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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真就这样?这种小事也值得你将情绪颠覆成这样?还动不动就休掉我?”忍不住怒火中烧,司空邵得气急败坏的指控着。“尽顾着自己发飙,你有没有想过,我有多无辜呀?”
“你……不反对?”
“你从没将话说完,我怎么反对呀?”
张着嘴,孙守娴难以置信的瞪着他。
“你要孩子?”她又哭了。
但是,这次是因为喜极而泣,阿得他并不排斥这个主意,不是吗?是她庸人自扰,是她笨啦……咦?!
“我不要!”
她重重一震。
“可是……”
“可是,你要呀。”
听他不满的选声怒哼,像是无奈,却又少了那份真正的沉怒,反倒是怨她无事惹尘埃的成份较多……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瞪着深爱的男人,她一鼓作气,直接吐出胸口的质疑,“你,说清楚一点,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要?还是不要?”
“我……嗯……我又没说什么……我只是……”他猛地爬过一头乱发,怒视着她,眼底飞快掠过一抹叫她错愕的赧然。“我只是担心……”
换他说不下去了。
而孙守娴的泪水已不知在何时止住了。
“担心?”
“我很了解你那只能专注一件事情的性子,万—……万—……”像是下定了决心,他长吁着元奈,“万一,你以后只专注孩子,不专注我……”
再怎么猜,她也完全没料到他心中竟存有这份恐惧,张口结舌,她怔怔的凝望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司空邵得干咳一声,“这也是不无可能的事呀,对不对?”
“不会吧,你连孩子的醋也在吃?”她难以置信。
而且,还是未曾存在的孩子?
“对啦!”
“所以,你才不喜欢我提孩子的事?”
恶狠狠的瞪着她逐渐展露的芙蓉笑靥,他磨磨牙,情难自禁的陪着她松下心防,无奈赧笑。
“我宁愿只要你,就你跟我!”
情绪过于激荡的她心底微微抽搐,想笑,却笑得很心酸。她轻摇头,偎进他的怀里,额贴额,柔声低喃,“你的确有我呀。”
“可是,一旦有了孩子……”“你仍然有我呀。”“你保证?”
天哪,搞了半天,原来,这全都是她在庸人自扰,有口难言个屁呀,徒增两人间的战火罢了!
又哭又笑,她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咯咯轻笑。“说呀,你保证吗?”“难不成,你也想要我写份切结书给你?”
“好。”停了几秒,他又补上,“我也要用你的血写噢。”
“好狠!”
“比不过你狠。”蓦地,司空邵得紧紧地搂抱住她,暗哑的嗓子带着浅浅的埋怨。“以后,别再将心事搁在心里了,你搞得我提心吊胆,一个个的客户都往外推,连工作都没心思去琢磨了。”
“反正你钱多多,担心什么?”
“担心养不起你跟一屋子的讨债鬼呀!”
听出他口气中的接受,吸吸鼻子,孙守娴又哭了。
“一屋子?”
“你这么贪心,又肖想了这么久,我才不相信你生一、两个就会甘心。”唠唠叨叨,抑不住激情的侵扰,他俯身,在她那微启的红唇洒下暖暖细吻。“说吧,我的皮已经绷好了。”
“又要我说什么?”
“你这贪心女人想要几个小鬼?”
“一屋子!”贴着他的唇,她笑得好甜。
“看吧。”
微推开他,仰慕的目光柔情似水的对上他迎视的黑眸。
“呃,你……真的愿意?”
“当然。”司空邵得蕴满爱恋的眼眸凝在那双江江水眸里。“只要你保证,我永远都是稳占鳖头的位置!”
这人,到现在还在怕?
欣然粲笑忽然因为一件事而略褪欢颜,老天爷,她是做了什么?竟让他这么没有安全感?
往后,要对他好一点,不,要对他更好、更好才行!
“说好了噢?不准黄牛。”
“好吧。”孙守娴含泪而笑。“待会儿我再挑根手指头,你喜欢哪一根?食指?中指?”
“要干嘛?”
“没咬破指头,怎么写张切结书给你呀!”
***
一年后……
司空邵得一踏进江律师的办公室,眼尖的瞧见已先一步抢了个好位置的江闳恩。
“闳恩?”
“嗨。”
剑眉颦起,他走向他。
“嗨你个大头鬼,你在这里做什么?”
“啊?”
“还不滚,窝着想讨打呀?”司空邵得朝他笑得阴森森地。“还是等着看好戏,好做第一手的报导?”
江同恩笑得好无奈。“我……”他吞着口水,可怜兮兮的瞅着司空邵得,好怕他飙到忘我,待会儿一记飞拳就来了。“我等着当见证人呀。”
“见证人?”
“是呀,既然是职业见证人,那,只能眼巴巴的任你们差遣啦。”只要一想到小娴在电话里的口气,啐,忍不住就想叹气。
还不准他缺席哩!真是……啧,铁定上辈子欠了他们夫妻俩不少人情债,这辈子才会为他们做牛做马。
“职业见证人?”这是什么鬼话?
“是呀,你忘啦?”
这、这……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损友,去他的,他是哪儿犯到他们这群人了?好话当顺风,偏随口说说的气话至都记得一清二楚,这个毛病改天得好好纠正过来。
纠正他们的记性,而不是他的胡言乱语!
可他气归气,迅速睨了在外头的孙守娴一眼,便摸摸鼻子,不情不愿的咽下不满。
江闳恩见状忍不住出口嘲弄,“你呀,一点长进都没有,都快当爸爸了,还不改三不五时被休的烂命!”
“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有人说的喽。”说着他还露出一脸的得意之色。
司空邵得气得眼都快爆了。
“谁?谁那么无聊?”
“小娴呀。”
“小娴?”他提高嗓门。“她真打电话给你?”
“要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跑过来?拜托一点好吗?我又不是狗仔队,成天闭闲没事做,只会盯着你们这对欢喜冤家。”
“你有问题呀,她一通电话,你就随传随到?”
“那当然喽,她拜托到我啦。”
司空那得冷笑,嗤之以鼻。“她要你听明秀的安排去相亲,怎么就没见你这么配合?”
“相亲?那可不行。”
“为什么不行?”
当见证人,玩的是别人的命运,与他无关,可是,相亲?呵呵,开玩笑,玩的是自己的命唉,他才不干!
挺着个大肚子的孙守娴刚巧走进来,没听到对话,就只瞧见自家老公对可怜的江闳恩吹胡子瞪眼睛。
“你干嘛?别欺负老实人行吗?”
他欺负江闳恩?而闳恩是老实人?“你瞎了眼不成?”
“对啦。”红唇一勾,她气也不喘地附和他的嘲弄。“我不是又嫁给你了吗?”江闳思不怕死的噗哧一笑。
怒眼逼视江闳恩要他收敛蠢笑,他走向她,问道:“你叫他来的?”“是呀。”目光一溜,她微怔。“怎么,你没叫承安来呀?”
他们身边的人几乎都当过见证人了,轮来轮去,也烦了,最后,夫妻俩达成共识,决定往后就由吴承安跟江闳思领衔撑大梁,省得麻烦。
“叫承安来做什么?”
“你自己说的呀,今天早上十点,江律师这儿,不见不散。”拜托。他仰头大叹。“除了离婚,你就没想到别的因素吗?”
“没有。”她应得倒挺直截了当的。“别的因素?”她还以为昨天踹了他两脚,力气没控制好,踢得他衷哀叫,今儿个就换他气得喊休妻了。
大叹一声,司空邵得无力了。
“孩子快生了,我们家的经济结构也该重新调整了。”顺便,拐她出来喝个下午茶,聊聊体己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