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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窝里反”哪!
☆☆☆☆☆☆☆
跟来时一样的过程,涂祐瑄被海鸣给出其不意的抱上车,然后鼓着颊,闷闷的跟站在车门外的父母及阿公他们挥手告别。
一路上她就静静的坐着,像个乖巧漂亮的洋娃娃似的。
寂夜里,马路旁一根又一根的电线杆掠过窗外,他们的车正驰奔回台中市区的路上;而海鸣却反常得很,一路上都没有主动跟她说过半个宇。
他正自得其乐的引吭高歌,英文、中文,甚至荒腔走板的台语歌都出笼了,不亦乐乎的唱完一首接一首,虐待着他自己跟瑄的耳朵。
“拜托你别鬼叫了行不行?”她抑住想捂住耳朵的冲动,决定先开口说话以拯救自己可怜的耳朵。
但是海鸣眼睛眨都没眨一下,仍继续唱他的歌,而且愈唱愈大声并摇头摆尾起来。
“我说你别呱呱呱的乱喊乱叫,行不行?”她提起了声音,意图盖过他的歌声。
“不行。”冷冷的说完这两个字,海鸣换了另一首歌。
将身子侧过去,涂祐瑄忿忿地盯视着他,“闭嘴!”
她爸比跟妈咪一定是晚餐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还是突然昏了脑袋,让这家伙分别交头接耳的嘀咕一阵后,竟然会答应让他送她回台中,然后就这么任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车,害她惨遭他的“蹂躏”。
不知道这杀千刀的究竟跟他们说了些什么不但是爸比毫无意见的点了头,连一向都站在她这边的妈咪也阵前倒戈了。
“你知道吗?你的歌声很难听耶,难听到让人听了就会想吐的地步。”火气一扬,她根本就将日行一善的念头给丢到车外去了。
“你又还没吐。”歌词的空当中,海鸣丢了这么一句话给她,然后继续着他的快乐。
涂祐瑄再也忍无可忍,身子一移,她往他身上倾过去,伸手就将他大张的嘴巴给捂住。
“你要吵‘死人’哪!”她故意强调“死人”那两个字。
连后照镜也没有瞄一眼,海鸣手中握紧方向盘,只听刷的一声,吉普车迅速的停在路边,他身子侧过来跟她面对面,炯炯的眼神投注在她脸上,而且大手牢牢的覆上了她贴在他嘴上的手。
所有的行动在不到三秒钟之内就完成了。
“干么?”被他这突兀的举动吓了一跳,涂祐瑄愣愣的望着他。
“你嫌我吵?”板着脸、沉着声音,他的目光锁住她的。
虽然勇气在他的专注凝视下流失不少,但涂祐瑄暗暗的吸了口气,很勇敢的点着头。
“你自己清楚得很,那么难听的歌声还敢唱出来吓人。”
“是吗?”
暗夜俱寂中,他们所停的地方离前后的电线杆都有着一大段的距离,而此时这条路上的行车稀少,暗然深沉的车厢,她的小手已然被他的大手给紧覆住,只见海鸣那双漆黑晶亮恍如星子的眸光直勾勾的投射在她脸上。
他的眼神像是蕴含着磁力般,紧紧的牵系住涂祐瑄的视线,那股曾经撩动她心律不整的悸动又出现了。
凝窒着屏住气,然后小小、轻轻的有一口没一口的呼吸着空气,她想缩回自己的手、想离他远一些、想寻着一个安全的地方……
“你怕我?”有些惊奇的,海鸣忽然轻喊出来。
她的神情所呈现退缩与惧意让他的心感到悸痛,她可以对他吼、骂他、瞪他,什么都可以,但他不能忍受她怕他。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涂祐瑄不该有这种表情,她不该怕他的。
“只有我们两个人相处,所以你怕我?”
他困惑又带着狂妄的语气让浑身绷得紧紧的涂祐瑄倏然一惊。
“我没有。”不假思索的,她驳斥着他的话,而且不由自主地又想将自己的手给抽回来,“我干么要怕你?”她很想骄傲的翘高鼻尖,但全身的力气却无能为力的瘫在四肢百骸。
他加重掌下的力量不让她缩回手,但却缓缓的拢起手来握住她的手。
“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令人匪夷所思,他的话温柔得简直不像自他口中说出来。
在气氛迥异又燥热的车里,迷蒙的月光斜斜的照射进来,印得他深刻的五官显得有些晦暗不明。在迷蒙惚恍中,涂祐瑄所有的神智逐渐敛去,仓皇失措的人被他深邃的眸子给定住了。
“你……想……你要……干么……你想……要……什么?”支支吾吾的,她的话结巴得可怜。
深邃的黑眸眨了下眼,旋踵间,他的吻暖热的印在她与自己相缠的指头上,震颤了她的指头,也热活了她手心窝里敏感的肌肤,惚然失神中,涂祐瑄仍可以感受到那股热烫的感觉自手心泛开,一分一寸的爬延扩及到全身的肌肤。
大声的倒抽了口气,她颤着身,“你……究……竟……什……么?”心脏不受抑止的狂猛跳动,而且愈跳愈剧。
老天爷,这不会是心脏病发作的前兆吧?
海鸣笑了,低哑沉厚带着饱含磁性的嗓音,他的笑颤动全身,也连带的让她的手、她的身体给震动了。
“嫁给我吧!”海鸣很突兀的开了口。
看得出来,话说出口后,他有了半秒钟的惊异,但是立刻的,他却是安之如贻的松下表情,而且朝她露出甚笃的笑容及一口大白牙。
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将涂祐瑄的心给震破了。
“你说什么?”她的话不结巴了,但是不敢置信的眼珠子也旋即就扩张到极限,而且有可能会踏上了因为大惊异,导致震破心脏的后路。
这个家伙是不是神智不清了?
姑且不论小时候两人之间到底是好到何种情况、究竟有些什么“山盟海誓”,但几百年来彼此都不曾见过面,她更是彻彻底底的忘了有这一号人物的存在,而如今,他才不过是见她几次面而已,竟然就开口要她嫁给他?他是不是疯了?还是……疑惑的心思寸缕寸缕的在她胸口泛了起来,涂祐瑄抬头望车窗外头悬挂的月亮。
映入她眼中的月亮不算皎洁,因为它被一片淡薄云朵儿给遮去了些许,但是最重要的一点,它不是一轮明月,今天晚上的月亮是缺了三分之二的勾月。
今天晚上的月亮是弯弯的,距离会引起人兽性大发的圆圆大明月还有一大段的日子,所以,今天的月亮应该是不会引发任何人的狼人性情,但是他却出其不意的对她说……嫁给他?
“沉默代表首肯!”海鸣的语气有着骄傲与自大。
“沉默不代表首肯,沉默是代表觉得你神智不清、疯了!”涂祐瑄的语气有着轻蔑与轻惧。
他眼神倏然发狠的瞪视着她。
“你干么这样子看我?我又没有偷了你的钱。”也不知打哪儿来的一股勇气,涂祐瑄不但直言无讳的反斥着他,甚至还能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光,“就算你想结婚想疯了,可不代表我也是呀!而且随随便便的就开口向人求婚,你也真是……”
重重的自鼻头喷出气息,海鸣的眼神更是阴阴沉沉的闪着异采,不但表情让人悚然心惊,连口气都是森冷得像是刚自冰库里掏出来的骇人心魂,他眨也不眨的将眼神锁在她脸上,愤然不悦的打断她的话。
“随随便便的就开口向人求婚?你在说什么鬼话?你可是我这辈子第一个开口的女人。”也是唯一的一个!海鸣在心里加上备注。
他的话加上他的表情,再再都让涂祐瑄忽上忽下的心又提到了喉咙口。
“可是,我不认识你……”只见他神色一紧,脸色竟有些铁青了起来,涂祐道低喘了声,支吾了几秒,瞧着他的倏然色变,不觉暗暗的低抽了一口气,“呃……好吧、好吧,就算现在已经认识了……但几乎就像是不认识你,这你总不能否认吧?”
见海鸣抿紧了唇,但却没有接嘴的意图,涂祐瑄心安理得的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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