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原佳明颤颤巍巍地将门打开，整个人抖得跟个鹌鹑一样，东野白棨立即对琴酒投来怀疑的目光：“所以你没有提前跟他说就这么过来了？”

琴酒对此理所当然：“这样效率更高。”

看着脸色惨白的原佳明，东野白棨在心中同情了一秒。

原佳明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个普通的程序设计师，他看着面前两个来者不善的人，心中慌得不行，连忙请他们坐下，随后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

两人都没有动那杯水，琴酒更是开门见山地说道：“原佳明，我需要你最新开发的程序系统。”

原佳明听到琴酒的来意后一愣，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开发了……”他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闭口不谈了。

东野白棨看出来其中的蹊跷，难道说这个程序有什么问题？还不等他想明白，琴酒咄咄逼人地看向原佳明：“我不是来跟你谈合作的，我是来通知你的——交出那个程序，或者我自己来取。”

说完，琴酒拿出伯莱塔，缓缓对准原佳明的脑袋。

原佳明见此冷汗瞬间打湿了衣服，他努力组织着语言，颤抖地说道：“那个程序是……是我为常盘集团开发的，程序现在保存在常盘集团新开发的双子大楼里，我……我这里没有备份。”

说完他立马双手抱头，生怕琴酒下一秒就朝着自己开枪。

琴酒停顿了一秒，似乎在思考原佳明话的真实性，不等他做出反应，东野白棨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常盘集团？我记得那是做医药发家的大型财团吧，他们怎么会需要一个游戏设计师给他们设计程序？”

琴酒放下了手里的枪，开始在屋内四处搜寻可能装有程序的硬盘，原佳明抖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东野白棨是在跟自己讲话，于是他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是社长亲自找到我，说要帮他设计一款能够进行人脸识别的系统。”

人脸识别？东野白棨立马看向琴酒，揶揄道：“琴酒，我觉得这个系统应该很适合你。”

琴酒冰冷的眼神扫过来，整个房间里的气温降低了好几度。

原佳明在心中叫苦不迭，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不知道的估计还以为他得了帕金森。眼看东野白棨还盯着他看，原佳明只好继续硬着头皮说道：“那个系统可以识别上亿张人脸，并通过数据分析出此人是否有整容，他年轻时或年老后长什么模样。”

“我本来打算将这个应用到大头贴的机器里大赚一笔，然后你们就来了。”

原佳明全盘托出，希望这两个煞神能够饶他一命。

东野白棨听完原佳明的话，心中却逐渐沉了下去。这个系统一旦真的投入使用，那可以说是贝尔摩德和他这种易容者的致命打击，最危险的是，系统的数据分析功能很有可能导致柯南和灰原哀这种吃药变小的人身份暴露。

居然让原佳明去开发这种系统，常盘集团的老总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眼看东野白棨的表情越来越阴沉，原佳明心中更是害怕，就在这时，琴酒搜完了整个房间，的确没有发现硬盘一类的东西，看来原佳明没有说谎，他的确将这个程序放到那个双子大楼里了。

既然这样，那么原佳明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想到这儿，琴酒再度看向原佳明，阴郁的脸上露出没有丝毫温度的笑容。

“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研发成果的。”

琴酒用枪再度对准了原佳明的脑门，原佳明脸上写满了绝望，拿起桌上的银质餐刀紧紧握在手中，仿佛想用这种可笑的办法来保护自己。

琴酒满脸不屑，对准原佳明的脑袋开了一枪，原佳明带着不甘的心情，应声倒地。

东野白棨看着地上原佳明的尸体，良久，他才抬起头，看向琴酒：“我记得你之前并没有说这是一次刺杀行动。”

“你在骗我。”

东野白棨不知道该怀着怎样的心情才好，看着地上鲜红的血液，他总能联想到黄昏别馆那一晚惨死的人。

琴酒收起枪，意有所指道：“跟骗子不需要说实话。”

显然，琴酒完全不相信东野白棨迟到的理由是公交车被劫持，现在还耿耿于怀。

东野白棨十分无奈，不过迟到这么久琴酒居然没有认为他是叛徒而给他一枪，东野白棨心中异常感动，难道说琴酒潜意识里还是不舍得对幼驯染下手吗？

下一秒，琴酒冷酷的声音就在屋内响起：“三天后，常盘集团双子大楼，我等你的好消息。”

“？？？”

东野白棨满头问号，他不由得拉住琴酒：“等等，这是你的任务没错吧？”

琴酒嘲讽道：“或者我现在就和组织上报你的叛徒行迹。”

第318章 也许你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东野白棨决定收回之前的感动，琴酒还是琴酒，只不过现在的他学会压榨同事了。

清理完现场，两人正准备离开时，东野白棨注意到原佳明手里紧握的银质餐刀，一时间，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东野白棨小心翼翼将餐刀拿出来，对着琴酒晃了晃，用琴酒同款不屑的表情反击回去：“你还是太大意了。”

银质餐刀，其中的银用罗马拼音写的话，正是GIN这三个字。虽然几乎不会有人往这上面联想，然而这百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不是东野白棨想看到的。

琴酒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顿时他的脸都黑了几个度：“我倒是小看这个程序设计师了。”

最终，为了保险起见，两人决定连原佳明的尸体也一并处理，随后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原佳明的住宅，坐回琴酒的车上。

此时东野白棨想到常盘集团的事，忍不住开口问道：“常盘集团主要涉及医药方面的研究，难不成组织和他们也有联系？”

琴酒知道的内情也不算多，不过常盘集团他也有所耳闻，他看向东野白棨，只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呵，谁知道呢？”

看着油盐不进的琴酒，不知为何，东野白棨这样的他比平时更欠揍。

按理说，常盘集团这样的大型企业，还是做医药方面的，组织不可能放过，除非常盘集团内部本来就有组织的人。想到这儿，东野白棨脸上的表情变化了一瞬，看来三天后的双子大楼，他是必须得去一趟了。

一是为了那个人脸识别的程序，二则是调查一下常盘集团内部是否有组织的成员。如果有的话，那个人又会是谁，是什么身份。

虽然现在东野白棨面临的谜团已经够多了，不过只要有一线机会能够深入了解组织，从而找到boss的痕迹，那么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看着东野白棨逐渐阴沉下去的脸色，琴酒若有所思，他回想起从人鱼岛离开之后东野白棨就有了一些奇怪的变化，虽然东野白棨掩饰得很好，但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常盘集团的确和我们有合作。”

琴酒忽然出声说道。东野白棨立马转过头看向琴酒，眼里闪过一丝惊诧，他没想到琴酒真的会直接告诉他。

东野白棨还在等着琴酒的下文，然而琴酒的话戛然而止，似乎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东野白棨等了等，忍不住开口问道：“然后呢？”

琴酒对上东野白棨的视线，意味深长地说：“也许你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

东野白棨一脸茫然，这前后文有什么必然的关联吗？

东野白棨这下更加怀疑琴酒只是难得恶趣味，在耍自己，他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而下一秒，这个态度嚣张的乘客就被琴酒扔下了车。

“……”东野白棨吃了一嘴车尾气，嘴角控制不住抽搐了一下。

他现在走去公交车站，再乘车回去，又要花上一个多小时。

琴酒驾车离开后，看着路口缓缓亮起的红灯，他十分遵守交规，停了下来。在等绿灯的功夫，他不由得回想起自己曾经在组织里看到的——没有一个人的内心是铜墙铁壁的，只要找到了那个弱点，再加以隐晦的心理暗示和强化，再坚强的意志也会在某个瞬间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