。

“吉米,你是不是喝醉了?”万般不想惹是生非,即使是这个不长眼睛的家伙先挑衅的,但她还不想降低自己的格调。

“少来了,还装无辜?你叫你的跟屁虫有种就跳出来露个脸,要就单挑,别老是躲在别人后头耍阴耍狠的。”吉米说得又气又火,一副若司马决这会儿在场,他绝对会下手将司马决大卸八块的凶狠样。

“原来你是不满司马决?!”原梓一针见血的挑出重点,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瞧他口中字字句句都夹带着浓浓的怨憎,怪哉,司马决怎么会跟吉米这种人入流的人类有牵扯?

“没错!”吉米应得挺干脆的。

瞪大了眼,平白被抢白、被臭了几句的原梓肚子里浮起一股想笑的冲动。

“那你想怎样?”他既然敢这么爽快的承认,那为何不更爽快的去找司马决发泄怨气呢?

司马决又不是隐形人,不会太难找的!

“不怎么样。”没得到一般正常女人该有的愤怒反击,吉米有了几分钟的傻眼,那模样是带着强弩之末的无措,“只是很看不惯你成天尽绕着那家伙打转,瞧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呵呵呵,这下子当真逗得原梓哼笑了几声。

有没有问题呀他?将她的一举一动观察得这么仔细来着。况且,就算她眼珠子真掉了下来,那也是她原梓的身体器官之一,关他吉米什么屁事?他未免管得太多、太广了吧?真是的,懒得理他了。无缘无故浪费了她那么一大箩筐的时间,还以为可以自他不怎么中听的嘴巴里听到什么天崩地裂的大新闻呢……

“喂,我话还没讲完。”见她掉头走人,吉米急忙唤她。

话还没讲完?笑话,她有这个义务听他将胸口的郁闷宣泄出来吗?

鼻中冷哼迭迭,原梓径自走着自己的路。

“等等。”见她压根不将他当一回事,吉米恼得将她一把扯回。

没料到他这个放肆的举动,她踉跄的退了几步。

“放开你的脏手。”用力地将他的手甩开,她瞪着他。“怎么,你是存心找我出气的?”

“不是,谁会像你的跟屁虫那样孬……”

“噢。”恍然大悟,她张大嘴巴,慎重其事的点点头,“敢情你是要找司马决挑战哪?不早说,想找他,那还不简单,喏,他人就在那儿晃呢。”伸出纤纤玉指,她不掩嘲弄地明示他,冤有头债有主,他的头号冤家这会儿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这里的一举一动。

吉米恼怒的瞪着她,“你……”

“什么你呀我的,你不是要找他出气?”见他像是被猫儿锁死的老鼠般畏缩了一下,原梓的表情更加诚恳了。“去呀。”

这些人的作为真让人不齿,口口声声喊别人孬,结果,他们自己更孬。

人是有情绪的动物,有气要发、有怨要出、有话要说,这些自然情绪的发泄她是能体谅啦,而一般人专挑软柿子咬的行为,她也可以理解,可怎么他们全都孬得选择了司马决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呢?

先是道格欺负她是女流之辈,力气敌不过他,趁她一时鬼迷心窍,强行对她毛手毛脚,她是有苦难言,因为她是咎由自取嘛!

可这吉米更过份,明明是他对司马决有怨,却欺她落了单,企图用言语来羞辱她,挑起她的怒火,这些阿豆仔唷……啧,真是蛇鼠一窝,难怪这两个人总是称兄道弟,在极短的时间里便结为同伙,简直就是一丘之貉嘛!

“哼!”吉米冷哼一声,正待再埋怨几句,却瞥见司马决朝这儿走来,他的眼神倏地闪烁着慌乱。

“噢喔,看来你不必过去,他正走过来呢。”原梓幸灾乐祸的大叹一声。“这样正好,有什么事情你们可以当面说清楚,也免得大家心头都打了个结。”但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喽。她没将话挑明说,可吉米却瞧得一清二楚。

“哼,小花痴!”说罢,他迅速地转身退场。

猪,他又骂她花痴了,真是莫名其妙的家伙,她花痴碍到他了吗?奇怪,他这是吃醋还是嫉妒呀?

“咦,吉米,你不是有事要找司马决?”极其故意地,原梓在他身后扬声呼喊。

不是她敏感,她对天发誓,吉米听了她的提醒后,走得更快了。

哈哈哈!将手撑在腰际,她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瞟见司马决也站住脚,犹豫了片刻,还是没走过来。

适才待在一旁目睹整个过程的琳达出声道:“别理吉米那疯子,他自以为需要义无反顾的为朋友出口气,所以才会趁司马决不在你身边时,来找你装腔作势。”

“义无反顾地为朋友出气?”这道理她懂,问题是……“琳达,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啥?”她微吃一惊,“梓,你还没听说吗?”

原梓疑惑地张大了眼,摇摇头。

难不成就在她转身之际,这里真出了轰动武林、惊动万教的大事件?

“就在昨天晚上,有个体型颇壮硕的男人在道格下车后堵上他,两个人不知道谈了些什么,然后就大打出手。”

“大打出手?”

“对呀,听说是道格先动手的。”琳达边说边不满的啧啧舌,面露鄙夷,“他趁对方弯身探进车子里时,顺手自地上捡了根粗树枝攻击人家,结果反倒被人修理得惨不忍睹。原梓愈听,晶亮的眼睛瞪得更圆了。

“真的假的?”若是如此,这倒真的是件大新闻哩。

但怎么她全都没听见这档子大事呢?

“骗你干么呀,不相信你待会儿还可以去四处问问。啧啧,听说道格被揍得很惨,肋骨都断了好几根呢。”

“真的?!”原梓轻呼一声。

虽只是短短的同事缘,但有人受了重伤,她也不该落井下石地竟在瞬间就绽出窃笑,她知道这种行径很不应该而且是相当没礼貌,也是相当、相当没有同情心的举止。

可是,她偏就是抑制不住胸口的幸灾乐祸,瞧,琳达说起这事时,脸上的笑容比她还灿烂呢。

哼哼,道格他是活该被揍,那个坏蛋铁定是不知何时又犯下伤天害理的案件,这会儿遭人来寻仇啦。

“我是没亲眼瞧见,可是,几乎大伙儿全都知道这消息,而且我到现在都还没看见他,这事应该假不了才对。”原梓好奇的问:“知不知道是谁做的?”

“没人瞧清楚那男人的长相。”勾起唇角,琳达耸耸肩,“道格清醒后一口咬定是你那朋友干的好事。”

喝!她睁大眼,“你是说司马决?”

琳达点了点头,“嗯。”

“怎么可能?”原梓大惊失色。

该死,这万一是真的,那……司马决会不会被捉去关哪?

带着安抚的温暖手掌拍了拍她显得焦急的肩头,琳达神色轻松的微晃起后脑勺上扎得松散的马尾。

“别急啦,我看司马决不会有事的。道格他是指证历历没错,偏还有更多的人看见他所谓的嫌疑犯在同一时间里,除了在你的厢型车附近活动外,哪儿也没去,更别提是越过那么宽的一处野营区去揍他,又不是鬼魅,用飞的呀。”

忽地,琳达噗哧一笑,朝她扮了个鬼脸,“坦白说,道格还真不是普通的呆哩,他以为光凭自己一张嘴巴就敌得过那些人异口同声的反证哪。”

“啊?”睁着恍惚的眼,原梓紧张的望着她,心里则还在担心司马决可能会有的牢狱之灾。

“你想想嘛,平时他也不广结善缘,人缘差到了极点,在这节骨眼上想要大伙儿偏心到他那里,哼,作梦唷。”说着,琳达做了个不可思议的表情,“说来就好笑,道格跟我们认识也不是才一、两天的时间,但大伙儿对你那朋友的评语竟然比道格好上数百倍呢。”

真是教人跌破眼镜,那司马决不过才跟着梓加入他们数天而已,却已这么“深得人心”了。琳达暗叹着,真教人佩服的厉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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