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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刑侦日记(101)
作者:之雅 阅读记录
江旭尧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你没看到我在忙吗。”
“小孩子家家有什么可忙的!”沈星言探身看过去,只见地上有一块像手指一样的东西,端口处有干涸的血迹,爬了许多的蚂蚁。
沈星言轰他们,“都走开!有什么可看的!”沈星言虽然刚来没几天,由于整天在门口骂,已经“臭名”远扬,是以她一喊孩子们都跑开了,只剩下她和江旭尧大眼瞪小眼。
沈星言不怀好意地笑笑,扯住江旭尧的背心,一撕,撕了一条布下来。江旭尧刚要大叫,沈星言嘘了声,用布垫着拿起地上的疑似手指,包好后,攥在手里。
随后扭住了江旭尧的耳朵,江旭尧立刻配合地杀猪般叫起来。
沈星言大声道:“到饭点了还不回家,跟我回去烧饭!”
“我不要!烧饭是女人干的事,我将来要做大事!”
“哼,等你将来做了大事再说!”
两人拉拉扯扯回了家,进了家门把门光一关。江旭尧两眼放光,“那是真的手指吧?”
沈星言点点头,“应该是小孩子的,得尽快拿回法医室化验。”
第79章 、艺术之殇VS贩卖儿童案(四)
萧栋梁那边因为得不到张长明的协助, 只能靠自己。光是查找名单人员的住址就花了很长时间,这些人有好几处房产,有的甚至养了小三, 不止一个家。
萧栋梁和队员们碰了一次又一次钉子,又一个个排除, 搞的焦头烂额。
对建筑工人的排查相对容易一些, 这些人社会关系简单,对刑警有种天生的畏惧。他们施工时都在一起, 施工完就各自回家。由于工作累,回家后早早就睡了, 不会在凌晨还要往外跑。
而且他们对于艺术一窍不通,在他们看来,花几十万买一幅画, 简直是疯了。
美术馆不可能一直等着案件侦破再开画展, 画展是一早就确定好了的, 对方已经在催。美术馆老板潘鼎只得联系萧栋梁, 他要搬离物品了。
萧栋梁一方面安抚潘鼎,让他先装修别的地方, 另一方面对于名单上未排除嫌疑的人员, 加紧排除。
一个星期过去,总算有了点进展。名单上有一个人至今未找到, 萧栋梁怀疑他用的是假名字。拍卖现场安装了摄像头, 萧栋梁拷贝走了录像, 找来潘鼎要找到这个人。
潘鼎忙着装修, 很不耐烦, “萧队长,因为配合您查案子, 我们停工了好几天,8月2日就要开画展了,留给我装修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星期,您就行行好,赶紧放我走吧。”
“事发的地方在你的美术馆,抓不到凶手,你就不怕他再杀一个人放在你的美术馆里。”
“我怕啊,可我更怕违约啊,你知道我要是不按照约定的时间提供场地,我得赔多少钱吗。”
“那就别废话了,赶紧找名单上叫池彧的人是谁。”
潘鼎的眼神闪了下,摊开手,苦笑道:“那天来了那么多人,名单是主办方定的,我就是个协助,除了那些大佬,其他的人我也不认识啊。这样,我给你主办方的联系方式,你去联系。”
萧栋梁的脸色十分难看,办个案子,线索没有也就罢了,还处处受阻。
没办法,只好联系主办方。主办方派了个办事员过来,帮着指认视频上的人。由于当天人多,除了受邀的,还有买票进去看展的,有的人看完展,知道有拍卖,便留下看热闹。
办事员指着一个带着黑色圆礼帽,穿西装,带黑色领结的男人道:“他就是池彧,自称画画收藏爱好者。”
“他那天拍画了吗?”
办事员想了想,“没有,他好像说没有看到中意的。”
“池彧是他的本名吗?”
“不知道。”
萧栋梁期望在别的视频里能找到他,可惜,都没有他的身影。他指着拍卖会现场的视频道:“他为什么一直戴着帽子?”
“这是他的标志,不管春夏秋冬他都这一套打扮。”
“所以只要看到这套装扮,你们就默认是池彧?”
“也可以这么说。”
“你见过他的真实样貌吗?”
办事员摇头,“没有,他一直戴着帽子,帽子又压的低,只能看到下半张脸。他又不喜欢拍照,至今没有人见过他的样子。”
“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他的?”
“有几年了,他好像突然间出现的,接连拍走了好几幅新秀的画,都是高价拍的,一下子就在业界传开了。”
“他拍来做什么?收藏?”
“他对外宣称是喜欢收藏画,不过这些所谓的收藏家,都是等着画家出名后,再以更高的价格卖出去,赚取差价。”
相对于收藏,萧栋梁更倾向于这种说法。
萧栋梁截取了池彧的图像,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带上邓宇,驱车赶往美术馆。
美术馆里又开始装修了,建筑工人们都很自觉的不去发现尸体的地方,那里就像被隔绝了,特别的安静。萧栋梁再次走了过去,向日葵凋零了,花瓣掉在楠木小桌上。
沙发上的靠枕维持着原来的样子,曾经放尸体的地方空空的。萧栋梁走过去,拿走靠枕,摸沙发靠背的缝隙,摸到了一张纸。他的眉心一动,拿了出来。
邓宇瞪大眼睛,这也行?
萧栋梁打开纸条,用很幼稚的字体写着:哈哈被你发现了你猜下个会是谁,没有标点符号。
萧栋梁把纸条给了邓宇,邓宇用证物袋装起来,担忧道:“他/她还要再杀人,我们得尽快找到他。”
“去找潘鼎。”
潘鼎在看过现场的施工进度后,回了家。他家住在青藤佳苑,是个中高档小区。小区里的绿化做的非常好,草坪修剪的很整齐,花开的很艳。
潘鼎住在顶跃,一百多平,一个人住,显得过于空旷了。
萧栋梁一进去,就开门见山地道:“池彧是画画收藏爱好者,并且拍了好几幅新秀的话,你在这一行混,不可能不知道他。在我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潘鼎一脸不屑,“他一个落魄的画家冒充画画收藏爱好者,到处招摇撞骗,有什么可讲的。”
“你和他有过节?”
潘鼎扭头,生硬地道:“没有。”
“潘鼎,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你知道的有可能是破案的关键,若是抓不到凶手,他/她还会继续杀人的。”
潘鼎深吸口气,“他不叫池彧,他叫葛磊。跟我是大学同学,我们都是画画专业的学生。他的画性格鲜明,很得老师喜欢。老师曾经说,池彧将来可能会震惊画画界。
他也以此自诩,觉得自己不一样了,谁都不放在眼里,人也越来越骄傲。当大家都在画室里练习的时候,他跑去约会,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就这样混到了大四。
毕业的时候,他才发觉,原来所谓的震惊画画界,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泡影。他的画根本不值一文,就连画展都开不了。他荒废了四年,除了画画又什么都不会,生活越来越落魄。”
“那他又是如何摇身一变成了池彧?”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最先听说池彧的名字是在深市的拍卖会上,他以一百万的价格拍下一幅新秀的作品,并说了一句名言——今日的新秀就是来年的巨星。大家都猜测,他拍下画作,只是为了日后待价而沽。
可是至今从未听说过他出手卖过哪幅画,慢慢的,大家都相信他只是单纯的收藏画,并且以在拍卖会上见到他为相互吹捧的谈资。他也似乎为了配合大众,给自己弄了一身标志,每次都穿着黑色西装,带着黑色的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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