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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宝贝(23)



还好今天早上当姑丈跟姑姑知道这事时,很开明的一句话也不吭,要不……她就等着吃拳头好了。

“呜……滚开,呜……你给我滚出去,哎哟!”她这次是因为嘴巴张得太大,要阖起来时,牙齿不小心的咬到了舌头,霎时,原本就已经没有停止的泪水掉得更凶了。

呜,好痛、好痛哟!痛上加痛,她怎么那么倒霉啊?

“妈的,又不是计件赚钱,叫你别哭了,还哭!”用力的磨着牙齿,海鸣一向粗率的神经却突然的细致了起来,她的哭声有些变了,“你是不是咬到舌头了?”哼、哼,现世报到眼前了吧!

“呜……”涂祐瑄这下真的是除了哭,还是哭。

因为被咬到的舌头好像有破皮,而且湿湿的,好像流血了,再加上从她痛苦万分的睁开眼睛后,脑袋里便没有停过的那个磨人的敲击。

沉着脸,海鸣凑上前去瞪着她,“张开嘴,我看看有没有咬断舌头。”他粗暴的责备语气跟温柔得会让人瘫在地上的动作,是完完全全的两极化,“该死,咬破了皮,平时就教你淑女一点,少那么伶牙俐齿的,现在知道后悔了吧!”仔细的检查过她的舌头只是破皮但还不算太严重,他的脾气又上足了火。

“呜……”怎么有这么没良心的人?怎么有这么没良心的话?就算没有哭死,涂祐瑄也会被他的话给激得两腿一伸,翘了。

“把它吞了。”板着脸,海鸣将一个杯子递到她脸上,另一手不知道盛放着什么平摆着。

叫她喝水,却将水拿得那么高,干么?他想要在她房里制造一个小瀑布啊?

眨着发涩的眼,被泪水浸泡的眼珠子过于明亮的死盯着他,涂祐瑄扁着嘴,神态怨是委屈的令人心怜。

“快点吞了这解酒药,你就不用再哭得死去活来了。”

呜……解酒药?呜……那她一定得快点吞了……免得脑袋瓜被拆除大队给挖空了……呜……涂祐瑄弯起手肘,然后……颓然的继续瘫在床上。

“你不吃?”半天没瞧见她坐起来,海鸣更火了。

“呜……我起不来。”

重重的叹了口气,海鸣将两手的东西全摆到一旁的床头柜上,然后像抱个易碎娃娃似的撑起她的身体。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将酒当水喝?哼,看你昨天晚上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里灌,好像是多了不起的酒国女英雄似的,结果呢;充其量不过是只小狗熊。”先将枕头给竖好在她身后,他温柔的将她扶靠上去,“这样子?”

“好。”涂祐瑄不敢点头,怕头一个小晃动就会滚到床角去。

闷着气看她将药丸跟一大杯的白开水给吞完,拧着浓眉,海鸣想也不想的便伸手替她拭去唇边的水渍。

“待会儿你就会觉得舒服多了。活该,早就叫你不要哭了,你偏要哭,干么,想一次哭个够本哪?可是现在哭有什么用呢?”他的口气有些幸灾乐祸,“都已经搞成这样了,就算你哭死了也不能重来一次。”

“闭……嘴……”涂祐瑄连话都已经没什么力气去吼了,而且,又开始有些昏昏欲睡了。

如果人一辈子只能有一个愿望的话,她的愿望就是希望老天爷将这个脱水男给贬到北极去,而她呢,一定选择到南极去终老这一生,一定!

“肚子饿不饿?”他很突然的问着。

“饿。”她的声音虚软无力,而且因为哭得太久而显得沙哑粗嘎,“好饿。”她记得昨天晚上差一点没将肚子里的五脏六腑全都给吐出来,而且,很该死的,它们降落的地点碰巧就是海鸣身上光鲜亮丽的衣服,搞得他脸上的灿烂阳光霎然失去了光彩。

“饿扁了。”涂祐瑄再一次强调自己悲惨的处境。

“好啦,现在给我闭上嘴巴,乖乖的再睡一下,晚上我再带你去逛夜市,好好的补回来。”不由分说的,海鸣又带着强迫意味的扶着她躺回去。

“晚上?”老天,难不成她的死因不是醉死而是饿死?

“你现在难道不是还很想睡?”这女人性子真强,明明眼睛都快闭起来了,还一副他存心在虐待她的样子!

“是啊!”喃喃的低语着,她的眼睑也缓缓的垂了下来,然后,她模糊的瞧见他一副所有重担都松了下来的轻松模样,而且还移动了身体……

“你要去哪里?”不由自主地,涂祐瑄脱口问道。

“还能去哪里?”海鸣又走了回来,“拉把椅子进来呀,要不,你要我也躺上床去?”他带着怒气的讥讽着说。

这药还真有效呢,才几分钟的光景,她的头竟然奇异的没那么痛了。努力的张着眼睛,涂祐瑄强迫自己盯着他瞧。

“你……会……陪我?”陷入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她犹能有精神去在意他的去留。

去留?见鬼,她怎么突然对他产生出一股依恋了呢?

“对。”弯下腰,轻拂去散落在她脸庞的细柔发丝,海鸣的唇慢慢的靠近她的唇,“睡吧,我会一辈子都陪在你身边的。”

他的吻,轻轻的落在她的唇上,而她的嘴角若有似无掀扬着一朵微笑。

☆☆☆☆☆☆☆

将碗中最后一口花枝羹给吞进嘴里,涂祐瑄侧过身问海鸣。

“你跟我们到东势那一次,我爸比他们怎么会答应让你载我回台中?”这个问题盘旋在她脑子里很久了。

“很简单哪!我只跟他们强调,我是惟一有胆量敢娶他们女儿的人,他们就答应了。”

“你骗人。”

“真的。”

“就这么简单?”有些瞠目结舌的望着他,涂祐瑄打心底就不怎么相信他的话。

海鸣笑得很得意,“你父母亲不是笨蛋。”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想也不想的,涂祐瑄一口就否定了他的回答。

她可也不是笨蛋哪,自己的父母亲她还会不了解吗?爸恍跟妈咪儿子有两个,但可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他们什么都不怕,惟一怕的就是吾家有女初长成,女儿七早八早的就被人给拐跑了,到时候,他们会想死她的。

“是吗?”偏海鸣又装出一副蛤嘴,死都不开口的模样,眼神悠哉游哉的在沿路的摊子上荡来荡去,什么都好看,就是不看她。

“你到底是跟他们说了些什么?”捺不住性子的涂祐瑄终于开口了。

“没什么呀,只是开出了一些让姑丈他们很心动的条件而已。”

“条件?说得好像在做生意似的,你当我爸比他们在卖女儿呀!”忍气吞声的瞧着他在那里耀武扬威,涂祐瑄实在很想将他那颗像地球仪一样转来转去的脑袋给摘下来,拿来当球踢!

“他们是没有卖女儿,他们只是赢了个举世无双的女婿而已。”

“嗯,你还真不知道什么叫谦虚。”轻睨了他一眼,她将话题给绕回去,“你到底是跟他们提了些什么?”她也不想让自己屈居弱势,但没办法,她自爸比他们口中问不出事实的真相。

他们只是笑了笑,然后轻描淡写的告诉她,你去问海鸣本人不就知道了?

什么话嘛!

“你真要知道?”眉一挑,海鸣突然满脸的高昂兴致。

“废话。”

“嫁给我,我就告诉你答案。”

目瞪口呆的瞪着他良久,涂祐瑄终于轻喟一声,不住的摇着头,“你知道吗?你很小人耶!”

咧开嘴,海鸣朝她露出一口大钢牙,“你最好别用那种鄙夷又轻视的眼神看我,士可杀,不可辱。”

“抱歉,我就喜欢当你是小人,我偏要侮辱你,怎样?”

“那很好呀,反正骂我就等于是骂你自己,以后你嫁给我这个小人,不就成了小人婆。”眼角瞟着她,他口气凉凉的调侃着她,“反正你个儿本来就不算太大,正好符合这个小人婆的词儿,小心、小鼻、小眼、小心肝……”

“谁说我以后会嫁给你?”涂祐瑄抗议的拿一双眼反瞪着他,但奇怪的是,脸却不争气的红了起来,而且那股子熟悉的燥热又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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